第120章 不过如此

事情比玉妃她们想象中的更加顺利，玉妃易容成孟氏身边的丫鬟模样，天还未亮，就抱着如姨娘的女儿，往孟氏住的墨雨阁去。那个武艺高强的宫女用迷香熏倒了墨雨阁的侍卫，帮玉妃顺利进去了。

当然，玉妃把女婴小心地包裹住，以防有人没有被迷香熏倒，看到了她。她就可以撒谎说，这是装着衣裳的包裹。

玉妃到了熟睡的叶千灵身边，看着那个白嫩的小娃娃安静地睡在摇篮里。奶娘丫鬟们都被迷香熏住了，倒在一旁。玉妃狠了狠心，把叶千灵抱起，然后把叶千莺放进那个摇篮里。

玉妃想了想，又为叶千莺易容，让她看起来和还是婴儿的叶千灵一样。

不过，这种易容术的效果会随着孩子长大而消失。

孟氏和叶侯也不会察觉到什么。

调包完成后，玉妃抱着叶千灵，然后拿了几样极为珍贵罕见的珠宝，逃出墨雨阁。等那些仆人醒来后，只会发觉是有人进来偷了东西，绝不会想到孩子被掉了包。

一切顺利，简直“天时地利人和”。

听玉妃说完调包的经过，叶千灵笑意渐冷，“你与如姨娘情同姐妹，也不该帮她做这种事！你还说自己当时很善良！”

“哼，那是你活该！”玉妃目光凌厉地看着叶千灵道，“现下想想，本宫多后悔，当时还不如直接掐死你好了！”

“可惜，你没有掐死我。”叶千灵轻轻一笑，“我还有一事不明白，想请教娘娘。”

“你想问，灵翼布吧？”玉妃轻蔑一笑，“本宫不会告诉你的！”

“如姨娘――”叶千灵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玉妃面色发白，指着叶千灵道：“本宫说了一切，你会放过如姐姐？想来也不会！”

叶千灵微笑着握住玉妃指着她的手，玉妃顿时脸色涨红，额上冒汗珠。

“很疼是吗？”叶千灵轻笑道，“你要是把该说的说了，我至少不会让如氏死得那么痛苦。”

她掐住了玉妃手上的几个穴位，会让玉妃觉得异常疼痛。

玉妃目光阴冷地看着叶千灵，就犹如毒蛇被触怒时一样，趁人不注意，就会狠咬一口。

但是玉妃现下做不到反咬叶千灵一口，只是咬牙切齿道：“当初调包时，真该直接掐死你！”

“玉妃娘娘，后悔无意义。”叶千灵微笑道，“还是抓紧现下吧。”

“灵翼布么，是本宫从一本古书上看来的。”玉妃勉强笑道，“你靠近来一点儿，本宫告诉你。”

叶千灵眸中冷光一闪即逝，她慢慢靠近玉妃。

玉妃猛然拿起锐利的金钗，向叶千灵扎去。

叶千灵灵巧躲过，玉妃忽的觉得自己那只被叶千灵握住的手更痛了。

玉妃脸色微沉，骂道：“贱人，你太幸运了。上次在练马场，阳王的马发疯，却没能踩死你！后来，本宫派黑衣人去刺杀，你摔下悬崖，偏偏又没摔死！这一次，又让你躲过了本宫的金钗！”

“阎王不肯收我，我能怎样？”叶千灵故作无奈道，“我现下想来，练马场上的事想来也与南王殿下有干系吧？”

玉妃脸色阴冷，不言语。

叶千灵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冷笑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你从调包的那时候，就怕事情败露，怕我抢回嫡女之位，所以恨不得立马杀了我吧？”

“慕容永怕我的医术对他夺位造成威胁，所以也恨不能杀了我。”叶千灵声音如同淬了冰，“你们母子，同样视人命如草菅！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都会不择手段。我没说错吧，玉妃娘娘？”

玉妃缓缓笑了，笑出了声，笑出了眼泪，“那有如何？是你阻了我们的夺位之路，所以你该死！”

“无论是谁，只要妨碍永儿夺权，哪怕是妨碍一点儿，都得死！”玉妃阴冷道，“赶紧动手吧，本宫还要去见我的永儿！”

“灵翼布！”叶千灵冷冷道，“娘娘还是不肯说？”

“死也不说！”

“不管如姨娘了吗？”

“本宫帮她已经够多了，如今无能为力！”

“你方才告诉了我那么多事，不就是为了护住如姨娘？如今怎的又半途而废？”叶千灵唇角微勾道，“你们不是姐妹情深吗？”

“呵――”玉妃冷笑道，“本宫为了她，这‘姐妹情深’已经做得过了！本宫更不想看你得逞！灵翼布的秘密，本宫绝不会说！”

叶千灵挑了挑眉，笑道：“无妨，反正我也能破那灵翼布。”

说罢，她摊开右手，有一颗黑色丹药和一颗红色丹药，“自己选吧。红色丹药会让你痛快死去，黑色丹药是蛊毒，会让你死得痛苦。”

“本宫绝不会自己去死！”

“哦？”叶千灵冷冷笑道，“那若是让我帮你，我会喂你吃下那颗黑色丹药。”

玉妃拿起红色丹药，凉凉一笑，“你这是成心逼本宫！罢了，此生，守着这条家训，本宫已经受够了！”

说罢，她吃下那粒红色丹药，不甘地合上眼，枕在绵软的榻上。

叶千灵讽刺一笑，为了守住灵翼布的秘密，玉妃放弃了如姨娘；

知道没有生的希望后，玉妃选择痛快死去，忘掉家训。

易容家族的女儿，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