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地窖

地窖。

望了眼四周的瓶瓶罐罐以及里面漂着的各种恶心的东西，再看了眼黑洞洞似乎从来没有升起火来的壁炉。

艾丽丝坐到了一把高背椅子里。

“兰德小姐。”那个丝滑的声音此时不带一丝温度：“我想请您解释一下，为什么您会出现在斯莱特林学院。”

“不知道。”艾丽丝摊了摊手：“也许分院帽老糊涂了。先生。而我也正想就这件事来找你。”

艾丽丝将分院帽的反常告诉了斯内普。

斯内普教授很难得地没说话，皱起了眉像在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道：“WELL，那么今天的首席之争。”他脸上带着一种讨好的表情：“给你那个可怜的魔药学教授解释一下。你就这么爱出这个风头吗？”

艾丽丝有点不太习惯看到他这种表情，怔了一下，才道：“有意为之，先生。一来，我是个混血，只想在斯莱特林有立锥之地。”

说到“混血”两个字时，斯内普冷冷地哼了一声。他想起了之前艾丽丝的母亲——叶佳娜对自己说过的，关于女孩的身世。混血？你这具身体的父亲的确是个麻瓜没错，但你的母亲呢？那个老妖怪的存在恐怕比梅林还要早。混血？把你单纯的当个混血的人恐怕是要吃大亏。

“二来，既然黑魔王要回来，而他在暗我们在明，不如就由我做点事，引蛇出洞。”

说到“引蛇出洞”这个中国式成语时，斯内普颇费了些力气才明白。

“而且，今天的分院仪式，我进的还是斯莱特林。以邓不利多的意思，在这种时候接受我，恐怕就是想把我推到台前给黑魔王看的吧。”艾丽丝笑了起来：“我这么做可是省了校长不少心呢。”

省了校长的心，也让他对她少些疑心。

斯内普愣了愣。这个女孩看事太通透。可是，她明知自己是颗棋子，却不早早避开，还要一头扎进来，为什么？就只是她说的因果吗？

艾丽丝在椅子里挪了挪：“先生，我有点冷，能借件衣服吗？”

斯内普转头往壁炉里甩了个无声咒，壁炉立马燃起了熊熊火焰。温度迅速上升。

艾丽丝吐吐舌头：“我以为，为了药材的保存，才不燃壁炉呢。”

“我假设，艾丽丝小姐的脑袋还没有被巨怪给踩坏，就应该知道，这里所有的魔药都有防护咒，可以保证它们的储存条件。”

艾丽丝马上作举手投降状：“好好，我错了，我麻瓜了。”撅起小嘴嘟囔了一句：“我这不是还不习惯嘛。”

“好了，你可以走了。”斯内普坐到了高高的办公桌后，开始翻看一堆羊皮纸。

艾丽丝走向地窖门口，又回过头来：“先生，我以后可以在您这里练功吗？”

愣了下，斯内普才回道：“我想，霍格沃兹还没有贫穷到不给一个年级首席单独的寝室。”

“不，我是练习传承在元神中的术法。我不想，也不能在寝室里练。”艾丽丝转过身，看着对着羊皮纸忙碌的斯内普：“而您知道，因为魔法契约的关系，校长对于学校内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所以，你就想来占用你可怜的院长的时间？”

“是的，先生。”无视斯内普教授面上浮现的古怪的表情：“我想在您这里练习。我相信您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有些方面隐私的特权还是有的。”

“你就这么相信我？”斯内普几乎要嗤之以鼻了。

“没错，先生。我记得我说过——”艾丽丝顿了一下：“我信任你。”

转身，拉开门，站在门口，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包，放在门口的架子上，点了下头示意：“晚安，先生。”

信任吗？相信和信任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姑娘。斯内普不由想讥讽两句，但毒液到了嘴边才发现那个女孩已经离开。勾了勾嘴角，看向女孩离开时留在架子上的东西，招了招手，无声地使了个飞来咒。

 是一个麻瓜界常见的塑料袋。里面，端端正正包裹着两块三明治。带一点温度，不像是施了保温咒，更像是沾染了女孩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