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特例之争

一进寝殿，小白就看见珍珠守在李豫的床边，而李豫却是全然不知的。小白边向李豫走近，边给珍珠传音：

白夭夭“珍珠，外面已经天亮了，你也在外滞留的够久了，先回雪玉里休息吧，不然你会变得衰弱的。”

珍珠闻声看向寝殿的入口处，果然是白姑娘来了，便对着小白点点头，随后魂魄回到了雪玉之中。

李豫看到“珍珠”来了，抑制不住心中的欢喜，连忙下床迎接，却因为身体虚弱，险些跌倒在地。这可吓坏了内侍太监们和独孤靖瑶，纷纷冲过去扶起李豫。

小白还没反应过来该做什么，却被大家的反应惊到了：

这皇帝果然是金贵，还有这个独孤贵妃，身手不错呀~

一抬头，却发现李豫正带着又失望又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还在远处的自己，小白瞬间觉得很不自在，迅速又低下了头。

待小白走近，李豫又急切地拉着她的手，用尽可能温柔的语气关切道：

李豫“珍珠，怎么来得这样早，昨晚不是很晚才回去休息吗，怎么不多睡会儿。身子可有觉得有什么不适？”

小白一边挤出尴尬的笑脸，一边将手从李豫手中抽回，应付道：

白夭夭“谢陛下关心，我…”

说到“我”，小白不禁想起之前苏云的提醒，立刻改口：

白夭夭“本宫很好，陛下不用担心。”

一旁的靖瑶和太监们都惊愕地看着这个“沈妃娘娘”，很是不解。靖瑶忍不住提醒珍珠：

独孤靖瑶“珍珠姐姐，在陛下面前，要自称‘臣妾’。”

小白看了看靖瑶和李豫，又看向身后的苏云，一脸疑惑，只好小声问苏云：

白夭夭“苏云，你刚不是告诉我，在皇宫里要自称‘本宫’的吗？”

苏云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回复小白：

苏云“娘娘，在身份比您低的人面前是要自称‘本宫’，可是在陛下和贵妃面前，您要谦称‘臣妾’的。”

白夭夭“哦，这样啊~好吧好吧，我记住了！”

小白正要改口将之前说错的话重新对李豫说一遍，却被李豫的手挡住了嘴。

李豫“珍珠，你大病初愈，有些事记不清了，是情有可原，朕不会计较的。你也不必在意宫里的规矩，朕特准你按照自己的喜好行事。”

独孤靖瑶“陛下，这恐怕有所不妥。”

靖瑶虽然理解李豫的心情，但她也知道，为了立后之事，李豫已经和大臣们闹过好几次不愉快了。若是让大臣们知道李豫为了珍珠置宫中规矩礼法于不顾，怕是又免不了一场非议。

李豫“有何不妥？”

独孤靖瑶“陛下，若陛下为珍珠姐姐行特例，只怕又会惹来前朝大臣们的非议…”

李豫“怎么，如今朕的后宫已经成了朝堂政事了吗？！朕的皇后朕自己不能做主，现在朕要怎样宠哪个妃子，都要看那帮大臣们的眼色了吗！”

一旁的太监宫女们被李豫的气话吓得纷纷跪在了地上：

宫女太监们“陛下息怒…”

靖瑶自知惹怒了李豫，却也不肯服软，退后一步向李豫行着揖礼不起身。

后位之事，一直都是横在李豫和大臣们之间的一根尖刺。此前因为珍珠离宫，便将立后之事也拖着了。李豫本是做好了准备，既然珍珠不在了，那这本该属于她的后位就陪她一起不不存于世。可如今珍珠既然回来了，那便要为她再争上一争。

李豫“珍珠为朕受了那么多苦，现在不过才刚刚大病初愈，尚未完全康复，朕为她行特例于情于理都无任何不妥。朕倒要看看，哪个大臣敢插手朕的后宫之事。”

看着李豫和独孤靖瑶这样僵持，小白不禁想起珍珠曾说过的话：

沈珍珠“我不想他因为我变得颓废，变成别人口中的昏君…”

看来这皇帝对珍珠真是真情不渝！

白夭夭“陛下，可否听听我…听听臣妾的意见？”

李豫眉间的怒气尚未消退，可一看到珍珠的这张脸，又忍不住心疼起来。

李豫“珍珠，你想说什么？”

白夭夭“陛下，宫里的规矩忘了，臣妾可以重新学。陛下是一国之君，是天下万民的陛下，不是臣妾一人的陛下。陛下不能为了臣妾，与朝臣们闹不和。听说陛下的后宫很大，有三宫六院，若因为臣妾一人枉顾这宫中的规矩礼教，那臣妾岂不是要被其他妃嫔妒忌，成为众矢之的。”

李豫“珍珠，你说的这些朕又怎会不明白，可是朕…”

白夭夭“陛下，我…臣妾明白，陛下其实是想补偿珍珠。臣妾也知道，陛下也是真心待珍珠的。可是陛下为何不问问，珍珠需不需要这样的补偿呢？”

李豫听着“珍珠”说的这些话，感觉有哪里怪怪的，却又是有道理的。

李豫“那…你的意思是…”

小白也退后了一步，向李豫作了作揖，神情严肃：

白夭夭“珍珠不想陛下为了珍珠成为别人口中的昏君！珍珠只想陛下做个万民敬仰的好皇帝。”

小白的这番话让李豫觉得很是为难。他亏欠珍珠的，都记在心里了。现在，他只想给珍珠一个她应得的名分，给她全部的宠爱，与她携手并肩共渡余生。

见李豫依然没有退步的意思，小白继续劝说：

白夭夭“若陛下执意不顾江山社稷，将自己、将珍珠置于不义之地，那臣妾这便离开，宁可永不回宫！”

李豫“珍珠，你！”

“珍珠”越是坚持，李豫心中对珍珠的亏欠就愈甚，可又不得不对她妥协。他们已经经历过太多次生离死别了，李豫只想好好珍惜珍珠在身边的每一天每一刻。

李豫“好，既然你这样坚持，朕也不勉强了。但立后之事，等朕恢复后再从长计议。”

白夭夭“不可！我…臣妾虽不知道皇后都需要做什么，但也从书籍里看到过，皇后乃后宫之首，后宫的表率，还需母仪天下。臣妾如今这个样子，连基本的礼仪规矩都不懂，如何做后宫的表率，如何母仪天下？”

李豫“珍珠，朕可以等你，等你恢复所有记忆，或者等你重新学会宫里的一切。好了，不必多言，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等朕恢复了，再好好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