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那辆巴士了么？”
那时我神志不清……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我也是在雨中迷迷糊糊的被人叫醒，只听见一个女人用清晰的话语对我讲话。
“……看见了……”
我在毛毛细雨中指向了停靠在旁边的黄色巴士。
“你知道么，那是单程车。”
“单程车？”
“没错。”
女人又指了指旁边已经报废的还在冒着青烟的轿车——我看见了车下慢慢的流淌出鲜血，以及一直女人的右手和男人的左手，他们戴着结婚戒指。
“这个呢？”
——他们是我的父母……
“这……”
我害怕的叫不出声，但是却因为身体的本能，害怕的颤抖起了双脚。
……不，并不是害怕，而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为什么父母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但是自己却毫发无伤。
没错。
毫发无伤。
我的身体虽然有血迹，但是却没有任何的伤痕。
“你再看一下巴士。”
女人对我清清的说道。
我看了看巴士。
父母和一个年轻的少女正对着我招手。
那个少女曾是我的朋友，但是我们却发生了某些分歧……然后，她被杀了。
也许是我害了她吧……
不，
绝对是我。
“可是为什么……”
“‘可是为什么他们会在车上呢？’你现在要说这句话吧？”
女人打断了我讲话，并把我所要说的说了出来。
我看了看女人。
一身灰色的斗篷盖住了身体。她大约有175高吧……
而就在大大的斗篷冒之中，除了左眼旁有颗泪痣，也就看不出任何特点了，硬要说的话——灰暗的眼睛中看不出任何色彩。
还有一副疲惫不堪的表情，却在勉强的挂着笑容。
看起来像是『蒙娜丽莎』般的笑容在她那青涩的脸颊上看起来十分不自在。像是在忍耐什么，又像是在享受什么。
“因为他们已经死了，这是通往『天堂之路』的巴士，去了就不能回来了。”
通往天堂的巴士？
这是我能看见的东西么？
我可以开口说“天堂”这个词么？
我是一个人杀人犯。
也许下地狱才是我的归途吧……
也许我今后再也没办法看见这辆巴士了吧……
我不禁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前方。
“‘也许下地狱才是我的归途吧……也许我今后再也没办法看见这辆巴士了吧……’你现在应该这么想吧？”
这个女人有读心的能力么？这个疯子到底是谁？
“‘这个女人有读心的能力么？这个疯子到底是谁？’你现在是在这么想的，对吧？”
我不禁向后退了几步。
难道这个女人真的有读心术么？
“你在害怕么？还是说你在想我有读心术什么的。”
女人向我走了过来。
清脆的脚步就算在雨中也能听见。
然后，她伸出来一只手，高高的举向头顶。
本以为她是要给我耳光的我条件反射的将胳膊挡在脸颊旁。
但是，她却捏着我的脸对我说道——
“你这家伙和凛一点都不一样啊。”
凛是……哪位……？
“你太容易把心里想的挂在脸上了。”
唉？
这样么？
“凛那家伙一点都不坦诚，不管心里在想什么都不会轻易表现出来……难道他就一点都不对我动心么……”
所以说凛到底是谁……？
“我会知道的”
女人再次看向我，然后又开始用力的捏着我的脸。
“疼疼疼……”
我不禁叫出来声，她真的是女人么？为什么力气会这么大？
“既然有什么想说的，就别光挂在脸上，你应该有很多话要对他们说的吧？遥。”
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塞尔达』，身份我不用说你也知道吧？”
当然，不用说我也知道，几年前，在『永劫犹大三部曲』中，以特殊手段，得到了不夜城40%收入和权力。
可是这样的大人物，为什么会主动找上我？
“啊，车开走了。”
什么？
“就是因为有些人做事这么犹豫才会后悔，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明白么？”
也许是我的犹豫吧……
……准确来说是我们没有勇气对他们说话，而产生的潜意识的放弃吧。
看着他们死亡甚至是害死了她的我，根本没有任何理由还敢对他们说一句话。
“那你呢？如果你死了的话……你觉得会有人来追上你么？”
唉？
这个问题……好像……
头好痛……
“加入我的组织吧，我期待你的答案。”
……
我想起来了。
我已经已经死了，就在几小时前，我被『秋野女王』至残，然后被魔物侵犯至死。
但是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有意识？
『这种感觉似乎不是第一次……』
——我看见了……我在追着通往天堂之路巴士奔跑。摔倒，然后哭泣。
一个人将我拉了起来，那就是塞尔达。
我在那本该是深渊的地方看见了未来。
以及她所提及的凛先生。
凛先生好强啊……不管是魔术还是体术。都不像是正常人该有的力量。
凛先生也好帅啊……也许我可能憧憬他吧……
……我不知道……
我现在算是死了么……还是说活着？
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听不见……
“嗡——”
我能听见，我能听见许多类似于发动机一样的装置在我耳边嗡嗡作响。
“这孩子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活了140多年，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对了，还有一个人小女孩子的声音，她一直在嘀咕着什么……我听不大清楚。
“好了……根本不到3小时……甚至连几十分钟都不到，就基本已经恢复所有生命体征了……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呢……好嘛，我也没资格说这些就是了。”
好了？什么好了？还有她嘴里的怪物，是在指我么？还有……好呛的烟味……嗯……我可以闻见了……
身体的知觉慢慢恢复了……
“已经可以动了么？喂喂？你能听见我说话么？”
她一边说着，一般在我的头上摸索着什么。而我现在才知道，我看不见东西原因是因为头上被带了一个类似于头罩的金属物品。
她慢慢的将那个东西摘下。
“呃啊……”
微弱的光线刺进我的眼睛，虽然不强，但也足以让我的眼睛在短时间内致盲……等等……我的右眼……被挖去了么……
还有左臂，有明显的不舒适感，是因为被强行“卸”下来么……感觉有金属的质感，这是义肢？也不像，只是有些地方被替换了。
好难受……感觉很不方便，但是这也是不可抗力的元素吧……
“喂！听得见么？看得清我的手指有几根么？”
这个小孩子是谁啊？是她救了我么？
“嗯……”
声带好像受损了，我没法说的太大声。
我望了望四周，一个杂乱昏暗的的研究室里到处堆着文稿和照片。满地的废纸和黑色垃圾袋摆满了整个房间，墙壁上甚至还有破损而漏出的砖块。
虽然养着植物，但却因为好久没打理而枯萎了。
还有虽然已经『收缩』，但还是没好好摆放的『苍银的牙狼』……
这个人是真的好邋遢啊。
仔细一看，这小女孩才有150高左右啊，赤红色的头发，刘海整齐的盖过眼睛，仔细一看，还是一个红蓝异瞳呢……
等等……
她难道是……『赤色要塞——东方旭』……
我的身体不会让她做了什么奇怪的改动吧？
她可是授过『疯狂科学家』奖章的人啊……
我的身子吓得不由得颤抖了一下，这才发现原来身上还有许许多多的线，与我身子下一个形状奇怪的轮椅连接在一起。旁边的吊瓶里的红色液体还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心脏附近也能感觉有什么东西，大概是测量心跳的吧。
“别乱动啊！你这个笨蛋！”
虽然被骂了，但是没有一丝的生气或不满。
就像长者对待后辈的教导，老师批评学生一般理所当然。
然后她掐着腰，对着对讲机讲道：“喂，你可以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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