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床已是第二天清晨
杨九廊睁开眼睛坐起来,拉开窗帘瞧了瞧外边刺眼的太阳
他摸了摸自己的伤口,没有疼痛感,想到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希望快些出院
这时从外边进来个白衣护士,手里端着药盘,慢慢走到杨九廊床边
为他褪去衣服上药
杨九廊也没反抗,已经习惯许久了
护士瞧了瞧他,说道:“听说你是说相声的”
杨九廊应道,接着护士边拆绷带边说:“怎么受这么严重的伤?”
杨九廊看着她手上一步一步的动作,轻描淡写的说道:“护角儿”
那护士笑了,打前些天这病人来了医院,护士医生的嘴可都没消停过,到处传这些个是北平红人,金贵无比
她东洋留学回来,没有听过什么相声,自然不理解那些戏迷作何感想
“这么爱你那角儿啊?”护士笑着,有些为他们的友谊而高兴的意思
护士正在上药,碰着伤口还有些许刺痛,杨九廊咬着牙没有回她
换完药护士收拾收拾东西便离开了
接着又剩杨九廊一个人在这病房睡觉
他听到外边传来一阵唢呐声,越传越远,越传越远…慢慢就听不到了
快到晌午,张云镭才急匆匆的打开病房门,他想杨九廊今天应该等久他了,刚想开口喊他名字却瞧见他安静的躺在床上
窗帘被风吹动,轻轻抚在他的脸颊上,阳光透光窗帘洒在他干净的脸上,在张云镭眼里杨九廊一向如此好看
他走过去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看着他,拿开了挡在他脸上的窗帘,见他睫毛微微颤动,他笑着说道:“你醒啦?”
杨九廊缓缓睁开眼,阳光有些刺眼,他转向另一边,瞧见张云镭坐在一旁看着他
他马上清醒,慌张的坐起来:“你等我等久了吧”
张云镭见他想坐起来连忙过去扶着他说:“没有,我也才刚来”
杨九廊看着他说道:“我在床上躺好些天了,能不能把我带出去走走”
张云镭有些为难,想到杨九廊还在修养阶段,怕是不能到处乱走,但是又觉得一直让他一个人在这房里属实郁闷
便说道:“罢了,今日就带你出去晒晒太阳”
说罢杨九廊马上下床,笑的跟个孩子似的
出院门,张云镭紧紧搀着杨九廊,杨九廊则像是农民进城似得到处张望
“这条街还是这么热闹”杨九廊笑着说
张云镭嘲笑着他说道:“说的就像你以前来过似得”
杨九廊憨憨的笑着没有再回他,说道:“这街肯定热闹,来时瞧见新人成亲,今天大早又听见有人在吹唢呐办喜事了”
他咧开嘴笑的格外灿烂,走路提着大褂一瘸一拐
张云镭在一旁搀扶着他,有些疑惑的问道:“今日哪有什么新人办喜事?”
这条街也就这么大,张云镭来的时候在路上可没瞧见一家酒席
杨九廊嫌了嫌他笑道:“今日一大早我便听到有人吹唢呐,肯定是有人在成亲”
张云镭一顿努力思考后疑惑的说道:“你说的可是前边有户人家办的白事?”
就在前不远,有户破房子,里边住着个老大爷,寿终正寝。今日大早便被安葬了
杨九廊听到这消息有些楞住,说道:“办白事?”
张云镭回道:“是啊,前边的一户人家死了人,这吹唢呐应是送老大爷走的”
杨九廊叹了口气说道:“唉,看完新人,送旧人”
张云镭见他不对劲,关心的问道:“你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