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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天赐良缘

少狄:花恋满长安

鼓乐萧萧,焰火漫天。

黛色夜空绽着五彩花火,明亮而精美。我微微抬首,天宇之中那一朵朵曼妙烟花便在我眼中绽放到极致,人生有多少这样的时刻?每一刻都像是最美的焰火。即使一纵即逝,也留下了永恒的美丽。

感觉到脸上似乎微微发烫了,我垂下眼,笑迎敬酒之人:“多谢。”饮下不知第几杯敬酒。放眼望去,满目殷红,红绸红花红喜字,般般件件都昭示着今日这个双喜临门的大好日子。对,双喜临门。除了我这昀方府,还有狄仁杰亦是洞房花烛之日。

“许大人到,长孙大人到。”闻得通报之声,我寻声望,果是长孙无忌同许敬宗到此,我放下手中杯子,迎过去,许敬宗见我微醉模样,先讲:“王公子,恭喜恭喜啊。许某备了点薄礼,请笑纳。”我作揖颔首:“多谢许大人,请。”他前面走,长孙无忌笑言:“王公子今日大喜,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才这个时辰就已经醉了。”我不由轻扬嘴角,酒不醉人人自醉。一路谢过宾客,我直带他们进内堂。他们到此,我怕是无需再饮酒了。倒是解了一桩费心事。“两位大人请上坐,未能远迎,还望海涵。”

长孙无忌笑说:“还是你的大事重要,我们到此并无他意,奉陛下之命,为你送礼的。”

我再行礼:“谢陛下的大礼。”长孙无忌随即命人点算陛下的贺礼,末了又有人举着两块红绸盖着的匾额,两人将匾额挂于大堂上方泼墨芙蓉的两侧,额上御笔书:天作之和永流芳,锦绣良缘贵琼瑶

我欢喜在心,只芳瑶二字便已远远贵过那些权利和财宝了。

“王公子,我们也就不多留。祝你们百年好合。”

我随后相送。回身,便见那幅画和陛下的祝福静挂在明亮的大堂内。装修之时,师傅本已将画选定,梦瑶见了左右不满意,便折腾着自己作画,把自己关在屋内两日,终于画了一幅芙蓉,应该是,只有芙蓉最好,固执着又让我题诗,我思来想去,依旧用了扇面上那一首,如今两侧加上陛下的祝福,倒是完美相称了。

思及此,好像从梦瑶下轿进门,我便没再见她,今日从早忙到此刻,着实有些劳累,此刻宾客大多已散,我亦尽了主人之宜,便疾步往新房去。这一路,梁上皆挂着红红的灯笼,走廊上的大红绸缎轻轻随风起舞,连干枯的枝桠上也挂着大红花朵。

新房开着门,门前四个丫鬟持着提灯,见了我,齐欠身道喜:“恭喜大人。”我微笑颔首,劲直过去。屋内光亮自门内散出,似天边亮起的希望之光,不知此刻的里面会是何种模样,脑内忽想起白日梦瑶的种种好奇。

童伯父童伯母到此住在狄府别院,梦瑶嫁于我须从外面进门,所以我只能从狄府将梦瑶迎接,随后便由着仪仗的队伍带着,几乎走完整个长安。至昀方府门前,喜娘让花轿落地,告诉绮帛将梦瑶扶出来,然后将系着红花的红绸放到我们手中。喜娘说:“请新郎新娘走红毯,生生世世红运转。”梦瑶便忍不住嬉笑出声,“说得还挺好听的。”我不语,跟她慢慢走过红毯。又有穿红褂者端来火盆放置我们跟前,梦瑶似是看见了,摇了摇脑袋小声问:“这什么东西啊?”我亦诧异之中,便听喜娘说:“请新郎新娘跨火盆,未来红火万年跟。”梦瑶又问:“这是要跨过去?我穿这么重,脚都提不起来了。”我一瞬思索,把她抱起,一步跨过去。还未及将梦瑶放下,再有人将马鞍放置我脚前。“请新郎新娘跨马鞍,五世其昌平平安安。”我再抱着梦瑶跨过马鞍。接着便是到大堂内拜天地,送入洞房。

思忆间,已踏进新房内。房门正对案桌上摆放着红枣花生,皆贴着双喜字,落地灯盏上红烛燃烧。喜娘见了我,笑嘻嘻迎过来:“新郎官可回来了。新娘子可久等了。”说着便把那称杆子递给我,“挑起了这红盖头,从此就称心如意了。”我轻笑,接过称杆缓缓挑起凤穿牡丹的红盖头一角。明亮烛火下,梦瑶低垂着头,头上点翠珠钗垂下的珍珠流苏微微晃动在她额前,衬得流苏之下肌肤愈发如雪。不知是否害羞,她不抬头。喜娘扶我坐在她旁边,丫鬟们便分别端着红枣花生和桂圆从我们跟前走过,将盘内的果子撒在我们身后。

这一事毕,绮帛托着酒杯到此,喜娘又喜道:“喝了合卺酒,从此齐眉到白首。”梦瑶这才抬首,端了酒杯,我亦端起酒杯,她明眸一眨,笑意盈盈,我亦掩不住的欣喜,与她碰杯饮下。

喜娘正要再开口,梦瑶忽嚷:“拜托,能不能一次说完啊,本姑娘都累得不行了。从早上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就跟着你们在这胡闹,还有完没完了?”我些许诧异,不禁扬嘴轻笑,果然还是改不了这急躁的性子。喜娘和众丫鬟皆愣愣的看着她,一瞬,喜娘便回神,笑言:“夫人别急,马上就好马上就好,这最后一句是要提醒你们的,良辰美景不等人,别错过了行礼的时辰。”说完,领着众丫鬟退下了。

梦瑶斜愣着她,嗔怪:“搞清楚好不好,是本姑娘成亲,还不准我这不准我那的,简直太折磨人了。”我只在一旁轻笑,将她细细打量。不知是否新娘子都这样,化了精致的妆容,梳起精致的发型,身披华丽的礼服,美的不似凡人。只一眼,就能让你深陷在她美丽的眼睛里。那张精致的脸似杏花微白,又似桃花般红润,人间极景当如是,唯有梦瑶真绝色。真美!

“元芳,你怎么了?”梦瑶伸手来抚我脸颊,她的手冰凉冰凉的,真舒服。我软语答:“没事。梦瑶,你知道今天我有多开心吗?”她俏皮答:“我知道啊,我也很开心。元芳,你喝醉了吧。脸这么红,还一身的酒味。”我笑答:“没关系,我开心多喝几杯也没什么。梦瑶,从此以后,我们便是真正的一家人了。你知道我是真的很开心,看到所有人都在祝福我们,我总算能给你一个家了。让你光明正大的和我在一起。”

她微笑,深情无限:“是,我们现在是一家人,所以不论什么都不会拆开我们的。你喝那么多,会不会不舒服,我去端一碗醒酒汤给你吧。”我轻轻将手搭在她肩膀上:“你累了一天了,就别动了,我自己去,新婚之夜,我不想浑身酒味的跟你在一起。等等我啊?”她笑点头:“好。”我微微晃着身子站起,吩咐:“绮帛,叫人伺候夫人换衣。”

洗漱毕,回到房内,梦瑶已将厚重的礼服换下,只用一件月白竹纹丝绸大袖衫将她那玲珑身躯紧紧掩住,披了一条白色毛绒披肩,乌黑秀发垂在腰际更衬得她体态婀娜。脸上浓妆早已卸去,只余下如玉般娇颜。屋内烛火亮如白昼,红绸之内,她一袭月白长裙,身姿灼灼,世无其二。见我痴愣着,她笑迎过来:“你干嘛呀?还在魂不守舍的。”我轻笑:“我夫人太美,为夫的移不开眼睛了。”她娇嗔:“也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和小虎都谈了些什么,一天都没见你对劲过。你饿没饿,我们吃点东西吧。”说着拉着我往桌边去,碗内热乎乎的红枣莲子米粥,她自顾端碗吃起来,一天未食饭,肯定饿坏了。想想我这一天也未吃什么,遂端起另一碗来吃。

食毕,梦瑶忽问:“什么时辰了?”我看看外面,皆是明亮的烛火之光,答:“不清楚,不算太晚吧?”她嘀咕:“你没来的时候,喜娘一直在告诉我,新婚之夜不要误了时辰,我就想啊拜堂都过了还能有什么时辰?她说是行周公之礼的时辰,过了时辰就不好了,我忽然又想起,昨夜娘亲也跟我提过这个,虽然我是不怎么信的,不过既然她们都这么说了,我们还是不要耽误吧。差点就把这事忘了,我去看看时间过没过。”她咿咿呀呀说完,小跑去看时间,回来笑说:“还早,不用着急。”

我只愣愣看着她,女孩子对这种事不是都羞涩难当的吗?怎么在她嘴里倒像不要忘了吃饭那么简单?梦瑶,你果然与众不同。不知何时她到床边,又惊叹起来,我跟随过去,见床上铺了一块白色帕子,用细线绣着并蒂莲和鸳鸯。梦瑶惊道:“这都什么年份了呀,还拿这个来?”我实琢磨不透她的思维,只得腼腆接过话:“喜娘她们放的吧。”

梦瑶似乎这才意识到了什么,压低声音小声说:“也许吧。”我偏首探她,她脸颊微红,闪烁着眼珠,不看我。我调侃:“害羞了?”她低声问:“我刚才,是不是太不像个女生了?”我忍俊不禁:“其实还好,比母老虎还差一截。”她立即转羞为怒:“你居然说我是母老虎?”我握住她挥来的小手:“现在,你还只是只小老虎而已。”她大眼一眨:“啊?”我轻笑,将她抱起轻放到床上,俯下身贴在她耳边轻说:“等行了周公之礼你才算是……母老虎。”

尚书狄府亦是红灯明照,歌舞升平。

宴席上皆是来自各地的朝中官员,不是巴结父亲就是借此由头来巴结其他权贵。狄仁杰有苦难言,她的婉青现在怎么样了?他好想看到他的婉青,好想和她的婉青春宵一刻值千金,可是,这群乌合之众一点不懂他这个主人的心思,他内心已经在拿看门的扫帚赶人了。

“狄公子,恭喜恭喜啊。能娶得陛下的妹妹,那是无上的荣耀啊。”来人一脸谄媚,狄仁杰嘴角轻扬不屑一顾,但稍纵即逝,笑回:“多谢多谢,照顾不周照顾不周,吃好玩好啊。”那人远去,狄仁杰双眼一愣,手一挥招呼:“二宝。”二宝悻悻跑来:“少爷。”狄仁杰吩咐:“你给我顶着。”二宝不明所以:“顶什么?”狄仁杰一脸奸笑:“当然是这酒席了。难道你愿意看着你这么英俊潇洒的少爷因为得不到美人而禁欲致……吗?”

二宝眼一眨嘴一张,立即明了:“明白,您就放心的去吧,我顶着呢。”狄仁杰抿嘴拍拍他的肩:“好样的。”刚转身便想起方才的话,“让谁放心的去呢?”回身,二宝早已不见了踪影。

新房内,丫鬟喜娘道喜,让揭盖头,喝合卺酒,还未开口,狄仁杰劲自走到床边,拿过喜娘手里的称杆,一面说:“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又是些有的没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们都退下吧。”一面挑起婉青盖头。喜娘和众丫鬟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喜娘还是笑迎着:“公子,礼数可不能缺哩。还有坐床撒帐这一环节呢。”

狄仁杰径自做到婉青旁边,无所谓道:“随你们吧,要说就多说点好听的。”丫鬟们便开始撒果子。狄仁杰只伸手去握婉青的手,婉青将手移开,狄仁杰亦移过去,婉青欲将手分开,狄仁杰一把握住,调侃:“逃不掉了吧。”婉青不语。丫鬟们停下,狄仁杰打趣:“这就完了?”喜娘笑说:“公子,新婚之夜,这可是忌讳呢,不能说的。”丫鬟端了酒,喜娘还未开口,狄仁杰接过话:“合卺酒我们自己会喝,都歇着去吧,你们不累啊?”

喜娘实在没法子,只说:“那公子姑娘喝了这酒就早些歇着。”狄仁杰再接过话:“不用担心,误不了时辰。”

喜娘欲哭无泪,领了众丫鬟出去了。狄仁杰无心顾及别人,只接近婉青,故意长唤:“婉青……”婉青缓缓抬头,清明的眸里一丝笑意:“很过瘾嘛?”狄仁杰装傻:“什么?”婉青阴笑:“狄公子懂得很多啊?”狄仁杰贱笑:“也不是很多啊。”婉青点点头,“嗯,不是很多。看来得继续学习才是呢?”狄仁杰不明所以。

婉青径自站起,从箱内娶出一本古书来,狄仁杰愈发不懂:“这是什么?”婉青笑回:“读书啊,狄公子不是说懂得不多嘛,有书当读直须读,莫待无书苦思量。不过现在,该换成莫待无书空卖弄。”

狄仁杰疑问:“这都什么呀?婉青,我一天没见你,想你想的不得了,好想紧紧的抱着你啊。”一面说一面早已将婉青抱住。婉青忽运功,狄仁杰毫无防备后退了两步,婉青回身,“既然我是你的妻子了,那以后你是不是该听我的了?”

狄仁杰微笑点点头,婉青是要耍什么花样?婉青说:“既然同意了,那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狄仁杰再贱笑起来:“那要看什么事情了,有些事,怕是不能听你的。”婉青一瞬轻笑,随即掩去,再严厉:“好啊,除了某些事,其他你敢不听我的,我就去告你的状。”

狄仁杰笑问:“找谁告啊?”婉青亦笑回:“当然是……你的……好兄弟了。我们可是一家人了。”狄仁杰冷声接过话:“八竿子打不着的一家人。”婉青佯装严肃:“严肃点儿,现在正家训呢。从明天开始,必须养成每日看书的习惯,这么些年,文采一点不见长,写字没人家元芳十分之一好看——”狄仁杰急接过话:“婉青,我才是你丈夫,别老诋毁我行不行?”婉青得意笑笑:“想说你很久了,不过碍于身份罢了,现在我是一家之女主,我说了算,对了,你别拿身份来压我哦,我可是长公主,嗯哼?”

狄仁杰无奈摇摇头:“果然这女人一成亲,立即就变母老虎了,刚把梦瑶那只母老虎交出去……我为何如此命苦啊!”

婉青一旁噘嘴:“嫌弃我啊,那我走好了,回皇宫去。”狄仁杰立即抱住她讨好:“别嘛,我怎么会嫌弃我的婉青呢?”

“那你听不听我的?”

“听,听,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一我绝不说二。”

“真的?”

“我狄仁杰像说假话的吗?”

“那就好。”

狄仁杰趁机在婉青脖子上磨蹭,婉青惊唤:“你干嘛?”狄仁杰嘴角噙笑:“这良辰美景。你说干嘛呢?”将婉青抱起,直往床边去。婉青直嚷:“还没更衣卸妆呢。”狄仁杰yin笑:“我吃了那些胭脂不就没了?”婉青嗔怪:“轻浮。”狄仁杰将婉青放到床上,贴近调侃:“我的婉青,你认识我才第一天吗?我轻浮那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了。现在我要更加轻浮了。”

“喂,怀英你……”狄仁杰刚柔并济,婉青毫无反抗之力,一瞬便臣服在狄仁杰的温柔里。

长夜静悄悄,微弱烛光将屋内陈设照得模模糊糊,让人难辨真假。狄仁杰拥着婉青,只觉得人生至此,再无可求了。婉青伸手揉揉惺忪睡眼,见狄仁杰还未入睡,支起身子问:“你想什么?”狄仁杰轻轻摇头,笑道:“想你呀。”婉青娇嗔:“想我干什么?”狄仁杰只笑,婉青简直太可爱了。婉青思索一瞬,问:“你觉不觉得我之前特别有严妻的样子啊?”狄仁杰点点头:“还不错啊。谁教你的?”

“梦瑶啊,她说只要对你严厉点,你肯定会就范的,果然呢。”

狄仁杰双眼一瞪:“这个童梦瑶。”婉青撒娇:“你说的会听我的。”狄仁杰欲蒙混过关:“这个……”婉青忽又严厉起来:“听不听?”狄仁杰立即笑靥如花:“当然要听你的了,你是我娘子嘛,你还是公主。”

婉青忍俊不禁,主动靠在狄仁杰胸膛上,有此一刻,她亦是无悔的。

“咚咚咚”扣门之声不绝于耳。我缓缓睁眼,微弱的阳光已撒进屋内,照在梳妆台的珠钗上,折射出无数粲然之光。

“公子,夫人,该起床了。”是绮帛在唤。

许久没感受过有人唤起床的气愤,一时还有些不适。我努力睁开眼睛,应了绮帛又低首轻唤:“梦瑶,醒醒,该起床了。”

“呜……”梦瑶犯懒,眼不睁便问,“这么早啊?”我回:“我们要去狄伯父那边请安的,你爹娘也住在狄府别苑,肯定我们前去了。”

梦瑶指正:“元芳,现在是我们爹娘了。”我不禁轻笑:“看来意识已经醒了嘛。那起床了。”穿好衣物开门,绮帛便领着三个丫鬟端洗漱用具前来道喜,我按礼给了红包。伺候我们洗漱完毕,绮帛又叮嘱:“车已经备好了。”

待人远走,梦瑶近前,抱着我腰际笑问:“我觉得以后我可以什么事都不用操心了,这么能干的管家,怎么样啊老爷,把她收了吧。”我责怪:“尽胡说,要不是你自己跟她投缘,皇后娘娘会舍得让给你做陪嫁丫鬟?”她委屈道:“我就随便说说,我哪知道皇后娘娘会答应我啊。我还吓一跳呢,人家正经姑娘,还是七品女官,现在给我当陪嫁丫鬟,我也很惭愧啊。大不了以后我给她找个好人家了。”

“你呀,以后收敛一点,别谁都带回来。”我轻声责怪,却也只是调侃之意。梦瑶不服气,反驳:“你还不是一样啊?那许无量看你的眼神都柔得出水了。”

我不由轻笑:“我们干嘛要在新婚的时候谈论这个话题?”梦瑶嗔怪:“还不是你先挑起的,还怪我。”

“好好,我错行吗?”

“本来就是你错。”

“是,我错。”我忽接不上话,“梦瑶,咱们以后,怎么称呼对方啊?”梦瑶亦思考:“我们成亲了,好像是应该换一换称呼了。相公?”我回:“娘子?”终有些许嫌弃:“不行。”

“那,夫君?”

“夫人?”

梦瑶再嫌弃:“好像也不行啊。”她忽笑着唤:“元芳。”我亦唤:“梦瑶。”

“元芳?”

“梦瑶。”

“还是这个好。”

到狄府,见狄仁杰携着婉青出来。梦瑶大嚷:“婉青姐姐,小虎。”狄仁杰打趣:“哟,来得够早的呀。怎么样啊二位,这洞房花烛还不错吧?”我回击:“你应该更能体会吧?”狄仁杰立即恨着梦瑶:“你说什么了?”梦瑶得意回:“该说的都说了啊?”狄仁杰作势握拳,梦瑶急躲到我身后。我提醒:“你们请安回来了?”狄仁杰得意道:“那当然了,你以为像你们那么懒。”婉青轻愣一眼,说:“他骗你们的,还没呢。”早便知道他没有一刻正经了。正欲迈步,二宝不知何时出现在此,疑问道:“哎呀,我想不明白一个问题,以后你们之间要怎么互相称呼啊?”

狄仁杰一闻,立即来了兴致,说:“对呀,我是该叫你元芳妹夫呢,还是叫梦瑶弟妹啊?”

我轻笑,回:“我是叫婉青嫂子呢,还是叫你狄仁杰姐夫?叫姐夫吧,生疏一点。”

狄仁杰再回击:“疏离我啊,那我一样叫你妹夫。”

梦瑶婉青笑说:“你俩可真幼稚,这也能较起劲来?”

我们皆抿嘴笑笑,此番场景,伊人相偎友相知,美好时光,莫过于此。

接连几日大雪不断,屋顶树梢地面皆积了厚厚一层白雪。脚踏过,白茫茫地面便印出清晰的印迹来。身披红梅散花羊绒罩衣的女子欢快在结冰的河面上嬉戏,那轻盈身姿似是转瞬就要飞舞起来,晶亮冰面上映出她雀跃身姿,忽上忽下忽近忽远。

身后丫头提着画了一束梨花的木盒担忧无比:“大小姐,那河面也不知冻结实了没有,万一掉下去可怎么办?快回来吧!”

清脆欢快之声远远传来:“这么几天,哪能没冻结实?今日勋弟不在我才可以放肆些,你就别扫我的兴了。”

丫头紧握提手,焦急不已。这大小姐现在可是一点不稳沉了。要真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向主子交代?愁绪间,身批灰色长衫之人到此,丫头瞬时惊慌起来:“三公子?大小姐她,奴婢拦不住。”

江合勋看看河面上雀跃的身影,不禁扬起一抹微笑,嘱咐:“算了,由她去吧。你在这儿好好陪着,玩够了就赶紧回家吧,别冻坏了。”

丫头点点头。江合勋转身离去。好一会,河面上戏耍的女子才缓步回来,微微喘着气,脸颊通红,还一脸的欢欣:“出了些汗,感觉清爽多了,走吧,咱们去医馆看看。”语毕迳自而去,丫头只小跑跟上,劝:“大小姐,咱们回去换身衣服吧,出了汗该会着凉了。”

前面的女子可不管她,只往医馆去。医馆大厅内坐了好几位看病之人,女子微笑相迎,挨个把脉开方,看病之人无不夸赞:“大小姐,您可真是女菩萨在世啊。”

“您漂亮又心善,医术又精妙,可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呢。”

女子只温和笑笑,这样的话不知听了多少,似乎他们永远也不嫌赘述。

医馆关门,她方和丫头回家,日日这样劳作,只觉充实不已,只是现在勋弟看得紧,生怕她出什么事故一般,她哪里就这么娇气了呢?真不知勋弟怎么想的。似乎听见江合勋的脚步声,她只躲起来,让他好找。

只见丫头在此,江合勋急问:“小姐呢?”丫头低首答:“找,找不到了。”江合勋瞬时怒道:“找不到?我让你好好陪着,你都是怎么陪着的?还不赶紧去找回来?”丫头忍不住轻笑,三公子对大小姐可是万般爱护千般挂念呢。遂偏首唤:“大小姐,您可看见了,三公子急成这样,您还存心捉弄他。”

女子从幔帐后出来,难掩脸上笑意。江合勋又好气又好笑,柔声责问:“以后可不许再这样吓人了。”

西北草原驻军阵地上,士兵们都趁着这难得一见的太阳活动筋骨。赛马摔跤,刀枪比武样样精彩。其中,当属一位身材娇小的校尉服饰之人最为大胆豪气,只听她骑马时“喝喝”之声便已可将马术窥探一二了。拉弓射箭更是百发百中,人小口气可不小:“谁还愿意上来试试啊?”

在场之人面面相觑,这尉迟宝琳的孙女,谁敢得罪?赢了说你欺负弱女子,输了更是颜面无存,还是敬而远之的好。台上女子左顾右看,竟没人应战,心里极不愉快,她尉迟臻可是有真本领的,还敢小看她,定要让这些人尝尝厉害。眼光一扫,正好看到一人坐在远处草堆上,不知道捣鼓什么?直命:“那谁?过来。”

刚做完活的许景不过想休息片刻,便有人来将他拉扯过去。

尉迟臻打量他一瞬,冷问:“你都会什么呀?”

许景不屑答:“什么都不会。”

尉迟臻立即不耐烦起来:“什么都不会还来参军,呵,还好意思说出来?”

“我会不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倒是大唐律例有规定女子可以参军?”

尉迟臻双眼一愣,恨恨道:“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不知道我尉迟臻的厉害,敢这样跟我说话。”话未完,抓着许景手臂便是一记过肩摔,许景本无防备,重重跌落地上。在场之人皆张口讥笑,尉迟臻得意洋洋:“怎么样啊,求饶的话还可以绕了你。”

许景摇摇晃晃起身,筋骨疼痛,只冷言:“你说你这小妮子,不在家呆着,跑军营里来做什么?”

尉迟臻愈发觉得不可思议,这人也太有意思了吧?说的都是些答非所问的,遂升起一丝玩闹之心:“呵,我还是第一次见人这样说呢,我祖父可是开国的功臣,我尉迟家儿女皆是善战之人,这有什么好稀奇?倒是你,手无缚鸡之力,在这里简直是殄米造粪的废物,你当心我禀明将军,将你逐出军营。”

许景一丝媚笑:“求之不得呢。”方有人告诉尉迟臻许景身份,尉迟臻蔑笑:“我说呢,怎么看着眼生。既然这样,那本大小姐可有得事做了。既然是充军来的,便得好好调教,将来才好将功折罪。以后你就跟着我了,我就不信这跋扈样改不了。”

许景亦一丝蔑笑,这骄傲的模样,倒是和那位目中无人的某人有些相像。不过,人家只是目中无自己而已。闻得尉迟臻命令:“你是不是没把我的话听进去?以后跟着我,好好练功,听到没有?”他忽一丝轻笑,凑近尉迟臻耳边调戏:“我要是将来赢得过你,娶了你可好?”

尉迟臻笑:“你啊?”忽恨道,“做梦吧?”

许景不禁轻笑,什么时候这轻浮的毛病又犯了。既如此,与这小妮子学些功夫也未尝不可,这军营枯燥乏味,或能偶尔逗逗她到也是乐趣。

=====上篇全文完====

后记:

我似乎确实是个很懒的人,从2014年至2018年,也并没有将整个故事写完。

说起入坑的经过,是极为平凡的,那段时间《古剑奇谭》热播,我似乎是冲着马天宇去看的,毫无预兆的我不知道怎样就只是为了看马天宇,许是冥冥中注定,我要成为他的倾慕者,所以让我遇见了。

第一遍看剧时我不曾深陷,只是单纯的看了一些评论,就是因为这些评论,我耽于此间,再不想回头了。

许多话,在前期更新中已经谈的够多,最初的预想中,我的故事到这里便是欢喜结局了。可人生有太多意料之外,我不仅成了马天宇的忠实追随者,也成了这个角色的爱慕者,我的爱慕,是想给他完整的一生,从初出的孤高自傲,到跌落时的坚韧不拔,再到成熟的位高权重,最后,为苍生归于宁静。

这或许就是我内心最深处的渴望,我从来都可为天下舍弃一切自我,庆幸有这样一个角色,给我寄托。

他不是我原创,却因着种种,成为我最割舍不下的思念。

不论时日,我想我总会给他一个完整的人生。

敬请等待下篇。

2018年3月1日定稿,上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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