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使收拾了餐食,又将榻上的小几空出来。
齐衡盯着和珍手里的茶具,挑了挑眉。
齐衡“怎么想起来要点茶了?”
其实齐衡想说的是,怎么想起来祸害茶了?小家伙又想什么呢?
申和珍“嗯...母亲前几日刚刚教的,我觉得还挺好玩...挺有趣的。”
和珍手里握着槌子,梆梆梆的一顿敲,其实就是想拖延跟齐衡亲近的时间。
齐衡看着被锤得乱窜的茶桶和洒出来的团茶碎,有点不忍心,接过和珍手里的槌子,顺带还摸了一把。
齐衡“我来,你仔细累着。”
和珍顺从的交给齐衡,脸搭在手掌上,等着齐衡将茶饼捶碎。
齐衡一下一下地动作节奏感十足,手指捏着木柄,像个雍容的神仙公子。
和珍看见案几上散落的到处都是的茶饼碎屑,有点不好意思。
齐衡见和珍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微微一笑。
齐衡“和珍将茶碾拿过来吧。”
和珍将捶好的茶饼放到茶碾中,推着转轴,细细地研磨着。
齐衡很少见到和珍除了在吃食之外的事物上这样专心,然后齐衡像是又想到什么,探过身去,手肘撑着桌案,乱七八糟地亲了亲和珍的鼻子耳朵眼睛,毫无章法的给和珍吓了一跳,手里的转轴险些拿不稳弄翻了。
申和珍“齐衡!”
齐衡“和珍怎么都不喊我官人了?”
齐衡退回去,像是受了委屈似的瘪了瘪嘴,两只眼睛布灵布灵地眨啊眨。
眼巴巴的样子没得到回应,又不甘心地上去乱亲一通,这下可好,茶碎洒了一桌子,和珍新换的衣裳也沾了不少。
申和珍“齐衡!你别闹了!一会儿做不完了!”
和珍炸毛似的娇声喝道,不明白今天是怎么了,平日里那个矜贵的小公爷呢。真该给那些朝堂上的牛鬼蛇神都看一看,那个字字珠玑不让半分的齐大人在家里跟个小孩儿似的样子。
齐衡贴在和珍锁骨处,蹭了蹭,不理和珍,兀自说着。
齐衡“我教你。”
热气喷在和珍的皮肤上,湿润温暖。
齐衡“和珍也对我上心一点嘛,好歹把肘子的位置给我一半儿。”
和珍白了他一眼,不明白他这又是从哪处得来的胡话,心里却道,你能和肘子比嘛!
齐衡“一瓯之茗,多不过二钱。不要过多也不要过少。”
齐衡将烘好的茶盏放置好,示意和珍投茶。
齐衡“第一汤要沿着盏壁缓缓而入,慢慢搅动茶膏,茶筅施力要循序渐进。”
齐衡“第二汤从茶面由缓至急注水,用力击拂直至细泡从茶面升起。”
齐衡”第三汤多注水,击拂时要轻巧、匀力。”
和珍手上不断动作,抬头看了看齐衡,齐衡认认真真地观察着茶汤颜色,和珍有点诧异,不适应刚才还跟她无赖突然这么正经起来的小齐大人。
申和珍“齐衡你真的会点茶啊!”
齐衡“那有没有奖励啊?”
齐衡俯身亲了一口,准确无误,笑得跟个二傻子一样,面上明明写着你看你官人多棒,等待夸奖。
和珍有点无奈,小齐大人能不能别这么幼稚,嘴里敷衍道。
申和珍“你最厉害你最厉害。”
齐衡“第四汤减水,慢一点。”
齐衡看着茶汤颜色渐渐成形,小兔子手法还不错,可以出师。
于是齐老师懒散地任着和珍去了,自己将身子靠在桌子上,盯了会儿和珍,突然间福至心灵。
齐衡“和珍变个耳朵看看吧。”
申和珍“不要。”
齐衡“变一个吧。”
申和珍“不。”
齐衡“乖和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