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出口

过了许久都没人接听。

然后传来：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秦澜又拨了一次，就在她以为要被挂断时，接通了。

终于，接通了。

可是经过了长长的等待，秦澜的勇气好像没有那么足了。

她向来自信果敢，这次居然有点犹豫。

光着脚的不怕穿鞋的，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认真才会怕输，吊儿郎当的人才什么都不在乎。

秦澜认真了，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认真。

秦澜你在哪里？

程嘉我在工作，秦小姐有什么事吗？

秦澜没听出他的不耐烦，也没听出他连对她的称呼都变了。

秦澜我有些事想当面和你说。

程嘉那等我忙完好吗？

秦澜同意了。

放下手机的程嘉带着歉意的微笑朝面前的女客人解释

程嘉有个客人对上次买酒的账单有些疑问...

客人很体谅他，笑笑摆手说道不要紧。

程嘉自罚式的喝掉一大杯，因为喝的太快太猛，憋的脸有些红，还被呛的咳了几声。

女客没看他，很有兴致的和她的同伴聊着天。

程嘉悄悄将手揣进口袋，按下键，将手机关机。他早猜到秦澜会给他打电话，

当然他也知道以秦澜的性格，绝不会再给他打电话，但是以防万一，他还是将手机关机了。

*

挂了电话后，秦澜一直等在地下停车场。

天越来越冷了，一阵风吹过生生穿透人的骨头带起一阵寒意—停车场没有暖气。

秦澜穿的少，她也不傻，坐回车里，重新发动车开了暖风，盯着电梯门上的数字。

半个小时又半个小时，腕表的分针时针不知疲倦的转着。

秦澜还是没走。

她想做的事一定能做成，她要等的人也一定能等到。

红色的数字不断的从7变到F1，再从F1变到7。

秦澜眼睛都不眨。

熬鹰。

她突然想到这个，觉得怪搞笑的，不由得笑出了声。

看谁能熬得过谁。

突然又有了信心。

不知又过了多久，当电梯上的数字再一次变成F1，电梯门开启。

程嘉走出来，步子有些不稳，背佝偻着，一手抱着外套，一手捂着口鼻好像在咳。

秦澜的心抽了一下。

她开车门，迅速出去，快步朝他走去，几乎跑起来。

秦澜你还好吧？

程嘉眯了眼，仔细看了看，然后挺胸立正想要站的更稳

程嘉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

程嘉秦澜......你......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秦澜你......算了，之后再说吧，我送你回去。

程嘉不用，我......我有车......

估计真是醉糊涂了，醉成这样怎么开车，秦澜叹了口气，这个人喝起酒来真是不要命啊。

秦澜伸手想去扶他，不料居然被推开了。

一个年轻女孩，打扮非常朋克，皮质黑夹克从他身后出现，握住他的胳膊

朋克女孩不好意思啊小姐，我是他同事，他托我送他回家

秦澜收回要去扶他的手，背在背后不知道说什么好。

朋克女孩打量着她的脸色看不出什么，把程嘉的手搭在她的脖颈上然后扶稳他，接着说道

朋克女孩那......我们就先走了？

秦澜默然，退到一边，给他们让路。

朋克女孩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