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半,夜色笼罩了陵夏市的天空,挂在天空上的几颗星星发出微落的光芒。
易楠桉从咖啡店走了出来。
暑假他找了份在咖啡店的兼职,虽然每天都很忙,但是老板人还不错。
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还是感到不适,就在俩个月前,他还在乡下跟奶奶一起生活,十几年没出现过的父母也突然闯将了他的生活里。说要将他带走,他们也成功把他带走了。
这对他来说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些担心独自在乡下的奶奶,同时突然间改变的环境让他感到无所适从,心里躁得慌。
没惆怅多久,就有人喊他。“二少爷,这里,快上车,夫人和老爷都等着您回去呢!”
易楠桉想说,我不是二少爷,我不是你们温家二少爷,最终也没说出口,觉得没必要了。
也不是没说过,没用。
“胡叔,晚上好。”打着招呼的同时易楠桉打开后座的车门就看到车里还有一个少年,愣了一下,张了张嘴也没说什么,然后不自觉地将车门关上,没上车。
反应过来的时候也不好再拉开门了,随意扯了个谎。
“胡叔,我想起我还有事儿,要不您先走,我一会自个儿回去。”易楠桉笑着说完,站在车旁等着胡叔的回复。
“好。”
这是易楠桉惯用的借口,因此胡叔也没多问。
车上的人,易楠桉只听说过他一人单挑8人光辉事迹,别的一点儿也不知道。
他没有打听别人的习惯,也不感兴趣。
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晃悠了半个小时左右,已经十一点多了,易楠桉在路口拦了辆出租车,打开车门就坐了上去,司机是一位中年大叔,易楠桉一上车就絮絮叨叨地不停。
易楠桉手肘撑着半边脸靠在车门上,车里放着夜间广播。
“小伙子怎么这么晚才回家啊。”
“……”
……走进篪埘路,绿荫小道在十一点的夜晚显得孤寂,这种孤寂现在用在易楠桉身上也适用。
易楠桉走到别墅门口,抓住门把的手顿了一下,旋即拧开,客厅明晃晃地亮着灯,客厅里只有他的母亲在。
女人穿着高定丝绸睡裙,衬得腰身凹凸有致,拿着盛了红酒的酒杯,晃了晃,一股子优雅透露出来。发尾卷着大波浪的头发散落在肩头,肤色洁白如玉,面容姣好,像天上的仙子下凡一般。
“陈阿姨,我回来了。”很平静的语气。
“阿肆回来啦。”陈容霞看向易楠桉,他对这个儿子心中还是有愧的,想祢补却又不知道从何下手。
阿肆是易楠桉的小名,与他的名字没什么关联,只是那时候奶奶总叫错他的名字,便取了个名儿叫阿四,奶奶又怕别人觉得没文化,翻遍字典,改成了阿肆。
“阿肆,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陈容霞看着易楠桉没什么表情的脸。
易楠桉往二楼走的脚步顿了顿,道:“不麻烦陈阿姨了,我不饿,您快睡吧。”
说着便上了楼。
回到房间,易楠桉将衣服从行李箱里拿出来,进了浴室。
陈容霞在楼下叹了口气,走进厨房,在厨房煲了碗瘦肉粥,加了一块腐乳,搅和搅和,装碗,走向易楠桉的房间,敲了敲门,没人应,不知道是睡下了还是洗澡,想着一会再敲门试试,便在房门口等着。
在门口等了五分钟,听到了里面有动静传出,轻叩了俩下门。
不一会儿门打开了,易楠桉此时穿着一件黑色条纹睡衣,头发还在滴水,可能是天气热,浴室里的雾气将他的脸闷出了红晕,俨然一副刚洗完澡的样子。
“阿肆,我煲了瘦肉粥吃点吧。”陈容霞说话的声音夹杂着点颤抖。
易楠桉看到陈容霞手上的粥时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当他听到她的颤抖的声音时又错愕了一下,不过细想一下也是应该的。
毕竟陈容霞第一天见到他的时候……可能印象不太好。
伸手接过了陈容霞手上的碗,低声道谢。
“谢谢,陈阿姨。”
“不客气,我先睡了,一会儿把碗放着就行,明早有人洗。”
“好,谢谢。”
陈容霞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易楠桉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下,摊开一本摆在桌子上的《五年模拟,三年高考》边吃边看了起来,偶尔圈圈画画,写几个字。
到十二点半的时候,粥吃完了,易楠桉将书收了起来,下楼到厨房把碗洗干净,顺便整理了一遍乱糟糟的厨房,弄好一切已经凌晨一点了。
易楠桉回到房间后实在困得不行,在床上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