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奇异的药味,像是海水,在空荡的房间中一波波翻滚着。
罗守在路飞的床边,静静等着最危险也最关键的时期过去。路飞的身上缠绕着一圈圈白色的毛糙的绷带,阖着眼,被斑驳的阴影掩着。
那一天也是同样的夜晚吗,我在火海里成为恶鬼,发誓要向一切复仇。
撕裂的声音还在脑海中尖啸。
艾斯!!
“草帽当家,”罗无意识地低声喃喃道,“你现在可真不像样子。”
因为希望能看到不一样的结局,所以从远方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但、最后,我们都一样没能做到。我们都太过弱小,也太过稚嫩了。
火药的气味一直灼伤着罗的心脏。
自那夜开始,夜夜如是。
”船长,草帽的身体状况好像已经开始好转了,好强大的恢复能力呀。“看到仪器上的趋向正常的数值,贝波惊讶道,”果然不愧是最恶的世代。“
“但是为什么还没有醒呢?”
”贝波,拿点水过来。”站在病床边检查着路飞的伤势情况的罗打断了贝波的自言自语。
“哦哦,好的。”贝波用盆子匆匆接了一些水,递给罗,“船长你要做什么呢?“
”换绷带,要是一直放着不管的话伤口有感染风险。”罗一边说着,一边将路飞身上层层的绷带解开。与伤口直接接触的绷带部分被血液浸湿又被空气风干,黏着在伤口上,罗小心翼翼掀起颜色被染为枯红的绷带的一小角,用棉签沾水涂在上面,软化绷带,然后轻轻地撕去。
血红的遮挡下,皮肉仍是狰狞地翻卷着,
很好,没有发炎的迹象。
“他应该很快就会醒来的了,但是、这不一定是件好事。”罗的眼睛低敛着,“我们也要做好准备。”
睡下去是艰难的放弃,但醒过来面对世界会是更刻骨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