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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梦境——起源

世纪变种

  三人围坐在实验室里,向艾丽安娜讲述这个世界的基本运作。布罗斯一直有意地提醒艾丽安娜,这个世界的人类并不友善,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处境。

  艾丽安娜凝视着布罗斯,终于问出了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疑惑:“父亲,我有一个疑问,我真的是母亲所生吗?”

  布罗斯眼底含笑,语气笃定:“当然!每个人都有母亲,亲爱的,你的母亲是一位非常伟大的女性。”确实,那只雌性的蛇类变种,以不同于其他蛇类产卵方式怀胎五个月将艾丽安娜诞下确实是一位伟大的母亲。那个受精卵有一半是人类的,只不过融合后根据蛇类的基因型号重组,然后刺激龙的DNA进行大幅度上的镶嵌重合。由于那个受精卵有一半人类的基因,所以雌性蛇类五个月内都十分痛苦。

  当初布罗斯不是没有过将蛇类变种的DNA直接用来融合龙的基因,可是就如之前所说,变种的DNA从一开始就是大自然编写好的最完美的方程式,它不允许任何东西破坏它的完美,不然就会收到所谓的‘自然的诅咒’,不仅不会成功,到现在布罗斯仍然记得那些试验品的下场……

  起初第一个试验品是只豺变种,布罗斯将龙的基因镶嵌它体内后,豺迅速蜕化为类人形态,所有皮毛大片脱落,脊椎突变出脊刺,大脑充血,眼球突出,模样骇人。不过两天时间,皮肤便大面积溃烂,皮肤的疼痛令那只豺犬变种一直焦躁不安,在兽态和类人态不断变换,始终进化不了拟人形态(高度似人),受尽折磨。它不断用脑袋疯狂撞击墙壁或撕咬自己的皮肤,显然它的精神已经崩溃了。无论当时的布罗斯安排的医疗团队怎么样治疗它,它如同一朵昙花一样,迅速凋零,没有一点缓和的余地,不过区区一周,那只豺犬最后只剩下一滩烂肉血水。

  布罗斯后来认为只是试验对象的品种存在问题,于是更换了一个实验对象,一只高级蛇类变种。

  那只雄性蝰蛇变种的智商颇高,有着与艾丽安娜相似的金色瞳眸。它与布罗斯进行谈判,要求放了雌性蝰蛇变种,由它代替成为试验品。布罗斯佯装答应了它的要求。可当布罗斯满怀期待地观察它,试图找出不同的结果时,然而,那条蝰蛇最终还是死了,只不过比豺犬多坚持了几天罢了……

  “相信我,你的母亲生了你,不幸的是你天生就有可怕的遗传病,为了救你,我不得不将你变成混种,亲爱的。”布罗斯语气平缓。

  艾丽安娜了然有些困倦地眨了眨眼:“知道了父亲。”

  布罗斯见她面露倦意,便让她去歇息,然而艾丽安娜尚未有所动作,肖崭就突然警觉地耸了耸鼻子,呲牙皱眉警告道:“别动!有害虫潜了进来。”

  布罗斯眼镜后的目光闪过一丝冷冽。

  艾丽安娜这时则像被雷击中般,僵硬地立在原地,一秒之后,她那痛苦的面容如同被暴风雨摧残的花朵一般,无力地坠倒在地上,身体不断地微微抽搐着晕了过去。

  布罗斯看到女孩背后的电击器,心中一沉,暗叫不好!他抬头望去,薄暮的阴影中,一个身着武警机甲的少年正从黑暗的角落缓缓走来,肩上国际缉妖队的徽章,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

  符东手持远行狙击电击枪,面带冷笑,笑不达眼底,他盯着布罗斯,嘴角露出邪笑,桀骜不驯道:“柴尔德博士,别来无恙。”

  ……

  艾丽安娜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了,一片辽阔无垠的海洋,蓝色与天相接,她在这静谧深沉的壮阔中遨游。

  她看到了海洋的一角有一个深色的裂口,犹如海洋中的东非大裂谷,地球的创口。她进入了那个神秘的地方,没有呼吸不畅,似乎这是他人的记忆。她径直游向深处,穿过了大海沟,向着地球内部游去。

  艾丽安娜不明白自己要去哪。

  周围是黑压压的一片,无尽的彷徨充斥其中。艾丽安娜不知道自己游了多久,但她心里很清楚,这个深度绝非人类现有科技所能企及。

  艾丽安娜察觉到这记忆十分遥远,遥远却又感觉有些熟悉。

  她看到‘自己’透过了一层像云一般厚而软的浮游,映入眼前的是光怪陆离的阑珊。

  这些都是什么?

  五颜六色的会发光的浮游生物以肉眼能观的动作漂浮游动着,像磷虾般规模之浩大。

  还有像公交车那么庞大的鱼形生物游过她的身侧,它的鳞片看起来像礁岩般坚硬粗糙,像只会摆尾的大梭子。还有像皇带鱼似的蓝色条鱼,不断扭动着身子。这时头顶上突然横过一团巨大的阴影,那是一只像大被子一样的巨鲼!甚至有传说中灭绝已久的蛇颈龙的怪兽!

  还有很多很多艾丽安娜以后都未曾见过的生物。这些奇异的海洋生物在这里形成了简单的生物圈,弱肉强食,强食结果会成为最低者的饲料供应。

  海底的巨大的植物都会发出淡淡地荧光,像极了人类的城市。

  她继续向前游,躲过盛开的像大盘子般的大藻花,穿过游动的海鹦鹉螺群,避过笨重还有个鹰嘴般的大鱼。

  这里的一切仿佛都所有生物起源的故里,它们本能得维持自然的生态平衡,在这五彩缤纷的深海,丑陋的鮟鱇都是这个地底最温柔的动物了。

  她见‘自己’翻过了一个高坡,一座海底大山挡在眼前,熟门轻路地从一个石缝里面穿了过去,然后一个难以预料的景象映入艾丽安娜的瞳孔!

  那是一条条长着各色鳞片的龙!拥有龙角獠牙,有长着翅膀或大或小,也有没有长着翅膀的龙,它们穿梭在高大矗立的石群之间,像嬉戏着在石笋间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抓痕!然后在一声声龙鸣中落下的碎石慢慢坠落在纵横交错的岩浆沟渠,被湮灭冒出点点水泡,然后消失殆尽!

  艾丽安娜心头一震。

  那些奇妙的生物不止一只,它们有着自己庞大的族群,生活在地心深处,那是它们的起源……

  一阵巨响,把艾丽安娜从梦中惊醒,她艰难地抬起金色眼眸,映入眼帘的是坚硬的铁栅栏。她撑起吊着点滴的手,颤抖的胳膊,长长的睫毛像两只飞舞的蝴蝶,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冷冰冰的金属。

  脖子上,手腕上,甚至脚踝,都被加上了厚重的枷锁。从枷锁的纹路来看,应该不是普通的枷锁。

  连接的铁链轻轻一动就会发出令人崩溃的碎响。

  艾丽安娜头疼得发出一声呻吟。

  这时金属的大门被打开,发出哐当的声响。

  艾丽安娜隔着牢笼看见进来了一行人。

  符东看到笼子里的小鸟醒了,一往肆意地讥讽道:“呦呦呦,我们的小金丝雀醒了。”

  以符东为首的国际缉妖队员,看见了笼中的俏人儿醒来,一个个都条件性地握紧了别于腰间的镭射枪。符东则一脸肆意地靠近笼子,他眯眸打量着里面的孩子。

  “柴尔德那个老头还真是好福气,随便造个混种都是这么上等姿色。”

  艾丽安娜危险地眯起琥珀色的眸子。

  她低沉着声音说道:“你是谁?我的父亲在哪?”

  符东不以为然地俯视她:“你是说柴尔德那个老东西?违法私自铸造人工混种,尤其是你这种不明原种的杂种!我倒是很想知道布罗斯顶着违反姆潉纪法的重罪花了二十多年弄出的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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