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再见已惘然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元好问

“襄怀王不尊体统，不知体面，污了皇室规矩，择日发配边疆，无召不得回京——钦此”

襄怀王“臣弟……谢皇上成全”

他走时什么都没有带，只把那张红笺紧紧揣在怀里，边走别撒下一把芍药花的种子。因为她喜欢，只要是她喜欢的他都会去做。哪怕她再也不属于他了……

襄怀王走时他身旁一个侍从曾问过他:“值得吗？”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

他走时，他曾来送别。

睿務皇太子“皇叔……此去不知何时还能再见，一路走好。”

襄怀王“多谢太子特意来送我一程。”

太子纠结了很久，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

睿務皇太子“你是何时开始喜欢她的？”

襄怀王“若我料的不错……太子殿下也倾慕于她吧…也对，就说太子殿下当日怎么学会赋诗了”

睿務皇太子“可……我们终究都败给了这个不公的世道”

襄怀王“走了……太子殿下好好珍重，后会无期。”

他走了，带着那份执着于思念。若是非要想一个理由，可能就是离她更近了一点吧。

而此时，荣妃娘娘居住的晨阙殿也是热闹非凡的。

谊禾公主“母后……今日此事您怎么看？”

荣妃娘娘（旻氏）“好女儿啊……不妨说说你的看法给我听听”

谊禾公主“我是觉得……今日此事绝对不简单，今日这一闹不就明摆着是为了那个惟月嘛，平时那么识大体的襄怀王会为了个小小的郡主得罪皇上吗？”

荣妃娘娘（旻氏）“你看的不错……却没有看透彻，世上的事谁说的准呐，襄怀王平日就对惟月照顾有佳，两个人又正值风华正茂，要我看，这事还真不一定。”

荣妃娘娘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儿接着说:“谊儿……你有没有注意到荣凤宫那个老东西也在偷偷看着惟月？”

谊禾公主“这……儿臣离的不是很近……未曾看清。”

荣妃娘娘（旻氏）“罢了罢了……反正襄怀王如今也走了，也省得他成为你弟弟春秋大业的绊脚石，还要腾出手来对付他。”

她摸着自己的孕肚，微微感叹:

荣妃娘娘（旻氏）“在等五个月……你就出生了…我不会让任何人成为你的绊脚石”

谊禾公主望着母亲，那个不认识的母亲。自从有了身孕，母亲的眼里就只有这个孩子，自己已经不重要了……

她想倾诉，却发现偌大的皇宫竟没有一个知心的人。慢慢的，她的发泄出口就到了那些奴婢身上。知鸢殿的宫女无一例外身上到处是长短不一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