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上

四

张无忌“你手中的是乐谱？”

张无忌好奇的问道：

张无忌”看你这么珍视，它对你一定很重要吧？”

杨逍“它是他留给我最宝贵的东西。”

尽管已刻意掩饰，杨逍回答时还是不免流露着黯然：

杨逍”他已走了，就只剩下这个。”

张无忌“你说的，是阳顶天先生？”

张无忌是聪明人，结合了之前所知的种种，立刻想到他所指的是谁。

杨逍“他是我的伯乐，也是这世上最爱我的人。”

面对其他人都不太谈到过去，却竟愿意跟相识才一天的张无忌提起，就是连杨逍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然而不知怎的，这个青年就是有这样的一种力量，一种坦率挚诚，令人安心对他打开心窗的力量。”若不是他，不会有今天的杨逍。”

张无忌“我能看出来，你一定很爱他。”

张无忌心里五味纷陈，有着各种说不出的感觉，是羡慕，是失落，更甚的，竟有一点点嫉妒。

杨逍“那时我刚来到奥地利，什么也不懂，大学安排了一些学长为新生提供照顾指导，他是其中一位，他很热心，也很细心，对学弟可说是无微不至，只要能力所及的都会全力协助，无论在学习还是生活上，都给了我很大帮助。”

杨逍开始忆述那些他甚少跟人提及的过往：

杨逍“我为人较孤僻，不易交朋友，他却从不介意，甚至提出可以与他同住，大家互相照应。他比我年长三年，在他毕业后便开始实现创立日月剧团的梦想，虽然资金有限，但我能看到，为了梦想，他一直都很努力，而我对他这份坚持和抱负，既是欣赏又是佩服，我跟他是同一种人，都会为了自己的梦想无所畏惧，勇往直前。在我毕业时，日月乐团已成立了三年，正是用人之际，而从事歌剧表演亦一直是我的愿望，所以我们一拍即合。他不单给了我很多演出机会，更为我度身订造了不少歌曲，我们一直为了共同的梦想而努力，既是知己，亦是战友，而在多年的合作无间，并肩作战下，我们都发现，对方已成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张无忌“能遇上赏识自己才华的人，的确是很幸运的事，能得到一个与自己志同道合的知己，更是死而无憾。”

听着杨逍的事，张无忌多么希望，能和他一起向梦想进发的人会是自己，可是回心一想，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跟对他不单有知遇之恩，更是他一生最爱的阳顶天相提并论？

杨逍“他还有很多理想还没实现，我们还有很多约定还没完成，然而他却走了，走得那么突然，连说声再见，见他最后一面的机会也没有。当我再见到他时，那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冰冷躯体，即使我怎样呼唤他，吻他，抱他，他再也听不见，感觉不到了，更不会像平常一样跟我说：逍，我也爱你。”

说到这里，杨逍的眼眶再次红了，只是他却极力硬撑着，不让自己在张无忌面前流泪。

杨逍”我们曾经约定，要把剧团做得有声有色，要在世界各地的观众面前表演，要把我们的作品带到每一个角落，只是，我却令他失望了，是的，他走了后，我顿然失去了依靠，也失去了所有力量，即使逼迫自己振作起来，剧团也大不如前，不复往昔了，剧团的成员一个个离开，任我如何努力挽留，也是独力难支，我对不起他，愧对了他，辜负了他，他在天之灵，一定对我很失望吧！” 他的双目似是失去焦距，只是喃喃的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