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儿“此去一行,必当动乱众多,你确认你能扛住?”
女子清冷的凤眼微微泛出一丝淡淡的不安,她轻轻执起面前男子如白玉般的手,缄默着将手中鲜红的同心结放入男子的手中。又似是下定决心般蓦地握紧那同心结,从男子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
王秋儿“还不能给你。”
她似是害怕了,微微地颤着,又咬了咬绯红的唇,抬眸直视着马上意气风发的少年。
王秋儿“活着回来。”
马上少年温和舒朗的眉眼浸满了笑意,他分明穿着再清简不过的玄衣,阳光柔柔地打下来,将他的五官渲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暖色,却硬是衬得他的笑容熠熠生辉起来。
戴雨浩“别怕,我会回来的,带着世上最最风光的百里红妆来娶你。”
残阳如血。
猩红的霞光狰狞地撕裂了她少女时光所有美好的幻想,露出了血肉淋漓的现实。
王秋儿万般希望这景象成真。
只可惜这终究只是一场梦。
梦醒了,该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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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秋儿眸光晦暗地自榻上起来。
梳妆,打理。
她望向橱柜中一件躺了多年的烫金墨蓝织罗裙,其裙裾上彩蝶飞舞,百花齐放,朝阳正天,一针一线,栩栩如生,和乐祥瑞,即使因岁月与灰尘而陈旧褪色,依旧能够勾勒描绘出这裙子当初华贵雍容的模样。
这是她当初首次见戴雨浩时穿的。
也是最后一次,她为他送行时穿的。
自那以后,她便固执地再没穿过这衣裳。
王秋儿淡然望向铜镜中自己的模样,那曾经吸引了星罗京都无数男子甚至女子的明眸,那双即使是清冷如一泓冷泉,却依旧能在底下捕捉温柔的蛛丝马迹的眸子,不在了。
镜中的自己,面容憔悴,脸色惨白,那里还有一国公主之风?
龙套(丫鬟)“殿下......璇玑公主来了......”
丫鬟萎缩着敲了敲门,王秋儿回眸听着那丫鬟闷闷的声音,她头脑微涨,细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心。
王秋儿“她只身来的?”
龙套(丫鬟)“是......”
王秋儿“那唤她进来,叫她稍等。”
龙套(丫鬟)“是。”
闻那丫鬟应承完后,王秋儿又回头望着橱柜里的衣裳。
苦笑一声,她终究还是换上了她平时穿的素衣。
公主府上的下人,三三两两,早就在戴雨浩离开那年被王秋儿遣返了回去。虽不太方便,但她真不知该如何缓解自己心中的情绪。只得将下人能遣走得都遣走,让自己这偌大空洞的公主府多清净些。
许久久坐在公主府的正厅,仪态端庄娴雅,一头如深紫水晶般的头发梳成朝云近香髻,发冠上点缀着玉石制成的莲花,身着紫碧纱纹双裙,一如既往的优雅与雍容。
许久久微微俯身行礼。
王秋儿“你来这里做甚?”
许久久一年未见臻珑,璇玑甚是想念。
许久久微微一晒,眸光盈盈流转之间挥手打发走了跟着她的下人。她的柳眉微微蹙起,紫色的眸中担心与复杂之余,还有一丝心疼。
许久久你这府中的下人就如此这些,那平时他们还如何照顾你的起居?
王秋儿微微侧过脸,纤长的睫羽挂满了黯然,连脸上唯一一点点仅存的光华也流失殆尽。
王秋儿“有手有脚,何必叫下人帮忙?”
王秋儿“更何况,他不在了,少一个人,我也清静。”
许久久微愣,随即轻柔地叹了一口气。
她出了公主府。
外面大雪纷飞,雪花纷纷扬扬四散飘零,如细密的羽绒被北风“呼呼”作响地吹开,温柔又寒冷,残酷而又心痛。
许久久抬掌托住了几片寥寥凋零的雪花,凝望着远处云端微微泛起的一抹银边,她说
许久久“你还真狠得下心。”
手掌微微垂下,冰霜在她的眼睫上结成了一层薄如蝉翼的膜。
许久久“罢了......”
她幽幽向前走,走开几步后又回首看着身后公主府门前的几个大字。
——“臻珑”
许久久“愿来年春天......会回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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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零这里解释一下为什么许久久在这里的封号会被叫做“璇玑”
阿零因为璇玑是北斗七星前四星,而在原著中许久久的武魂是星冠。
阿零所以,以此类推,戴雨浩的弟媳的封号,就是“玉衡”(后三星称呼)。
阿零而为何秋儿的封号是“臻珑”,是因为“臻”一字,是指“美好”的意思,“珑”则是是指秋儿有着一颗玲珑的心思。
阿零虽然有些牵强,但都是我反复斟酌过的,应该没啥大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