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吃完饭,自行出去在外面晃悠,最后停留在莹春园对面的茶馆,我在楼上点了一壶茶,轻呡了一口,低头看楼下风景。
“走水了!走水了!”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
楼下,莹春园与满春楼已成为一片火海,有人去救火,却只是徒劳,我在楼上可以清楚地看见四处逃窜的人,还能听到呼喊救命的声音。
火势越来越大,渐渐吞噬了一个又一个的人,空中弥漫起了人肉烤焦的味道。
我站起身,弹了弹衣袖上的灰,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转身下了楼。
次日,我早朝回来,看见一个小丫鬟鬼鬼祟祟的从叶浅房间出来,左右看了看没人了之后松了一口气迈步准备走,我轻飘飘地道:
冥雀站住。
小丫鬟被吓得一个哆嗦,回头向我作揖:
小丫鬟老爷。
我微微闭了闭眼:
冥雀你去阿浅的房间做什么了?
小丫鬟奴婢......奴婢是......是去给夫人打扫房间的......
小丫鬟结巴了半天之后找了个理由道。
冥雀是么?
我问,声音忍不住冷了几分。
小丫鬟是……是……
小丫鬟被我吓了一跳,哆嗦着道。
我掀了袍摆坐在离这儿最近凳子上,整理了一下袖子,片刻道:
冥雀拿出来吧。
小丫鬟啊?!
小丫鬟吃了一吓,手不由自主地揪住裙摆,
小丫鬟拿......拿出什么?......
冥雀还嘴硬?!
我目光中射出凶狠,
冥雀既然你死不承认,那就别怪我了。
我放下手道:
冥雀来人。
几名家丁过来齐齐向我鞠躬道:
DEL_UsAMZ老爷,有何吩咐。
我支住太阳穴,微闭了眼,身上透着慵懒的气息:
冥雀在这小丫鬟身上找找看,有没有夫人的东西,找到了有重赏。
那几个家丁一听“重赏”二字,眼睛都齐齐一亮,随后像饿狼一样扑向了小丫鬟。
小丫鬟衣衫凌乱地坐在地上,不断抽噎,在她的袖袋里找到了一支簪子。那支簪子是我当了官之后第一个月的俸银买的,那时叶浅表面上嫌弃我乱花钱,实际上却爱不释手,从来都舍不得戴,如今却叫一个小丫鬟给偷走了!若是我没有看到,说不定这簪子已经叫她给卖了!
小丫鬟感觉周身的温度都降了好几度,又打了哆嗦,爬起来跪下给我磕头:
小丫鬟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奴婢的母亲重病,父亲上山采药时摔断了腿,还有个五岁的弟弟,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啊,求老爷饶了奴婢吧......
我弹了弹指甲,挥手又召来两个人,道:
冥雀杀了罢。
小丫鬟更加拼命地给我磕头:
小丫鬟饶命啊老爷,饶命......
我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冥雀拖下去吧,吵得我心烦。
“是。”那两人道。小丫鬟被拖下去时双目赤红地盯着我,恶狠狠地道:
小丫鬟你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冥雀呵,
我冷笑,
冥雀今天这事,要怪就怪你自己,谁让偷谁的东西不好,偏要偷她的东西。
那几个家丁排排站好,等着发奖赏,我一人弹给他们一个元宝,在他们乐呵呵转身之际,我又向他们弹了一根根淬了毒的银针。
“为......为什么?!”其中一个家丁在倒下去后问。
我从桌上拿起簪子,起身走到他的跟前,俯身在他衣服上擦了擦,耐心与他道:
冥雀谁叫你们刚刚碰了阿浅的簪子。
我对着刚刚出现的花匠道:
冥雀扔到乱葬岗。
花匠是。
花匠向我抱拳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