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聪明

最顶尖的聪明，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目标明确，且心无旁骛。

次一点的聪明，是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一旦触犯雷池，绝不心慈手软。

袁清霖是后者。

高中三年，她不会谈恋爱。这就是她当下不想要的东西。

她很聪明，知道哪些男生对自己有好感，即使那个男生还没有这份荣幸和她说几句话。只需要见一次面，只需要眼神浅浅地交汇一次，她就知道这个男生心里在想什么。

她很聪明，为完成自己的目标，她锻炼出来了一种绝技，叫做保持距离。所有男生对她的好感，都是在一定距离范围内的。她和那些男生，即使朋友，但是又会多一些让朋友心痒痒的东西。很多东西，没有人愿意去明说，但是也没有人会觉得被冒犯。

她很聪明，能在一瞬间识别出离经叛道的人，然后迅速把他清出队列，绝不放任事态向坏的方向走下去。这些男生风格迥异，总有些男生会想要更多。一个太过热切的眼神，一句太过露骨的话，一串太过反常的举动，都逃不掉袁清霖的雷达，她会准确捕捉到这些离经叛道的行为，然后迅速掐掉对方心中正在冉冉升起的小火苗，即使止损，预防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

袁清霖唯一不够聪明的地方，就是她还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不是那种，永远想要最好的的女生，什么校园男神，对她来说也不是一件必需品，所以她并没有有些女生对于男生的特殊青睐，这也让她在很多人眼里被高看了一眼。

她也不是那种，会选择对自己最好的的女生，有很多男生送过她礼物，甚至是不间断地送很多礼物，有些礼物很贴心，有些礼物很别致，有些礼物很昂贵，她也从来没有表现出对任何一种礼物、任何一种讨好的行为的特殊喜好，这也让她在很多人心中提升了一个层次。

袁清霖还有一个致命弱点，在和任何非亲的男生或者男人相处时，总是会习以为常的要把那个男生处成自己的追随者。

有两种男生，确实以她现在的功力无法把握的。

一种男生，不拒绝和她暧昧，但是也不会把自己放置在她的追随者这个位置上。这种男生通常心思更多，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像迷宫一样，很难绕得清楚。和他们相处，就是一场耗费心力的对抗。袁清霖刚从他的一个眼神、一个举动捕捉到熟悉的感觉时，下一秒又被他邪魅的笑容惊醒，去反思自己有没有掉到他的弯弯绕绕中。李晗就是这种男生。虽然大部分同学不知道，刚上高中他们就相互认识了。就是李晗的一个眼神，让袁清霖嗅到了猎物的气息，但等他们慢慢接近时，她又在李晗身上嗅不到任何热情；待她准备离去时，李晗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举动又把袁清霖拉了回来。几次三番，袁清霖其实是累了的，但是好胜心又激励着自己不停地和他较量。

还有一种男生，好像是一块茅坑里的臭石头，又臭又硬，而且没有任何可以下手的缝隙。和他们交流时，他们像是被屏蔽了信号一样，完全无法体味到这个笑容的含义、那个撒娇的意思，偶尔的肢体碰触，都让袁清霖觉得他们冰冷坚硬，是没有感情的木头。张殷切就是这种男生，开学时袁清霖和他接触过几次，这次物理竞赛选拔他们又一起参加，如果说袁清霖是会放电的小电机，那张殷切就是个完全的绝缘体，是臭石头，冷木头，完全不通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