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大宋律例,你犯下了此等大罪,应该流放三千里。”
君意针锋相对,“就许你休弃糟糠之妻,就一定要三娘对你这个龌龊的白眼狼不离不弃?”
她费尽了周折,把傅新贵,傅子方,欧阳旭,周舍一并牵连进这个案子,就是想要孙三娘对傅新贵父子死心,让三娘离开这个泥沼。
孙三娘在这个家当牛做马了十几年,还有傅子方这个亲生儿子,怎么可能会轻易对这个家绝望?
君意既然知道傅新贵傅子方是什么货色,就不会让三娘走上跟前世一样的老路。
万一她离开了钱塘,孙三娘又出了事,到时候君意鞭长莫及,就任由孙三娘被傅新贵父子祸害死?
周舍更是君意亲手推着卖假茶的,她已经为此筹划了好一阵子。
要知道,宁静月不过是君意父亲的同年。
再深的情分,过了这么多年,人都死了,还能剩下多少。
更何况,他们的情分本来就没有多少。
人世间所有的情分,都是越用越少的。
君意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去麻烦过宁静月,就是希望自己碰到生死攸关的大事,能够留下一条生路。
宁静月又不欠她什么。
事情发展到了今天这一步,如果孙三娘不能跟傅新贵义绝,孙三娘难道还能回去那个家?
孙三娘作为当事人,却不是不知道事理的。
她既然连冲动之下去自戕的事都做了,可见是何等伤心欲绝。
傅新贵今天为什么能够害盼儿?
是因为她把丈夫儿子带到了茶坊,君意无条件相信她,也就相信了她的丈夫跟儿子。
可是她的丈夫儿子却要置盼儿于死地。
她已经被傅新贵休了,是绝对不可能再回去了。
孙三娘颤抖着嘴唇,泪眼婆娑地看着君意,“盼儿,我…………子方…………”
她再对傅新贵失望,可是傅子方是她十月怀胎,难产两天两夜生下来的。
她辛辛苦苦把傅子方养到了这么大,自己挨饿受冻也舍不得傅子方受苦。
一个做娘的,哪里舍得儿子?
傅新贵在一旁冷笑,“傅子方姓傅,你若是还想看见子方,就马上跟我回去!”
傅新贵很清楚,孙三娘其实是一个贤惠的妻子。
孙三娘杀猪几年给他挣钱,带孩子做家务从来没有让傅新贵沾过手。
傅新贵一文钱也没有,能找到孙三娘这样的媳妇,所有人都说他是上辈子积福。
可是所有人都这么说,他就越是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就是靠着一个女人。
他就越是心里不平。
但是此时不同,他没有拿到茶坊,孙三娘就还有用。
他也不想背上一个忘恩负义的名声。
君意给自己的人手使了眼色,傅子方立刻就被带了进来。
君意当然是想到了这一步。
宁静月本来觉得这件事拖到了这一步,担心赵恒厌烦,不想赵恒却是津津有味地看着,一丝一毫的不满也没有。
不仅如此,君意期间还给二人奉上了真正的顾渚紫笋。
赵恒品了一口,意味深长地道,“赵娘子机敏,这顾渚紫笋也是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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