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惊梦,安雯突然睁开眼,手捂着突然疼痛的心口,脑里一片轰鸣。
她总觉得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急急忙忙下了床,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跑去书桌前翻找她的笔记本。
没有,没有,没有!
她着急的翻遍了整个书房,才在书桌的缝隙里找到了笔记本。
房东先生,锁匠先生,喜爱满天星的钱小姐……
可是,都不是。
笔记的中间,有被撕掉的痕迹,她摸了摸,心口处一阵热烫。
屋外传来人声脚步声,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她第一次生了勇气,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屋外角落的阴影处,有个人蜷缩在那里,安雯不知为何,突然用尽力气把人拖进了房中。
推翻花盆,掩盖血迹,安雯把人藏在院中用花遮掩。
做完这一切,天微微发亮,街上隐有早起的买卖人的叫喊声。
安雯贴着门站着,紧张的呼吸都快停滞了,门板上传来推拉的声响,怕是找到这来想硬闯了!
“什么人!”
忽然传来的人声,赶走了在外面游荡的人,脚步声远去,安雯才松了一口气。
将人扶进房里安置好,才发现那人全身都是血迹,简单的包扎了下,等天色大亮,安雯匆忙清理了门口的血迹,跑去请了医生。
“你帮我换下花!”
“我还伤着呢!”
“就一下,不重的!医生说了你要适当运动了。”
李文忠撇了撇嘴,还是乖乖的踩着凳子上去把花换好,又按照她的要求反复调整花的朝向,总算得了她一句夸奖,瞬间就像吃了一吨蜜一般。
“还要做什么?”
“浇水吧!”安雯递给他一杯水。
李文忠喝了口水,就朝花喷去。
安雯拿了喷壶转身偷偷笑了,还是不要告诉他,那杯水是给他喝的吧。
养伤的日子,李文忠每日都要得安雯一句你是谁的诛心问候,他明明把撕掉的笔记粘回去了,为什么她还不记得?
“你是谁!”
“百花洋行李文忠李少爷!”
“你是谁?”
“李文忠李少爷!”
“你是谁?”
“李文忠。”
“你是谁?”
李文忠笑了,“我谁也不是,是这家花店的搬花工人。”
安雯眼中带了泪,轻轻抱了上去!
谢谢你,努力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