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气也是气

转。

到了正式听学的日子，大家都陆续到了兰室。

蓝启仁在教课，魏无羡正在睡觉，魏曼冉在偷吃零食，我看着前面蓝湛的背影在画画。

又到一天的上学，我们陆续走进兰室。

魏无羡看见金子轩，他立马抢着拦在金子轩面前。

魏婴（字无羡）“金公子，请。”

金子轩不想理魏无羡，气愤的走进去，江澄在后面推了一把魏无羡，魏无羡被推进去。

江澄“进去吧你。”

蓝启仁“其六必须积功累，德慈心于物，忠孝友悌，正已化人……”

江澄敲了一下后面的魏无羡，魏无羡猛地惊醒，江厌离看了一眼魏无羡，聂怀桑和魏曼冉不怀好意的笑了，我一直在画画，听见动静懵逼的看向他们，魏曼冉看见我朝我做了一个鬼脸，我无奈摇摇头继续画画。

蓝启仁“矜孤恤寡，敬老怀幼，昆虫草木，犹不可伤，宣悯之人凶，乐人之善……”

魏无羡朝聂怀桑扔了一团纸，本来昏昏欲睡的聂怀桑被砸醒。

魏无羡画了一个兔子，他低头看见聂怀桑给他扔了一个纸条，他捡起，他们对视一笑。

魏无羡偷偷地吃东西。

蓝启仁“受辱不怨，受宠若惊，施恩不求报，与人不追悔，所谓善人，人皆敬之……”

蓝启仁开始转，我连忙遮住画的魏无羡和蓝湛。

蓝启仁“天道佑之，福禄随之，降山精鬼怪，降妖除魔，为的就是度化……”

魏无羡朝蓝启仁背后贴了一个乌龟，我们看见忍不住憋笑。

蓝启仁看过去。

蓝启仁“笑什么？不许笑！”

蓝湛看见毁了那个乌龟，我在后面笑得无声，趴在桌子上。蓝湛看向魏无羡，魏无羡对着蓝湛笑，魏无羡看着蓝湛恶狠狠的眼神，他不笑了。

蓝启仁“除妖邪，立正法，凡入蓝氏，必遵循蓝氏家规，不可坐无端正，不可疾行，不可喧哗，不可以大欺小，戏弄他人，不可无视他人……”

魏无羡拿出红色纸人，向蓝湛方向飞，蓝启仁看见说

蓝启仁“魏婴！”

魏无羡立马站起来，蓝湛看着纸人上了自己的肩膀，蓝湛捏碎纸人。

蓝启仁“既然你已经不用听我讲了，那我就来考考你。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魏婴（字无羡）“不是。”

蓝启仁“为何不是，如何区分？”

魏婴（字无羡）“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蓝启仁“妖与怪极易混淆，举例区分。”

魏婴（字无羡）“好说，好比你身后那棵活树，沾染书香之气百年，化成人形，有了意识，作祟扰人，此为妖。若我拿了一把板斧，拦腰砍断只剩个死树墩儿，它再修炼成精，此为怪。”

蓝启仁“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魏婴（字无羡）“屠夫。”

蓝启仁“兰陵金氏家徽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魏婴（字无羡）“金星雪浪。”

蓝启仁“修真界兴家族而衰门派第一人，为何者？”

魏婴（字无羡）“岐山温氏先祖，温卯。”

蓝启仁“作为云梦江氏的子弟，这些早该耳熟能详倒背如流，答对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

魏曼冉不屑看着蓝启仁，我表示：我身为姑苏蓝氏子弟我不知道……就知道一两个……

蓝启仁“我再问你，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者首逾百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崇行凶，如何？”

下面的我们有些开始翻书。

蓝启仁“不许翻书，都给我自己想！”

魏无羡没有回答，蓝启仁看向我们这边，我一直默念：不要喊我。

蓝启仁“忘机，你来告诉他如何。”

蓝湛站起来，我在后面松了一口气。

蓝湛（字忘机）“方法有三，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罪大恶极，怨气不散，则斩草除根，不容其存，玄门行事当谨遵此序，不得有误。”

蓝启仁“一字不差，无论是修行还是为人，都该有这般扎扎实实，若应是在自家，降过几只不入流的山精鬼怪，有些虚名就骄傲自满，顽劣跳脱，迟早会自取其辱。”

魏婴（字无羡）“先生，我有疑。”

蓝启仁“讲。”

魏婴（字无羡）“虽说是以度化为第一，但是度化往往都是不可得的，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说来容易。若是这执念，是得一件新衣裳倒也好说，但若是灭了满门报仇雪恨，该怎么办？”

蓝湛（字忘机）“故以度化为主，镇压为辅，不灵则灭门。”

魏婴（字无羡）“暴殄天物嘛，其实我刚才并非不知道这个答案，只是我在想第四道路。”

蓝启仁“从来没有听说过有第四条，你且说来。”

魏婴（字无羡）“这刽子手，化作怨灵是必然的事情，那既然他生前斩首百余人，那为何不掘这百余人的坟墓，激起怨气，结百颗头颅与恶灵相斗。”

蓝启仁“不知天高地厚，伏魔降妖，灭鬼歼邪，为的就是度化，你不但不思度化之道，反而还要激其怨气，本末倒置。”

魏婴（字无羡）“先生，有些东西横竖是无法度化的，何不加以利用啊？大禹治水亦知，塞为下策，疏为上策，这镇压即为塞，岂非下策。”

蓝启仁拿着书扔过去，魏无羡躲过。

魏婴（字无羡）“先生，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灵气储于丹府，可以劈山填海，加以利用，这怨气也可以，为何不能加以利用啊？”

他们都让问问魏无羡别说了，可是魏无羡那听啊。

蓝启仁“那我再问问你，你如何保证这些怨气，为你所用而不是戕害他人？”

魏婴（字无羡）“我尚未想到。”

蓝启仁又扔了一个过去，魏无羡依然躲过。

蓝启仁“你若是想到了，各世家就容不得你了，滚！”

魏曼冉小声逼逼

魏安（字曼冉）“最后你们真的没有容得他……”

蓝启仁“去藏书阁抄一千遍礼则篇。”

魏无羡不情愿的点点头

魏婴（字无羡）“哦。”

江厌离“羡羡……”

江厌离担心的看着魏无羡走出兰室。

蓝启仁“忘机，你去，将他带到藏书阁，不抄千遍不准离开！”

蓝湛（字忘机）“是。”

蓝湛走出兰室，我和魏曼冉对视无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