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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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此剑名为‘暮雪剑’，乃是前朝将军之女赵九歌遗物，赵家一生坦荡，最后却落得个妻离子散。实在是令人唏嘘啊……”

‘暮雪剑’的剑柄用玉镶成，剑身刚柔相济，寒光凛凛，是把难得的好剑。

掌柜的见陈暮对‘暮雪剑’爱不释手，不免在旁多说了几句。

陈暮“赵九歌?”

陈暮眨了眨眼。

赵九歌她是没听过的。但赵大将军英明一世，她倒是有所耳闻。

赵大将军年少时英姿飒爽，连破敌方十座城池后大捷而归，再用十里红妆迎娶了发小的浪漫故事，成为建梁城中一段不朽佳话。

而这位赵将军轰轰烈烈的传奇人生，却在他而立之年愕然止步。那一年，先皇判其‘通敌叛国’之罪，欲将其满门抄斩，幸得当今圣上力排众议，苦苦保下赵家一干人，但却没保住赵将军。

对于此事，有人说是先皇忧心赵家权势，也有人说是赵将军确实做了一些不太体面的事情，总之说法五花八门，都是民间传言，不大可靠。

“姑娘，赵家小姐从小习武，又精通琴棋书画，是典型的窈窕淑女呢。”

陈暮点了点头，掏出一袋银子递给掌柜，把暮雪收入剑鞘，回身就要往外走。

那掌柜的垫了垫手中的银两，连忙叫住陈暮，面露难色:

“姑娘……这要不得……实在是太多了。”

陈暮愣了愣，收住脚步，回眸一笑:

陈暮“老板娘，这是把好剑，就该值这么多钱。我今天有些急事，下次再来与你叙话。”

老板娘微笑着点头，正待回话，却一下瘫坐在地，不知所措。

原来，只是回首之瞬，陈暮那刚刚入手的暮雪就已出鞘，毫不犹豫地砍下了一条手臂。

手臂的主人，正是刚刚与陈暮擦肩而过的男子。

陈暮看了眼落在地上的毒针，咬了咬牙，骂道:

陈暮“让你主人滚过来学声狗叫，方能消我心头之火!”

“老板娘……她伤人在先……你可要给我评评理……”

面对陈暮的气势汹汹，男子采用的是“恶人先告状”战术。他忍着疼痛，勉强支吾了几声，将头一偏，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陈暮对于这种人，连“你放屁”都懒得说。将剑一转，直接卡在了他的脖颈处。那男子颈上一凉，这才晓得陈暮原来不是个好惹的，哀怨地双眼一睁，跪地求饶:

“姑娘，对不住……”

陈暮反手又是一个巴掌:

陈暮“闭嘴!走时记得把你的手臂带上，报官随意，我一定奉陪!再有，记得把我先前说的话一字不落地传给你主人。”

言罢，陈暮用小布条将地上的银针包好，转眼滑了出去。

余朝“阿暮，刚刚又和别人交过手了?”

候在门口的余朝看了眼带血的剑，无奈地笑了笑。

陈暮“正当防卫，无毒无害嘛。”

陈暮眨巴眨巴眼睛，大义凛然地张开手臂，顺手揽了揽余朝的肩膀。

陈暮“对吧?余兄?”

余朝正侧头望着陈暮，顿觉肩膀上搭了个什么，下意识伸手去够，谁知……

陈暮手忙脚乱地将手一缩，悄悄向旁边挪了几步。脸红却蔓延到了耳根，她温顺地垂下脑袋，声音小得微乎其微:

陈暮“男女授受不亲，我一时糊涂……余朝……我错了……”

余朝一听这话，立刻陷入了无穷无尽的纠结之中。

这让他怎么接话呢?说“你错了”吧，与他自身意愿相违，但说“你没错”吧，又多了几分暧昧的气息，不大正经，也不大符合他的翩翩公子郎形象。

来回推敲了几次，余朝这才不自然道:

余朝“无……无事……”

平日里出口成章的余朝结结巴巴地把话说完，背过手去，不说话了。

陈暮撅了撅嘴，只觉自己又长了见识。

原来，太平盛世中，他便是她的兵荒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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