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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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昱辰“父亲，您觉得那姑娘……可疑吗”

林昱辰瞟了眼陈暮的背影，漫不经心地问。

“她的眼睛很干净，本应活得潇洒自在。可惜生于乱世，再也没机会了。”

老者将手挡在面前，似是在遮掩着什么，有光线从他的指缝滑落，跌入他混浊的双眼，半晌，他缓缓合上双眼，这才轻叹道。

林昱辰似懂非懂地看着老者，疑道

林昱辰“可是父亲，孩儿问您的是……”

“昱辰，这都是命，改不了的。如果我们注定要败在这个姑娘手上，做再多的挣扎也是无用之功。那么又何必再多言呢?”

林昱辰摇了摇头，很显然，他不信养父的话。

他如今走到将军这个位置，经历了多少的坎坷，他自己都数不清。他出身卑微，幼而丧父，成了孤儿，母亲不久也随父亲而去，他在乞帮中受尽压迫，好不容易混出了头，又被人陷害入狱。最后是他的养父看中了他，将他带回府，他全力以赴，钻研战术，这才有了他的一番成就。

连滚带爬坐上这个位置，问他信不信命，他怎么可能信!

谁敢碍他的路，他便亲手将他斩下马。就是这样勇往直前，他才得以屡次立下战功，创下在短短十天占下数座城池的战绩。

从一个小乞丐，成长为威风凛凛的护国大将军。

在他眼里，一个小姑娘根本不算什么。他经历了那么多场生死，杀了那么多人，又怎会怕一个小姑娘?

就算她心中有鬼，那也等她心中那只鬼显形了再动手。

他这样想着，没再搭话。

他只定神去看枯枝败叶上的那只寒鸦，莫名的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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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暮“诸位想让我表演什么?”

陈暮被军中战士吵得头大，便找人挪来一把椅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众人一听这话，相顾一眼，又嚷嚷起来。

“让她讲故事!”

“不要!让她唱歌!”

“你们俩都给我闭嘴!让她表演个杂技!”

……

陈暮没忍住，在脸上挂了几个省略号，却又拿这群人没办法，只能耷拉着眼皮，揉了揉太阳穴。

十三娘“都别吵了!吵的老娘头大!”

倏地，从帐后走出一个女子，柔情似水，婀娜多姿，来时带来一阵香风，空气中顿时弥漫着栀子花的气味，嗯……手中还拿着个铁锅……

北人一向大大咧咧，不拘小节，本就很少用香，而这身处北军中的女子却用了上等的栀子香料，实在让陈暮戒心难消。

陈暮细细打量那女子，只见她柳眉一蹙，红唇潋滟，也正瞧着她。

那女子将她从头看到脚，从脚看到头，来来回回看了十几遍，直看得陈暮心中发毛，这才像吸一口烟囱里的浓烟一样，慢慢地吐出一句:

十三娘“呦，好俊的姑娘!”

陈暮:……

那女子将手中铁锅一丢，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睫毛微闪，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她慢悠悠地伸出修长的手指，缠着清香，扣住了陈暮的下巴，又转头冲着众军士大吼一声:

十三娘“你瞅瞅，这姑娘，长得真像天上的凤凰!”

说得好像你见过凤凰一样……

陈暮扁了扁嘴，静候下文。

“十三娘，快去做饭吧。她还要给我们表演节目呢。”

风情女子做炊娘……

北人的三观果真清奇!

陈暮大跌眼镜，一时间什么也说不上来。

十三娘“急什么急什么!要吃饭的话，自己去做!喏，锅就在那儿，菜就在炊房中。都不许再嚷嚷，不然老娘一巴掌送你们上西天!”

那些军士相顾一眼，都知道十三娘的厉害，连忙屁颠屁颠地拾了锅，挤到炊房之中去了。

见那些军士走进炊房了，十三娘的脸立刻绷紧，双手一拽，硬生生把坐在椅子上的陈暮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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