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愿望而生的纯洁无瑕,如天使的翅膀一样罕见而珍贵。
这个国度里只有红苹果,像冉冉日出时的颜色。
见过的人很少,种出的人更少。
为愿望而生的纯洁无瑕,如天使的翅膀一样罕见而珍贵。
你有愿望实现吧。
那就种出一个白苹果。
天神都会感动。
fr;红帽女巫的日志
spring . white apple house
如果你无法捕捉一个人的目光,便追不上他的想法。
卡珊德拉图书馆靠窗的最后一张桌子,是k王子的专属地。放眼全国,没有谁比他更爱看书了。
如果是晴天,每到下午三点半,阳光会准时穿过青瓷般的叶梢,在桌上斜投下一条光影斑驳的界河…………‘河’的这边,是k王子精敛修长的手指,以及指下缓缓而动的书页;那一边,是永远都戴着一顶红色线帽,把脸埋在厚厚书堆后,心不在焉的同同。
同同的手指永远是别扭又犹豫的,因为它们无数次想越界,想尝试触碰河对面的世界,可那条界河里总有莫名的阻力,游离的阴影似一张张严厉的嘴唇,告诫她;你是你,他是他,你只是一只兔子,他是一国的王子。
兔子…………王子…………真是让人沮丧的幻觉,对不对。
k王子戴帽子不热吗,现在是春天了
他的手指停下来,目光从两摞高高堆积的的书本中透过来
有时候,他偶尔会从全神贯注中醒来,随意点寒暄一句,表示礼貌或尊重。毕竟,对面坐的不是空气或烤乳猪,是个活人。
同同我…………怕冷
她将帽沿又朝下拉了拉,差不多扯到了两腮上。在他面前,帽子永远不能摘掉,否则下面的两只毛茸茸的兔耳朵怎么办。
她从没想过要如何跟k王子解释,这几个月来,天天以图书馆管理员孙女的身份陪他读书的丫头,只是一只生活在卡特墙外的兔子,一个不太聪明,没有进过正规学校,整天以卖胡萝卜的流动小贩。
她扒开书堆,伸长脖子,故意随意的说
同同你看,图书馆里除了你我,在没有别人了。大家都在忙着重要的事,你却把大把的时间耗在这里。
k王子大家都去种苹果的话,这里的书籍会感到很无聊吧。
他笑笑,又沉浸到专注的阅读中。
种苹果………听起来像个冷笑话。但事实却也如此。
国度里,到处都是苹果树,结果的时候,城里城外,漫山遍野都是圆润相连的红,浓浓的果香吧河水都沾染得甜蜜无比。除了这里,任何别的国度都种不出这般圆满的红苹果。只不过,收获的苹果大多数出口到了别国,卖不完的,就算堆到烂掉,也很少有人食用。
同同曾见过一个母亲挥舞着鸡毛掸子,狠狠追打她年幼的儿子,就为了小孩手里那个啃了一半的苹果。
一面对种苹果情有独钟,一面有如此排斥自己的劳动成果,同同实在不能理解。
不过人类本来就是复杂与矛盾结合的生物,他们的思想高度不是一只只晓得卖胡萝卜的兔子能达到的。
她把下巴搁在书堆上,静静看他读书的模样。
他跟他哥哥长得很不一样。金发及肩的大王子,从里到外都是绚烂华丽,高贵威严,匿身在最深的黑暗里也能一眼看到。他不是,黑色短发永远柔软服帖,修剪得规规整整,任何时候都不嚣张,不跋扈。他从不吝于给人微笑。即使脸上没有笑容,也温文淡定,目光很远。
如果你无法捕捉一个人的目光,便追不上他的想法。她喜欢他很久了。
那是三年前吧,戍边大将军打了难得的胜仗,凯旋而归,老国王喜不自禁,带着两位王子亲自迎接。
红毯铺就的路边,将军御马而行,趾高气昂,群众们的欢呼与掌声机械而被动战争的本质是,无论胜败,回来时的人永远比出发时的人少。
衣衫褴褛的小男孩葱人气种窜出,跌倒在将军的马蹄下,惊起第马儿差点摔了这个英雄。
恼羞成怒的马鞭落在男孩羸弱的身上。没有人敢去阻止,在这个国度,被大人物惩罚过的平民,就像一去不归的士兵一样多,所有人或者胆小,或者麻木,没有谁上前。力量的巨大悬殊,以暴露的展露人前。
将军的马鞭,被一只手解获在半空。
k王子松开手,掌心里一道鲜明的血印,被若无其事地藏进他握起的手掌里
k王子不过是个孩子
他也不看将军,只抱起那孩子,送回人群中那个惊恐又心痛,想上前又不敢的妇人怀中。
他穿着深蓝色的礼服,袖口露出里头白衬衫的边缘,柔软的发丝在微风里轻轻摇动,春天的阳关照下来,他的存在,有如裹在云影里的天空。
将军悻悻地哼了一声,扬长而去。国王老眼昏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大王子不屑地瞟了弟弟一眼为了一个卑贱的平民,丢了皇家的礼仪,还有王子的高贵。
匿在人群中的同同,觉得自己发现了国里最好的男人。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喜欢上一个人,需要多少海枯石烂感天动地的理由。不需要。生活不是华丽的诗篇。不是跌宕的舞台剧。只要我觉得你很好,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