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郊外。
天边有几朵如白纱似的云朵飘浮而过,昭示着寻常的平静。
一个普通的茶摊边,摆着三两张行人来往停歇的小桌,旁边的木桩子系着两匹快马。
黛浓正是口渴时候,左手提着茶壶,大口地往下灌了一大口茶水,忍不住喷了出来,喷在地上,溅出了一大滩茶渍。
黛浓小二,你这里卖的是什么茶,不会是过夜的茶,怎么味道这么怪?
小二肩上担着方巾,立马奔了过来,信誓旦旦道:“哎,姑娘,这可冤枉人了,我这小本买卖,是加了些自家的调料,我敢发誓说,我这茶绝对是新鲜的。”
小二看着这同行的两人,她们身上的衣着虽然是不显山不露水的,看不出个高低上下。
不过那戴着斗笠的女子虽只淡淡地饮茶,不动声色,身上却透出一股淡淡的威压。
小二碎碎念着:“姑娘怕不是平时吃多了好茶,才一下子喝不下我这乡间小茶吧……”
黛浓哎,你这话怎么说的……
一道女声阻止了两人之间将要冒起的争吵,她嘴角弯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像个和事佬。
蓝姬好了,黛浓,你何必为个茶跟小二哥过不去?小二哥,这两碗茶多少文?
小二直接道:“两碗三文。”
蓝浅风从袖口摸出了三文钱,压在桌角,小二哥收了钱就回了柜台,小声嚷着,“还是这位姑娘痛快。”
黛浓:……
黛浓姑娘,你觉得这茶怎么样?
蓝浅风抿了抿唇,说。
蓝姬一般般。
那就是难喝了。
黛浓要我说,这茶还没我泡得好喝呢。要不是眼下口渴,也不至于这样应付着。等回了长安,我给姑娘泡茶。
蓝浅风看了看黛浓还缠着绷带的手,说。
蓝姬可别。你的手还伤着。在雍州的时候,有人想用飞镖暗算我,多亏你替我挡了一下。
蓝姬你都这样了,我哪里还能惦记着让你给我泡茶那点小事?
悄悄地,黛浓眼睛中闪过一抹异色,很快就消失了,说。
黛浓这有什么,要不是姑娘当初救了我,我早就没命了。不要说挡个飞镖,我就是为姑娘死都可以。
蓝姬老提当初的事做什么?我当初救你,不是日后为了给自己找个替死鬼的。
黛浓姑娘,在雍州暗算你的人到底是谁指使的?
蓝姬谁知道呢,我们这一行本来就是不得安宁。
蓝姬也可能,是我们在查的事妨碍到了谁的利益。
一个月前,任雍州司马一职的孙休离奇死亡,据说是自杀的,连仵作尸检也是这样说的。
究竟是怎么死的,谁知道呢。蓝浅风从雍州走了一趟,似乎有了些似是而非的线索,但还不足以连接成线。
或是一个官员自杀不足为奇,但……再加上果毅都尉李不弃、太仆卿贺兰灭明,多个官员的死,那就不一定是意外了。
蓝浅风和黛浓两人要离开茶摊时,碰上了几个不学无术的混混强抢一个老头子的鸡。
鸡,字面意思,活鸡,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