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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

人物归墨香,ooc归我

请原谅我的起名废,如果OOC请指出。

我是姑苏的小公子,自打一出生我就被叔公抱走,每个月中旬才能见到阿娘。

父亲从不同我说阿娘的事,族中的人在我面前也闭口不提,我只能从别人的议论中拼凑出一个大概。

他们说阿娘是和岐山温氏一样的大恶人,背信弃义,包藏温氏余孽,豢养走尸,修炼邪术,罪不可赦。

当初仙门百家是趁阿娘怀着我体弱,打着“除邪”的名声,群攻而起一举围攻乱葬岗,才生擒阿娘。

他们本是要阿娘挫骨扬灰的,可关键时刻父亲说阿娘怀的是姑苏蓝氏的嫡系,迫于无奈,多次周旋,才换得结果。

虽然阿娘保住了一条命,可也被终身幽禁,在生下我之后断其腿筋。

这简直比死了还令人痛苦,阿娘从不说他不开心,可我却是知道的,阿娘好动,阿娘喜欢自由,他喜欢外面的世界。

每次我去的时候他总是会拉着我叫我说些外面的事,眼里闪着璀璨的光。

那群被阿娘护着的温氏余孽,父亲没有动,他悄悄的给他们找了个地方,换了身份,把一个有根骨的孩子带回来亲自教导。

给那个孩子起名蓝愿。

我问过看守小院的门生阿娘的日常,他们说的不多,只是告诉我,他的生活很平静,从前阿娘每天很晚才起床,现在却是就着姑苏蓝氏的时间起,起来以后吃完早饭就喂兔子,剩下大多时间要么盯着兔子看要么望着天空发呆,有时还会在纸上写写画画,我来时才和我去做些别的,那张平淡的脸才会显出欣喜的表情。

阿娘的兔子是散养的,没有限制自由,如果跑出去了,按理说是找不到的,但阿娘养的却会自己跑回来。

阿娘在我面前总是笑着的,很好看。

我依旧很清楚的记得,在有记忆的时候第一次见阿娘的情景,他穿着一生黑衣,卧在美人塌上,黑发散在地上开出妖娆的花,一双桃花眼带着笑意,极其熟捻挥挥手让我上来,给我哼曲子……

在我还小的时候,阿娘经常会忽悠着我,把我埋进土里,告诉我能长高,这时只要我懵懵懂懂的点个头,阿娘就会轰然大笑。

后来,大了,埋不进去了。

我每次去的时候,阿娘会和我一起看兔子,他会笑得很开心,同我说这几只兔子的来历;他会讲他年少时的的事;阿娘还会偷偷的给我一些奇怪的符箓,让我拿着保身;阿娘会和我讲一些妖魔鬼怪的弱点,我会向他讲一些我自己的杂事;他还会吹笛子给我听,小到无名曲大到千古流传的名曲他都会,他也会教我吹,不过更多的时候会吹一首不知名的曲子。

我曾问过阿娘曲子的来历,他像是想到些什么一笑道:“这是你父亲唱的曲子呀。”

我很吃惊,我听过父亲弹琴,却没有听过他唱歌,不过父亲琴弹的这样好,声音也好听,大抵歌声也是不错的吧。

阿娘不得出门,每次我要下山就托乌鸦给我传信,央着我偷偷带几坛酒回来在下次见面时喝。

阿娘是及为馋酒的,小酌怡情大酒伤身,真正喝的时候是不允许多喝的,他生我时难产,落了病根,顶多喝个三四杯解解馋。

阿娘很爱父亲,即使他什么也不说,可和我提到有关父亲的事的时候,眼里的喜悦掩盖不住。

我曾问过阿娘“您认为父亲爱您吗?”,阿娘用一种看似随意的语气回答我,“你父亲讨厌及我了,从年少时就和我不对付,喝个小酒都管,是个实实在在的小古板呢!”年幼的我告诉阿娘父亲很爱他,可他只是摸摸我的头。

父亲爱阿娘,我见过他喝醉酒的时候,他会拿着陈情一遍一遍的念阿娘的名字,带着压抑的疯狂。

有次喝醉了,我还问过阿娘“您不怨恨他们吗?您真的喜欢待在这吗?”

阿娘大笑几声饮一杯酒,道“怨恨什么,他们不也给我留了一条命吗?人呢,要活得开心,就得记住别人对你的好,忘记别人对你的不好。至于喜不喜欢,当一只笼中雀吃吃喝喝也没什么不好。”

阿娘说的很轻松,我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悲廖和难过。

生辰,很热闹,阿娘院子里也很热闹,可他从未亲自给我庆生,阿娘也从来没有亲手给我送过生辰礼物,大多是做了后让兔子带过来,金凌的礼物也是由我带去的。

我不怪他,我知道,他出不来。

阿娘的礼物是很用心的,是他自己做的,有的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有的则是关于妖魔鬼怪的东西,好玩又有用。

十七岁,我得了金丹佩剑,起字悦执,我跑去兴奋的阿娘院子,想告诉他,却看到他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上。

旁边是情姨和厌离姨,她们红着一双眼,勉强的对我笑笑,示意我去和阿娘说话,然后就走进院子里了。

我知道了,我想起来了,阿娘没有金丹,又落了病,常常背着我的吐血,他以为我没发现……

阿娘一如往昔的笑,冰凉凉的手在我脸上游走,一点点的跟我说些琐事,“以后呀,受了欺负,去找你舅舅,他这人啊,凶但护短。有不知道怎么解决的琐事了,去找你厌离姨,师姐最好了,离金子轩那个家伙远点。你父亲……”

说着说着,阿娘声音慢慢变小了,手也放下了,我知道,他自由了,他大半辈子都在这,早就待不住了,阿娘好动。

后来,阿娘被舅舅带走了,埋在莲花坞后山的竹林里,厌离姨说阿娘最喜欢在那打山鸡。

悦执,悦执,心悦和执念。

阿娘,再见了,愿您来生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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