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仙人遇了也折腰

王通贤坐立在燕家祖地正中央的青石上，此地虽然都断垣残壁，但不得不承认燕家还真的不是小猫两三只，祖地有条残缺的真龙脉，灵气虽然在四处逸散，但龙首尚在。

　　龙脉灵气分三处，龙体处最弱其次是龙丹，龙首处灵气最盛，隐约可以看到一个狰狞的龙头在仰鼻呼吸，灵气沉重厚实。

　　王通贤微闭眼眸，吐纳元力，心沉气定，元力已过一个小周天，体内附着了一层生气沛然的碧绿色，通体散出澎湃的生命气息，摩云天站立在西南三百步，双手环抱的盯着王通贤，眼神露出了一抹精光。

　　“好澎湃的生命力，生生玉髓丹果然是宝丹妙药，即使辅助效果都足以让王小子更上一层楼了，抬手顿足便可以突破，嗯?气息还在上升，生元境小成？不对，还在升，生元境小成颠峰了，小子，造化虽好，但也要量力而行，过于拔高，虚不受补啊！”

　　摩云天看着气息不减反增的王通贤，神色开始严肃，这股子气息是要到死元境了?小子，你可要知道修行之路靠的是自己一点一滴的积攒，讲的是一个水滴石穿，细条慢理的韧性，莫不要一叶障目啊！

　　当王通贤的气息快要突破到死元境的时候，摩云天忍不住要动了，哪怕是伤了他的根基也再所不惜，不然这小子今生入圣无望了啊，就在摩云天要出手干扰的时候，王通贤的气息变了。

　　死元境被压到生元境大成，生元境大成被压到生元境小成顶峰，一压再压下，气息稳定在了生元境小成巅峰，王通贤重重的吐了口浊气，睁开了双眼，眼中碧意盎然。

　　“小子，心境不错啊，寻常人可抵挡不住这实力飞涨的诱惑啊，老夫以为你要迷失了自己，没想到，还是有点脑子的嘛”摩云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毫不掩饰眼神中的赞赏。

　　“呵呵，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哪怕就是死元境又如何了?还不是个蝼蚁?还不如按部就班来的顺心顺意！”王通贤笑了笑“云天老祖，小子有一事相求啊！”

　　“你这赖皮小子，是不是一年后的登天门?想要老夫手把手的教你?那没有个十壶八壶的绝世好酒，你可免开尊口啊！”摩云天微微一笑，做了个喝酒的姿势。

　　“哈哈哈哈，云老，你没听过一句话么?能用元晶解决的事情那都不叫个事！”王通贤欣喜若狂，摩云天是谁?天字号刀圣大家，数百年前感悟天道，以刀意破苍穹后而证得长生天人位。

　　自从用剑的出了一个风流无双的林无天，平常修士莫不惊为天神，纷纷效仿，白衣白衫仗剑走江湖，多么快意风流?竟然还有一些名法大家点评剑乃百兵之王。

　　我呸！那时候的摩云天才握刀便悟刀，极度不满，誓要以刀制剑，三十岁的摩云天刀法大成，挑战寒冰剑宗梅寒霜，一刀挑了他的“冰魄”，一刀点断了他的左手筋脉，让梅寒霜此生不能悟剑，逼的梅寒霜引颈自戮，后挑战成名多年的无情剑客曹文通，还是一刀败敌，名声大噪，谁言剑客皆无敌？

　　我要教这世人知道，无法之上可无天?

　　七十岁的摩云天刀法已经高不可测了，几近通神，约剑神林无法与断剑山一战，可见摩云天的自负，那一夜的刀剑声响彻九天，如虎啸龙吟经久不绝，没有人知道那场比试是谁胜谁负，只知道后来的林无法封剑闭世，再不出世。自此世上再无林剑神。

　　“林无法，摩云天，神魔见了须低眉，无法剑，断天刀，仙人遇了也折腰。”王通贤喃喃道“云老，后来那一场刀剑之争，是谁赢了?”

　　“没有人赢！但我始终输他一剑”摩云天感叹道“林无法的六道无情剑，确实是胜了我的九狱断天刀，　前五剑还好，老夫我红尘自渡，心境坚如金石，只为刀生，只为刀死，他的无相，无情，无色，无欲，无法被我一一化解，只有这第六道，是他在这场战斗中所领悟的一招，以剑道演天道，实在是出神入化，神鬼辟易，我自叹弗如！”

　　“但是他这最后一招剑意，却是自我的刀心中通明而悟，林无法认为这是以他山之石攻玉的下乘路数，拾人牙慧导致剑意动摇剑心不纯，最后封剑闭世永不出世了！”

　　“云老，你看看人家多气派，说闭世就闭世，一骨子的仙佛气概。”王通贤嘻笑道

　　“老夫又没说输了又如何！”摩云天翻了个白眼“况且老夫的刀意刚猛霸烈，势若奔雷，走的就是个一气呵成的路子，若是封刀就如那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颓势一成，便是再好的天赋也无用！”

　　“白衣白发仗剑游，一剑更比一剑柔！”王通贤摇头晃脑的低吟。

　　摩云天愕然“这是什么诗?初听起来牛头不对马嘴，但细细品后还约莫有些意思，小子，哪本古典名诗?出自谁人之手?”

　　“古诗不古，名不显名，要问诗人何处在，云老，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嘛！”王通贤哈哈大笑。

　　“臭小子，有点儿那么个意思，怎么，喜欢仗剑逍遥游?老夫我到不是要误人子弟，你的体质本就天生带着一股子杀伐气，要学那剑仙驭剑那一手，除非是林无法出世，不然没有一位可当你师傅”。

　　“不是老夫自夸，如今使剑的只有三个半老夫尚能正眼相看，第一，是那缥缈剑林的李寸心，一手若即若离的缥缈剑耍的有点火候，第二，此人是无门无派，却名声赫赫的霸剑宗孙巨阙，此人善使重剑，天生神力，所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能将一把六千斤的巨阙剑使的快若奔雷，收放自如，此人剑道极高。第三，剑雨阁的正副阁主，杨青松和赵白鹤，这两个老小子剑意平平，剑招平平，剑法平平，”

　　“等等等等，剑雨阁的两个阁主的资料我在天王塔里的秘宗中翻阅过，杨青松精通百家剑意，剑法诡谲莫测，最是神奇，赵白鹤善使各种剑招，以剑招养剑心，剑法如草蛇灰线，自成一派。怎么就在云老嘴里如此不堪?”王通贤讶异

　　“小子，世人眼光如何不去评价，杨青松和赵白鹤在我眼中只能算一个人，还是托他们手中名剑的光！”摩云天翻了个白眼，双手虚弹，刀气弥漫。

　　杨青松曾经做剑歌“心有苍穹，不闻天地，胸有群壑，不问山河，眼有离愁，不论千秋，我自一剑乘风来，浊酒入肠愁更长”

　　你瞧瞧你瞧瞧，口气真大，这天地山海就不入你的眼啦?酸！酸不啦叽的酸，还有千秋离愁，更是臭不可闻，还有什么一剑乘风来。

　　放屁！放屁！全他娘的放屁！早在数百载前，几人敢用剑?

　　老夫也就是心境沉稳了，不然破他剑意剑招，何需用刀?五指尚可！

　　没有了无法剑，天刀不天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