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03-04

第六章 段落之三

寒烟翠回归火宅佛狱，心绪不宁，沉思，忧虑，挂念远在杀戮碎岛的禳命女。

“大哥被释放出来，未来的局面必定一团混乱，如果戢武王发现吾被大哥擒回佛狱，一定会大发雷霆，引发两境之间的战争。”

想起魔王子的情景，寒烟翠无端惊起一阵凛凛心寒，越想越是忧虑重重。

“唉，大哥怎么会变成这样，吾记得他以前虽然十分叛逆，但是不至于如此疯狂，难道与剑之初失踪的事情有关吗。如果剑之初还在，他一定会有办法说服大哥留在佛狱。吾觉得心里很不安，虽然大哥放出之后看似和以前一样叛逆，但是他的心性变得很不一样，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

正在沉思忧心之时，寒烟翠惊觉有人前来，警觉地转过身来，却见来人是守护者迦陵，顿时心神安定下来。

“还好，原来是你，守护者……”

“佛狱早已今非昔比，这里困不住你，为何不离开……”

“走了又如何，谈何容易，你知晓他的性格，吾若是逃走，难保他不会做出什么极端之事。”

“也许他什么都不会做，他只是想掌握自己有兴趣的事物，他的兴趣来得快，消失得更快，一旦他感觉没有趣味，便会弃若敝屣。”

“吾赌不起，这可能关乎到湘灵的性命，吾不敢轻易去赌这个微薄的机会。”

“所以你愿意为她牺牲，宁可屈从，就是不愿意赌一赌命运。”

“是……”

“你……”

“其实……大哥也不是……”

“不是什么……魔王子怎么了……”

此时气氛一沉，令人心惊心悸的魔声传来，魔王子邪笑如故，身后跟随冷淡如常的赤睛，寒烟翠顿时惊慌失措。

“爱情啊……真是美丽的情感……”（魔王子）

“你……你怎么又来了……”（寒烟翠）

“爱情，能够使人为之痴迷，两个字，就包括了生物的求偶本能、占有欲望与自毁倾向，但是吾亲爱的小妹啊，吾听说你爱的是一个女人。”

“那又如何，真正的爱，是无分性别与身份，吾爱湘灵，吾很清楚自己的感情，就算她不能回报吾之情感，只要陪在她的身边，那样就足够了。”

“伟大啊，就算不被世俗接受，你也同样爱她。”

“既然爱一个人，就不用在乎世俗的眼光，这是你以前曾经鼓励吾追求自己所爱的话，难道你不记得了吗。”

魔王子勾起寒烟翠的下颌，深沉地笑着，看得寒烟翠一阵心凛。

“要吾赞美你吗……”（魔王子）

“现在的你，知道什么是爱吗，或者你又有歪理了……”（寒烟翠）

“吾赞同你，绝对赞同，因为吾也是一样……”

“你说什么……”

此时赤睛身形一滞，微微皱了一下眉，这种痛楚，惊觉不妙，立即望向魔王子。

“不妙……又是心痛……”

指尖轻触寒烟翠的脸颊，透过寒烟翠坚定的眼神，魔王子似是想起了曾经那一幕，那个时候似乎也有一个人，这么深情款款地望着自己，指尖轻轻地摩挲自己的脸颊，轻柔地为自己擦拭脸颊伤痕渗出的血迹。

“嗯……哈哈……”

心绪猛然一阵激荡，袭来阵阵锥心极痛，魔王子的神情却是依然淡漠无感，面不改色，轻声说出惊人之语。

“吾爱你……吾要你做吾之妻子……”

“啊……你……你说什么……”

乍闻魔王子疯狂的言语，寒烟翠惊得急忙后退，守护者迦陵更是脸色煞白。

“吾说……吾要娶你为妻……”（魔王子）

“你在胡说什么，我们是兄妹，而且你根本就不爱吾。”（寒烟翠）

“那又如何，真正的爱，是无分性别与身份，吾曾经就是这样鼓励你，教你如何追求所爱。”

“你疯了吗……”

“吾爱你……吾很清楚自己的感情……”

“但是吾一点都不爱你，就算是兄妹之情，吾现在一点也没有。”

“就算你不能回报吾之感情，只要你留在吾之身边，那样就足够了。”

“这是乱伦……”

“你看……吾也是世俗不容之爱……”

“你，你根本就是在胡说，你爱的人，明明就是剑之初。”

此言一出，气氛陡然一窒，守护者迦陵，赤睛，心下皆为之一震，魔王子却是冷静无感，看似对寒烟翠的话毫不在意，摆手一挥，饶有趣味地轻声笑语。

“喔，吾爱的人是剑之初，原来吾爱的人竟然是他啊，但是为什么呢，连吾自己都不知道吾爱的人是他，你怎么会知道吾爱的人是剑之初。”

“你……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吾变成什么样了，以前的吾是什么样子，现在的吾又是什么样子，有什么区别吗，这并不会影响吾对你的爱。”

“你，别将你污秽的心思来比喻吾，吾本来以为，你是受不了父王的要求，才会叛逆成性，可是至少以前的你还不至于如此疯狂。父王反对你和剑之初来往，你心中有怨，但是现在看来，你对剑之初根本也是毫无感情，吾说的一点都不错，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你提起了吾伤心的往事，一个父亲啊，利用自己亲生儿子的美满婚姻耍阴谋，甚至亲手偷袭他的儿子，斩伤他的肩骨，毁灭他的爱情，又联合了当时的手下，痛击他的儿子，最后狠心将他的儿子封印。”

气氛骤然一紧，赤睛突然平静地插出一句，立即打破了众人绷紧的情绪。

“还有吾……吾也有动手……”

“赤睛……吾记性很好……”

“提醒你而已……”

“你可以再无趣一些……”

话锋针对的氛围缓和下来，魔王子已经失去了言谈的兴趣，正在此时，太息公前来禀报。

“王……”

“约在哪里……”

“她说，她会亲自前来佛狱拜访，王，是否派人追踪。”

“哈，不必了，令人惊喜的女子，值得静候，希望她的来到会有趣一些，不会像那场战斗一般，精彩，却是无聊。”

第六章 段落之四

魔王子慢悠悠地踱着步子离开，赤睛跟在身后，心痛得难受，实在不想说话，但是看着魔王子无所谓的样子，又十分担心，忍不住想要关切。

“凝渊……你……”

“赤睛，想说什么，你就说吧，不要压抑情绪，会生病。”

“吾心痛，很不舒服，不想说话。”

“嗯，你为什么会心痛，受伤了吗，还是被人伤了心。”

“不是吾，是你，是你心痛，吾只是受你影响而已。”

“原来是吾心痛，如果是这样，那么实质的问题在于，吾为什么毫无感觉。”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你自己……”

“大概是习惯了吧……无所谓……”

“方才你提及的婚事，背后究竟有什么隐情，封印之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那些事情与剑之初有何关系。”

“赤睛，你问的事情，太久远了，你已经不记得了，刚才随便说两句，反正也是骗人的，听过就好了。”

“你说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