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借口

早上起来,揉了揉眼睛，掀开窗帘，一缕晨光照了进来，有些刺眼，微微伸手挡住了光线。

　　外面正下着大雨，发出“啪啪”的声音，显得有些刺耳。密密麻麻的雨滴好像结成了网，垂直落下，只能细微地看到那点点缝隙。打开窗子，一阵狂风便刮了进来，窗帘飘飞，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急忙将窗子拉上，有些余悸地搓了搓双臂，想要缓解一下那一阵风刮来的寒冷。

　　“叮。”手机提示音响了一下，我拿过手机，随意翻看了一下，来自我堂弟的一条信息吸引了我的目光。

　　“在……你去给婆婆（奶奶）搞饭（做饭）……我下午回来。”

　　我也象征性地回了一句。

　　“你去哪里呢……我中午抽时间过去。”

　　放下手机，看了眼窗外的大雨，不禁想起那个很能干的老人——我的奶奶。

　　她苦了一辈子，就算是白发爬满了头，仍然得在炎炎夏日上山砍柴，在风雨中耕耘……可是再能干的人也会有干不起的一天。

　　在那一天，她倒了，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经过治疗、休养，她渐渐能动了、能走了，只是右手却中风了，总是不受控制地颤抖。

　　深吸了一口气,抬手看了下时间，已经9点钟了。心中纠结：要不要过去呢？

　　转头又看了眼一直下个不停的雨，心里默念：要不算了吧，都9点了，婆婆又起的那么早，肯定吃了。对，肯定吃了。

　　可是走了两三步，心便那般担忧，双脚也莫名地变得沉重，竟然有些迈不出。目光又不自觉地投向窗外，雨还是那么大，无情地拍打着地面，大风撞击着门窗，发出“吱吱”的声响。这无疑击碎了我最后的犹豫。

　　雨那么大，而且我今天的作业还没完成了。算了，不去了。

　　坐在书房里，看了眼书桌上的作业，手中握着笔，却久久不知写什么。猛地甩开笔，倒在椅子上，骂道，“真是烦死了。”

　　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我时站时坐，烦躁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嘭。”一声惊雷响彻云霄，附带着几道闪电在天边滑过。我猛然回神，吓了一跳，可心中却浮起一丝侥幸。

　　现在雨那么大，过去一定会湿透的，况且都打雷了。

　　拿起手机一看，弟发来几条信息，飞快地扫了几眼,不过是一些“姐，去了吗？”“婆婆吃没？”之类的话，我没有回复。默默地玩起手机，可眼睛总是不停往时间看去。

　　要11点了，11：30过去好了，反正雨还没停。

　　慢慢地，时间悄悄地跑到了12点。可我仍然蜷着腿窝在沙发上，手上拿着手机，耳朵里插着耳边，若无其事地听着歌。

　　突然一声惊雷将我打醒，我飞快扯下耳机，一看已经12点多钟了 ，心狠狠地漏了一拍。缓过神，有些忙然地打开落地窗，霎时间一阵风拍打到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瞬间袭上心头。我立马撤过身，胡乱地关上滑门。

　　我轻轻拍了拍脸，想起那股狂风，身子抖了一下。

　　天啊，那么大的风，伞估计都要吹翻。

　　犹豫了一会儿，我还是下了楼，可是刚到大门口，就被一阵大风赶了回来。看着渐渐成河的车道，暗骂：这雨是先天克我来的吧！

　　在门口来回逛悠了几圈，我又十分没出息的爬上了楼。有些失神的盘坐在沙发上，望着一直落的雨，渐渐想起了今天的事。

　　婆婆真的会自己做饭吗？会吧，我和弟不在家时，还不是她自己做的。应该回做的。

　　时间一点点爬到了3点钟，外面的雨也渐渐疲惫了，雨滴变得稀疏了不少，雷声也消失了。我回过神，立马跳下沙发，急冲冲地穿着鞋子。

　　婆婆的右手中风了，怎么做饭。你个白痴，你个蠢货。

　　“叮”，我猛地拿过手机，一条信息蹦了出来。眼中滑过一痛楚，猛然跌回沙发上，脑海中只剩下那一句话。

　　“姐，你怎么没过来，婆婆一天都没吃饭。”

　　我心微微颤动，是啊，我怎么没有过去，我怎么没有过去。

　　就这样，我呆呆地坐在那里。

　　婆婆是会吃饭，可是都是冷饭、冷菜，还有一样她以前从不碰的东西——泡面。也许，她很期待我们放假，这样她就可以吃到热饭了。也许，她只是想要一个人陪伴而已。

　　我至今仍不明白婆婆为什么要搬回老屋住。可是我却明白我做错了：不仅在于没有孝顺长辈，还在于我太会为自己找借口了。

　　其实，阻挡我步伐的不是狂风暴雨，而是我根本不想去。

　　睁开眼，雨已停，夜已黑。抬起头望向窗外，默默道一声：对不起。

　　希望你们有足够的勇气去前行，别找太多借口，那些只会让你更加不坚定。最后一句，别做后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