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恋爱的萌芽(4)大海的儿子是季节

　　谎花落了，我豁然开朗。

　　沿海地区一年四季都是暖的。我喜欢看海，喜欢看“海上生明月”，妈妈说过，在海边看月亮，可以看到喜欢的人，她就看到过爸爸。

　　我说，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见黑绸子般一丝丝的纹。

　　投身于学习，谁还会去观察那个？

　　“我们去海边吧。”白沫薇提议，“晚上十点去。”

　　“就这么办。”

　　我们如约来到了这里，看着已经升得老高的月亮。月亮好近，就像走两步就能摸到似的。

　　奇怪的是，我再去望月亮的时候，不再是单一的明亮，而是模模糊糊一张脸。再定睛一看，是何亦轩这家伙。

　　我想起妈妈说的那句话。

　　我急忙揉揉眼，怎么会这样？！

　　难道说…我喜欢他？

　　我的胡思乱想没救了！我想告别月亮，告别他那张脸。

　　白沫渝走过来：“顾苡玫，你很奇怪耶。”

　　“我奇怪吗？”我摸了摸眼睛，掩饰着，一想到昨天的画面，一抹绯红就不禁浮上了脸。

　　“脸红什么？”他偏过头，“该不会是想我了吧。”说着摆着一个剪刀手。

　　“扑哧…”我笑了，把他的头别过去，下意识又去看月亮。奇怪的是，我没有看到何亦轩的脸。

　　“我在月亮上，我看到你了哦。”他很平静。妈妈的那句话再次浮现在我的脑袋里。

　　“不行，不许看！”我站起来。

　　“怎么了？很正常，在月亮上是可以看到身边的人的。”他的语调没有波澜。

　　真的吗？难道妈妈说的是假的，而他说的才是真的？

　　凭什么相信他？当时何亦轩也没在啊？可是…如果这样的话，白沫渝不就是…

　　假的！所有的话都是假的！要相信科学！

　　退潮了。涨潮时卷上来的蚌的壳还在翕动着，青蟹还在吐泡泡…

　　我捡了一个扇贝把玩着。

　　“嘿，过来！”

　　他掏出打火机，熟练地把壳剥开，用打火机烤着，火苗在海风里欢快的摇曳，那种从蓝到红的小精灵着实可爱。烤熟了，我称赞地叫了一声，便一口吞下。“鲨鱼！”他形容道。

　　今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何亦轩离我越来越远，我在原地哭泣…

　　我没有发现，我还是那么在意他。曾经的诺言，再赌一把又如何！

　　奔跑着，直到喘不上气。我从没有这样想他过。我撞到了一个人。

　　“姐姐？你要去哪？”是大一的学妹。

　　“找人。”说了她也不懂。

　　她笑笑继续说：“是喜欢的人吧？”

　　我呆滞：“是…吧。”

　　“去教室找找看。”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喂！”我叫住她，“你叫什么名字？”

　　“江采薇。”她道。

　　我默念：“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他果然在教室里：女孩般皙白的皮肤，乌黑的头发，干净的衣服，高贵的身世，除了眼神带一点忧郁，没变。“你还在生气？”我坐到他旁边。

　　“没有啊，”他笑得很灿烂，“小叶子从不生碎花的气。”

　　“对不起！”我的身体，大脑不受控制，给他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然后红着脸轻轻在他耳边说：“咱们还能在一起吗？”

　　我回复了意识，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一发不可收拾。我看到他呆了一下，便笑着说：“我们在一起吧。”

　　“好！”我红着脸，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那我们是男女朋友了？”

　　“嗯。”

　　season，sea与son的结合。大海的儿子是季节，我心中的季节，永远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