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夜神润玉（3）

　　璇玑宫

　　一番胡言乱语，居然真的让润玉将我留在了璇玑宫中，但是说实话，我确实尝到了当初说大话的报应。

　　我那日答应他，要每日要做些端茶倒水、洒扫之类的杂事，可是却架不住我根本不会啊！

　　我一倒水，不是太烫就是根本没把水烧开。润玉算是十足的好脾气，我做这些事情做得一塌糊涂，可是他却未曾苛责我，而是帮我一起。

　　我寻思着，总不能这样一直麻烦润玉吧，毕竟我才是来照顾他的“仙婢”，于是每日趁他睡着了，就爬起来继续练习，这样下来，不多日，我便琢磨出了一些门道，渐渐也做得好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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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晚上的时候，也会陪着润玉去布星台上值，虽然我总是感觉很困，有时候居然就抱着茶壶睡了过去，但是我却还是想去陪着他。

　　润玉有一回撞见我打瞌睡，对我皱眉道：“你既是感觉疲倦，晚上便不要再陪着我上值了。”

　　我的瞌睡虫一下子就不见了，急急忙忙地站起来：“那怎么行？！你若是一个人，那得多孤寂啊！”

　　他眼眸一黯，对我毫不在意道：“只有热闹过的人，才知道什么叫孤寂。我本来就是个万年孤独的命理，整日一个人用膳，一个人修炼，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就寝，从没有热闹过，又怎知什么叫孤寂。”

　　他神色黯然，我才知道我说错话了，怏怏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干巴巴地说道：“对不起……”

　　垂着个脑袋的可怜巴巴的样子将润玉逗笑了，他道：“没关系。”

　　我却过意不去，想了想还是对他说：“从今以后你都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既然我现在是璇玑宫的仙侍，便也是你的人了，我自然会永远陪着你的！”

　　他脸颊微红，偏过头去，用拳头抵着唇咳嗽了两声，似乎有些害羞，告诫我道：“日后不要再对旁人说这样的话。”

　　我从善如流地答应了，顺便又卖了一波乖巧：“我只对殿下说这样的话，再不同别人说。”

　　我待在璇玑宫里，终日陪着润玉。虽然他对我还没有放下戒备，但是我告诉自己，只要能这样每日看着他就够了。

　　他有时会带着我出去走走，但是从来不往远处去。璇玑宫位于彩虹尽头、暗林之中，位置偏远，平日里也少有访客，是个货真价实的偏僻之地。

　　但是我却觉得，这一方小天地只有我和阿玉两个人，便已经足够了，不需要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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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润玉他会带着我去布星台，我喜欢看他布星，看他被晚风吹起衣袍的时候，飘飘欲仙的样子。

　　有一次我对他说：“殿下，你能不能教我布星啊？”

　　润玉似乎是很诧异，他回头问我：“你怎么突然想要学这个了？”

　　我对他笑道：“我看着殿下布星的样子，心生仰慕，所以想学。”

　　我平日对他也总会这般插科打诨的时候，他都是好脾气地一笑而过，却从不当真。我有的时候，真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如此不解风情！

　　润玉看了我一眼，温和地笑道：“你既然想学，那我教你便是。”他的笑容，虽然很美，虽然很客气，但是却带着一丝丝的疏离，总觉得不够亲近。我心下不禁有些失落。

　　重新打起精神来，我兴致勃勃地和润玉学着布星之术。算起来，润玉今年才一万一千岁，和我九万岁的高龄比起来，确实是太小了。

　　复而又想起我五姐和那天孙夜华，他们可是差了整整九万岁呢，比我同阿玉差得还多，于是心里平衡了。

　　我才不在乎外界是怎么传我和我五姐的呢，我们青丘的人，自然是敢爱敢恨的，若是因为自己年纪大了，就随随便便找个人嫁了，那才叫对自己不负责呢。

　　况且……既然我已经有了心爱的人，我自然是非君不娶的。

　　没错，就是非君不娶。

　　我五姐将来要做神界的神后，我便是下一任的青丘东荒女君，虽然同润玉同样是“殿下”，性质确实大不相同。

　　况且润玉在天界过得并不好，若是他肯同意让我带他回青丘，那我自然是肯将一切都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