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混乱与秩序

明月升到高空。一片透明的灰云，淡淡地遮住了月光，远处一片树丛仿佛笼罩了一片轻烟，朦朦胧胧。偶尔传来一两声小鸟的鸣叫，更增添了月夜的宁静。

二楼上，温暖的灯光出窗户中洒出，

博士捧着茶杯一边轻轻吹着热气一边对通讯器道：“还是跟我说说闪灵现在的情况吧。”

“闪灵吗？”萨里博停顿了一会感叹道：“只能说真不愧是你徒弟，我和她见过几面，她问了我许多关于你的事情。”

“她……怎么样了？”

“她找到我的时候还是半个多月前，我看到她很憔悴，她告诉我她最近一直查找你和丽兹的消息。”

“你告诉她了？”

“我告诉她你当时去支援政府的那个实验基地了，没有完整的告诉她你的计划，她现在应该以为你……已经被反抗组织……”

“做的好。”博士默默回答。

“做的好？你知道吗，她当时擦点拔剑砍了我！当时那把剑离我的脖子只有零点零一毫米，好吧可能还远一点，真的就差一点点。”

能想象萨里博那无奈的的笑容：“要不是她也知道你这个家伙是那种，自己干自己的事情，问也不会说出来的人，要不然我可能就要倒下了，还是起不来的那种。”

“那你不是还活着吗。”

“哎，也就是说，有一个叫闪灵的女孩在找你，还以为你已经死了？而你现在还活的好好的不告诉人家还做的好！”华法琳皱着眉头道：“你该不会就是那种传说中的负心汉吧。”

“跟着我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博士的语气有些沉重。

“你不是已经已经把自己隐藏好了吗？”

“唉，还是我来说吧。” 萨里博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这个人啊，干事就得干到底，他故意留下了自己的一点位置线索让别人找过来。”

“为什么？”

“为了把反抗组织和卡兹戴尔政府的目光吸引过来，他先前干的那些事情可是相当于给每个人都来了一刀啊，他已经成为所有人的敌人和目标了。”

“至于，他为什么要故意留下线索……”

“找不到的敌人还能称之为敌人吗？”萨里博没有说完博士就打断道。

“那我现在就在你旁边不就代表我也很危险吗？”华法琳如梦初醒。

“是呀。”博士若无其事的回答。

“那你为什么还要叫我过来！”

“很简单，因为我很快就要离开卡兹戴尔了，一个人的路途多孤独，要是旁边带着个血魔那就刺激了。”

“你看，他就是这样的人。”萨里博仿佛深有体会：“嘛，也就是因为有你存在，现在的局势才会被搞得一团糟，我看不透你了，你就像一个隐藏于迷雾中的人。”

“你一开始和我一样是个学者，研究员，直到你建立了赦罪师，你开始改变，成为了一个领袖，隐藏于黑暗中的政客。在卡兹戴尔繁华的表面下，腐朽的政府，就连议会被渗透也无法发现，又怎么可能发现你建立在黑暗中的关系网呢。”

“你懒惰，三天不换一套衣服，自己的容貌也从来不去打理，你也勤奋，不分昼夜的工作，试图改变这个如同死水一般的国家。”萨里博感叹着。

“你是个天才，仅仅两年，你从懵懂无知的普通人，成为了对各种领域颇有研究的博士，你是个好领袖，赦罪师的发展各种科技架构，即使面对政府和反抗组织的集体针对也能全身而退。”

萨里博不说话了，气氛忽然安静了下来，就连华法琳也感觉到这时候不能多说话，而且她如果不听萨里博这么一说还不知道博士居然是这样的人，一开始他还以为博士只是一个比较聪明，自大的小辈。

过了一会萨里博继续道：“你知道闪灵来见我的时候是怎么评价你的吗？”

“她是这么说的：‘博士他是一个身影辉煌的人，他曾经在我刚刚毕业，无知却又骄傲的时候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教导我，挖掘出我潜在的力量，直到那他的光芒在这片阴谋中消散。但，他的努力我全都看在了眼里，手中这把剑是博士送给我的，他并不希望我拔出这把剑，即使拔剑那也是用与守护，而不是杀戮。他希望我成为一位受人敬仰的医生，可我已经造就了杀戮，这也是必然的，他已经不在了，我需要这股力量，让卡兹戴尔恢复秩序，完成他的意愿，仅仅靠我一个人不够，你是博士的朋友，他把赦罪师交给你应该也是有他的道理的，我们合作吧’。”

“我没有告诉她你还活着的消息，可她那时候仿佛已经绝望，她认为你和夜莺都离去了，为了重新维持卡兹戴尔的秩序，她不惜制造杀戮，即使发誓此战过后不再拔剑。”萨里博有些唏嘘。

“她也没有相信那天疯狂的上一任赦罪师领袖是你，所以你在她眼中已经不在了，可是要是让她知道你在制造混乱，她却维持秩序，该怎么想。”

“但我觉得你们都是对的，她维持秩序，现在的卡兹戴尔需要稳定的秩序，各个国家都想在卡兹戴尔内战时分一块，可他们带走的大多都是矿石病。”

“现在的卡兹戴尔也需要混乱，两个组织的对决只会让战场扩大，让更多人牺牲，最后，大型战争下的卡兹戴尔终将化为一摊死水，而混乱能打乱这一切，你就是那个源头，让所有人都咬牙切齿，把死水给搅混，至少它不再是死水了。”

“萨里博，你的话很多了。”博士道。

“你都要离开了，还不让我多说几句话呀，我有时候甚至还会觉得你是个疯子，或者说那一天你是真的疯还是演的，我也没有看出来，或许现在你的性格才是演的呢？谁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信任我，把赦罪师交给了我，我不知道旧桥的战斗发生的真正原因，我不知道你的一切，我甚至连你的名字都还不知道，你的一切甚至还让我升起了恐惧。”

“从朋友的角度来看，希望我们还能见面，从其他方面来看，我希望我不会再看到有关你的信息了。最后时间不多了，提醒你一下，有一支萨卡兹雇佣兵盯上你了，我拿到的消息不多，小心点。”叹了口气，萨里博又讲了一句：“真怀念我，黑子和你，在以前的生活啊，吵闹而不单调。”说完也不打算等博士回答了，正想关上通讯器。

博士用低沉的嗓音打断道：“萨里博，我的名字叫Dr.………，另外帮我注意一下闪灵。”

“切，你就是口是心……”萨里博还没有说完博士便关上了通讯器。

对于黑子，博士的自责心其实一点也不比面对丽兹的事情时小，或许是害怕再不说出来自己的名字，萨里博以后会像黑子一样没机会听到了吧，所以博士胡编乱造了一个名字，Dr.………。

因为他也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