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投壶

翌日。宇文怀的红山院里。

　　几名世家子弟正在玩投壶游戏，几人不免又要一争高下。

　　“都说燕北弓强兵壮，连禁军都比不上。燕世子，该到你了。”燕洵无意在众人面前出风头，将箭支随手一投，意料之中地落在了装有小豆的口壶外。

　　宇文怀嘴角一歪，冷哼一声，白眼相看，轻蔑不满道:“装模作样，扮猪吃虎。”

　　燕洵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正当此时，两人悄然而至，一人稳稳当当地将一块箭掷进了壶里，但见来人一身白衣，容颜琦丽，眉眼盈盈，身姿窈窕，翩若惊鸿，原来是元淳公主，公主身后的采薇还抱着坛美酒。

　　“参见公主。”众人纷纷行礼。

　　“免礼。”

　　“听说你们昨日打赌，谁在围猎场上赢了便可赢本公主一坛美酒，本公主这不正是送酒来了？”良淳的到来顿时为院子里增添了几分欢笑，“这坛酒可不一般，这酒乃是由定北侯为夫人白笙所酿，举世无双。”

　　“采薇，将这坛美酒送给宇文怀。”

　　“是，公主。”采薇将手上的一坛美酒交给了宇文怀。俨然，昨日围猎场上的获胜者便是宇文怀。

　　“多谢公主。”良淳可没按原剧情中将这坛酒留到燕洵的生辰再开启。

　　“哥哥，再过两日便是燕洵哥哥的生辰了吧……”良淳跪坐在了元嵩旁侧。

　　宇文玥以为良淳的下一句必然是“不如由本公主来主持燕洵的生辰吧”，燕洵给宇文玥使了个眼色，宇文玥正想开口说今年燕洵的生辰已由他应承下了。

　　却不想良淳先快一步在他开口前，便浅笑着继续道:“冰坨子，你跟燕洵哥哥一向最是要好，今年燕洵哥哥的生辰不如便由你来操办吧！”

　　冰坨子:……公主，你怎么不按套路来……

　　燕洵:……公主，你不喜欢我了吗……

　　燕洵说不清此时心中什么滋味，公主对他的纠缠和依赖开始慢慢减少，他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可为什么此刻会有些许淡淡的失落呢？

　　燕洵如果生活在现代，便会知道有个词名叫犯贱。这个词无关情爱。那人苦苦纠缠在你身边时，你不懂得珍惜，反而不厌其烦，可当有一天，那人忽然潇洒地离你而去，你反倒觉得不习惯了。

　　在场几人的眼里不由带上了稍许的诧异，今年公主竟然没有主动要求操办燕洵的生辰宴，还把这差事推给了宇文玥？不过宇文怀和魏舒烨二人自然是高兴的。

　　“怎么？冰坨子，你不是燕洵哥哥的好兄弟吗？怎么你还不乐意？”良淳露出一副众人最是熟悉的天真模样。

　　“公主说的哪里话？那么今年燕洵的生辰宴便在我府中办吧。”冰坨子不愧是冰坨子，不过短短一秒的惊讶，便又迅速地恢复了那成年不变的冰山脸。

　　“好，那便这样决定了。”

　　*

　　宫中。霜华殿。

　　“小五子，你怎么起来了？公主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采雪扫了一眼身着青蓝色二等内侍服饰，站在她面前看似低眉顺眼的小太监。

　　“采雪姐姐，奴才皮糙肉厚，经得起打，现在奴才的伤已经好多了。多亏公主救了奴才一命，否则奴才恐怕就要被活活打死了，因此奴才想拜见公主。”小五子低垂着头。

　　“那恐怕你现在是见不到公主了。一早公主便领着采薇姐姐出宫去了，应当不会这么快回来。”

　　“多谢采雪姐姐，奴才知道了。”原本小五子和采雪同为二等，按规矩小五子是不必在采雪面前自称奴才的，不过小五子初来乍到，又是一下子刚从末等小太监提上来的，不免低人一等。

　　元淳公主是宫中最得宠的公主，是陛下和贵妃娘娘的掌上明珠。这霜华殿里的差事最是叫人眼红，也不晓得令多少人争破了脑袋也争不来。

小五子在最底层当差时就多听闻元淳公主尊贵娇纵，这公主虽吩咐下来让他好好休息，但他心中战战兢兢，万万也不敢当了真，否则到最后吃亏的便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