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此次第一当为我舟昊

此刻。

　　窗外月明星稀，几只乌鹊划过夜空，月色穿过窗户，照在陌良的脸上。

　　“虽然靠的是外力，但我终究是突破到中启位了，好的，时不我待，我这就去舟均和那里去领取第一名的奖励！”陌良的眼中精芒闪烁。

　　换了身轻便的黑衣，陌良这便急匆匆的出了门，虽然这一天就突破有点惊世骇俗，依照那舟均和的眼力很容易便能分析出自己是靠了外力的帮助，但是自己终究是第一个突破到中启位的，他不可能不给自己头名的奖励！

　　一刻钟后，中院舟均和的居所。

　　舟均和这时早已经睡下，但是在睡梦中，模模糊糊地听到有人敲门。

　　他被敲门声吵醒，睁开双眼，虽然被吵醒，但是却没有一丁点的怒色，轻声问道：“这已经过了子时了，是谁在外面？”

　　门外立即传来恭谨的答话：“禀告六元老，是今年这一届的一位学员，他说他已经突破到中启位了，您之前吩咐过下属，只要头名出现，不论什么时间，都要立刻来向您禀告的。”

　　“嗯……是有这么回事。”

　　舟均和起身下了床，自语道，随即他愣住了。

　　“第一，什么第一？有人突破到中启位了？”

　　舟均和彻底惊讶了，连穿衣服的动作都有些急促，这才几天，居然有人突破到了中启位？

　　这可容不得他不惊讶，一天突破中启位，这速度，怕是只有曾经的族长做到过吧！

　　但又想到这一届的学生里没有族长那等天资纵横的人物，舟均和不由得又是冷静了下来，顿时，他心中也是有了些许的猜测，于是连忙向门外问道：“是哪个学员？舟曼吗？”

　　下属便答道：“不是，是舟寞。”

　　“舟寞？”

　　舟均和闻言眉头一皱，如果是舟曼的话他还能理解，毕竟她的奶奶舟芳瑞可是舟家唯一的炼药师，依靠炼药师的帮助，一天突破到中启位到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这个舟寞又是何方神圣？

　　对于舟寞，舟均和也不是没有了解，舟家的三公子，极不受舟泽的宠爱，虽然存在感极低，但他也是有所耳闻，如今居然是他第一个来报道，倒是颇为的让人好奇。

　　想着，舟均和推门而出。

　　门外，下属恭敬地后退了几步，站在了一旁安静守卫着。

　　厅堂中，灯火通明，舟均一走进来就是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陌良，脸上也是露出些许的笑意，他迈开步伐，走到陌良的面前，友善的冲着陌良笑了笑道：“你就是那位突破到了中启位的学员？”

　　陌良点了点头，笑道：“是我。”

　　“没想到这一次夺得头名的居然是你小子，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在一天之内就突破到中启位的，舟寞？”

　　舟均和看着在他眼前的陌良，目光炯炯，仿佛要洞穿陌良的内心。

　　陌良顿时正色，不假思索地答道：“天道酬勤、功不唐捐，学生勤学苦练、潜神默记，日积月累之下自有这般成就。”

　　舟均和闻言一愣，随即便是露出了无奈的笑容，他再次拍了拍陌良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算了，我接着问想必你也不会说实话，不过你要注意，灵药始终是灵药，虽然会在短暂时间里带给你极大的好处，但是却会动摇你的根基，亏损你的潜力。

　　“是药三分毒，以后能不用灵药，最好也不要用灵药，尤其是这刚开始修行的时候，如果潜力亏损严重，那么一辈子就算是彻底毁了。”

　　陌良对于舟均和语重心长的话不置可否，他经过药浴后虽然身体也产生的一定的抗药性，但是却也没有到动摇根基，亏损潜力的地步，毕竟他用的是另一个世界的炼药之术，虽然效用普通，但同时也没有太强的副作用。

　　所以陌良只是淡淡的回了句：“学生受教了。”

　　看着陌良那漠不关心的样子，舟均和心中叹了口气，在他的心里，陌良毫无疑问被归为了那种只知道依靠外力一点不懂得勤学苦练的货色，此次夺得第一在他看来也多半是靠着那灵药的药性使然，这让的他心中也不知道是该惋惜还是该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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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将破晓，天空尤为黑暗，古源镇的一切还笼罩在浓黑的夜色里，远方黛黑的山脉绵延向更加深邃的黑暗，仿若一只狰狞的巨兽，正吞吃着源源不断向这里汇聚而来的光芒。

　　几乎空无一人的青石板路上，传来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山间的清晨总有些湿冷，舟昊此刻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冷意，心中充满了澎湃的激情。

　　“虽然我是劣等资质，但幸好是遇到了师傅，此次我有师傅的帮助，夺得头名简直是手到擒来，父亲母亲我说过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这一次，我一定要看看，究竟谁才是废物！”

　　舟昊越想越是激动，不禁双拳握紧，脚步又是快了几分。

　　来到舟均和的房间门前，原本守卫在舟均和门前的护卫已经不在了，所以只能让舟昊自己亲自去敲门禀报了。

　　看着眼前的房门，舟昊的嘴角微微上扬，满脸微笑地敲响了舟均和的房门。

　　然而，舟昊并没有等太久，仅仅只是眨眼之间，门就倏地被打了开来，从中走出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正是舟均和。

　　“先生这么早就起来了？”

　　舟昊略带诧异地问向舟均和道。

　　“嗯，你是来？”

　　舟均和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看向眼前这个被人们称为废物少爷的少年，有些疑惑地问道，不过其神色间却没有丝毫的异样和不同寻常，就像在对待一个很是普通的学生。

　　舟均和的笑容的确很有亲和力，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舟昊看到舟均和和蔼可亲的态度，心中也不禁对其好感大增。

　　但舟昊也还没忘记今天所来的目的，他看向舟均和，目光炯炯，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随手向虚空中一挥。

　　顿时，灵气涌动，一团团青色的气流在舟昊的身体周围流转，气流的速度很快，将他的头发吹得向四周乱舞，好不潇洒。

　　舟均和脸上也露出惊异之色，但若是细看，就会发现他那双眸子中的惊讶或者不可思议其实都很浅，好像事先已经猜到了一般。

　　“中启位！”

　　舟均和恰到时机的惊呼让舟昊很是受用，但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便对着舟均和说道：“先生，我已经达到了中启位。”

　　舟均和闻言一愣，但只是片刻就是回过了神来，随即微微一笑，道：“知道了，奖励会在几天后的课堂上发放，到时记得来取。”

　　舟昊闻言也不再多言，对着舟均和恭恭敬敬地道了别后就慢慢离去，步履稳健，透出一股别样的自信。

　　舟均和见此，心中即是微微摇头又是暗暗点头。

　　这舟昊的确是天才人物，其言其行都很是成熟，根本没有他现在这个年纪应该有的轻浮和躁动。

　　“只是资质着实差了点，就算用灵药也不一定能够弥补这其中的差距，若是他也有个良等资质就好了，到那时我也好……”

　　想了一会儿，舟均和又是有些头痛道：“希望这小家伙不要也像那个舟寞那样过度的依赖于灵药，若是那样的话，清璇……”

　　想到这里，舟均和又是太了口气，随即他缓缓收回了看向舟昊的目光，并关上了房门。

　　一瞬间，晨曦挥洒，透过层层的黑暗，落在门前不远处一棵正舒展着叶片的小草上，一滴金黄的露珠从中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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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时间眨眼即逝。

　　书阁内，陌良手拿一本封面已经残破不堪的古籍，细细研读，表情专注，神态严肃，窗外阳光灿烂，像一个文清的书生。

　　良久，陌良终于合上书籍，清吐一口浊气，脸上却是露出失望的神色。

　　他想依靠自己前世高超的炼药水准，以手中还剩下的十株灵药为药引，炼制一些滋养魂魄的药物，所以，此次就是专门来研究那十株灵药的特性。

　　而陌良也在古籍中摸透了那些灵药的属性和特点，但是让陌良失望的是，他目前的炼药体系与这个世界主流的炼药体系相差甚远，用他曾经的炼药技艺来炼制这里的灵药显然是不可能的。

　　陌良看看窗外的天色，算算时间，今天舟均和也差不多该发此次小比的奖励了吧。

　　于是，陌良慢慢走出了藏书阁，却没有向学堂的方向走去，而是紧接着走出了舟家大院，去往了紫云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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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舟辰很早就到了学堂，实际自从学堂开学以来，他就很少来学堂，大多数时间里，他都是在自己爷爷的指导下修炼的。

　　舟辰的爷爷是谁？舟启元，舟家大元老，大印位巅峰的强者，而且年岁颇高，见识甚广，所学所闻，都非常人可以想象。

　　舟启元的精心调教，自然不是学堂里那些实力参差不齐的普通元老可以比拟，而家族上层对于舟辰开小灶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是因为舟启元大元老的身份，二是因为舟辰优等资质的潜力。

　　而在如此令人眼羡的环境下，舟辰在昨天晚上就是达到了中启位，并且在今天早上告诉了舟均和，如今他来学堂

　　此次舟辰来学堂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拿第一名的奖励，对他而言，整个舟家无人可以与他相提并论。

　　舟平？一个什么都不会只有资质的白痴，舟曼？一介女流之辈，舟吒？比起他的资质还是差了点，舟动？……

　　舟辰冷眼看着周围正在热烈讨论着的同学，眸光的深处，闪过一丝深深的不屑，一群将最珍贵的光阴浪费在最无用处的蠢蛋。

　　他静静坐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瞳孔幽深，目光深邃，与周围的喧嚣的环境格格不入，却是自成一格，颇有气度。

　　今天对于学堂来说，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日子，在今天，平常时候从未在学堂露过面的人都是忽然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舟吒，舟动，舟辰，舟曼，舟紫嫣，舟娇玉等天才自不必说，就连舟昊都是早早地坐在了教室内最中间的位置。

　　学堂中，交谈热切，却隐隐以两个不同的群体为主，一个是以男生为主讨论在舟辰等三个优等生中谁会夺得第一的群体，二则是以女生为主讨论在十三个良等生中谁会夺得第四的群体。

　　虽然两个群体讨论的内容不同，但是在其讨论之前，都是默认三个优等资质的人会稳居前三的位置。

　　这很正常，资质越是优秀的人，其感应提取灵力的本领就是越强，率先突破的几率自然就越发。

　　而除了这两个讨论群体外，还有不少小团体，或讨论舟昊为何会来自取其辱，或讨论舟辰的择偶标准是什么样的，或讨论舟曼是不是全舟家最漂亮的女神……

　　而相较于这些大大小小的团体，还有几个人却是显得格格不入，他们安静专注，神色间各有其独特之处，是舟家的天才。

　　时间流逝，在学堂第一堂课开始过了十分钟后，舟均和才是姗姗来迟。

　　他依旧如往常一般，面带亲和微笑，举止大方而不失风度，顾盼之间神采奕奕，没有丁点因为迟到而应有的尴尬和不自然。

　　整个学堂随着舟均和的到来陷入了绝对的安静之中，偌大学堂，只听到舟均和那沉稳而又严肃的声音。

　　“说实话，这次小比的结果超出了我的预测，无论是达到中启位的人数还是前四排名都与我的猜想相差甚远。甚至，直到现在我都无法相信这次小比的结果。”

　　舟均和说到这里，顿了顿，故意挑起台下学生的好奇心，但还不待台下的众人讨论起来，他就是接着说道。

　　“但是，这次小比的成绩的确是真实可信的，接下来，我将宣布此次小比进入前四的人的名单。”

　　众人屏息凝神，静静听着舟均和宣布名单。

　　“第四名，舟辰！”

　　因为周围环境很安静，所以舟均和的声音并不大，但落在众人耳中却是宛若一道惊雷，全场寂静。

　　而在这个时机，舟均和随即报出了下一个人的名字。

　　“第三名，舟曼！”

　　终于，学堂嘈杂了，所有人都是有些惊愕地看着舟均和，却是没有进行疑问，之前舟均和就已经对此次成绩进行了保证，对于舟均和，学堂内还是无人敢于质疑的，所以他们只是与周围的同学激动地表达着自己的惊讶，一时间，喧嚣不断，场面有些失控。

　　“怎么可能？舟辰居然是第四？”

　　“舟曼居然比舟辰快，看来以前是小看这个女人了，她原来不仅仅是漂亮和资质好而已啊。”

　　“舟辰，舟曼都是垫底？那么第二和第一又是谁？居然有人用良等资质就可以在修炼速度上超过优等资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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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舟均和报出的名次与他们之前的设想差的太远了，在众人的猜测中，舟辰获得第一名的成绩几率是最高的，可结果居然会是如此的具有喜剧性。

　　而相较于此刻互相争论得面红耳赤的同学，舟辰只是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然后就没有了其他动作，整个人依旧如同一块不可撼动的磐石一般，静立在整个学堂的中心。

　　舟曼与舟辰的表现也是相差不大，她安安静静坐在第一排靠窗的位置，清亮的眸光透出些许的讶色，但也同样没有焦躁，只是静静地坐着。

　　舟昊看着眼前两个天才的表现，脸上露出微笑，嘴角微微上扬，风水轮流转，此次第一，当为我舟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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