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人有悲欢

“下一个，舟动。”

　　一个身穿蓝色练武服，模样清秀的少年缓步走上了祭祖台，他不过十五六岁的面庞虽还稍显稚嫩，但其一双星眸中的坚定却是不言自明。

　　他缓缓坐下，不一会儿，其体内便传出一声沉闷的低响，而舟不为那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便是在场中响起。

　　“良等上。”

　　舟动闻言却是不骄不躁，面无表情地走下了祭祖台，而在那群已经完成开灵的少年群体中，舟健仁却是皱着眉，警惕地看了一眼舟动，而其余众人的表情到还算正常，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殊的情绪。

　　“下一位，舟昊。”

　　已经走下台的舟动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人群中一个容貌清秀，但却带着一股子懒散气息的少年，脸上露出了关切的神色。

　　“加油啊，二弟。”

　　舟昊听到声音，嘴角不禁微微上扬，终于轮到我了。

　　他抬头挺胸，一扫先前的懒散，一张刚毅的脸上满是认真与严肃，给人一种十分靠得住的沉稳感。

　　他来到祭祖台，缓缓坐下，开始开灵，而众人，也是聚精会神地看着，毕竟这可是家主的二公子，是有机会拥有优等资质的存在。

　　可就在下一瞬间，舟昊体内便是传出了一声翠响，声音很小，几乎不可闻，但是在台下的舟不为却依然淡淡说道：“劣等下。”

　　众人哗然，不少人脸上都露出惋惜的神色，不过到没几个开口侮辱，这毕竟是家主的二公子，不是不受待见的舟寞，不是他们能够说三道四的。

　　而那些已开灵的“种子”则是露出了放松与幸灾乐祸的表情，这可是家主的二公子，平时不可一世的存在，如今，啧啧！风水轮流转啊，可他们却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原因很简单，那人是家主的儿子，而他们正站在家主的旁边。

　　不过舟健仁却是脸上带着戏谑笑意的喃喃了几句：“呵呵，这兄弟几个都是废物，劣等下，哈哈，笑死我了！”

　　而此时站在舟健仁前面不远，一脸平静的舟家家主却是冷冷看了他一眼，顿时舟健仁就感觉像是被蛇盯上了一般，浑身不自在，迅速低下了头，屁都不敢放一个。

　　开玩笑，那是舟家家主，整个古源镇的第一高手！

　　然而舟家家主却只是冷冷看了舟健仁一眼，然后就迅速收回了目光，面容平静，目光波澜不惊，仿佛那个资质极差的人不是自己的儿子一般。

　　高台上，舟昊已经傻了眼，劣等下，怎么可能！

　　他失魂落魄地走下祭祖台，脸上再没了先前的那副坚定与刚毅，只剩下一脸的苦笑，和嘴角的那讽刺的嘲弄。

　　就在场中所有人都冷眼旁观这一幕时，一个容貌娇丽的少女却是慢慢走到了舟昊的跟前，关心道：“舟昊哥哥，你没事吧？”

　　舟昊见到来人却是再次露出一丝苦笑：“清璇啊，让你失望了。”

　　那叫清璇的娇丽少女却是睁着可爱的大眼睛，看着舟昊说道：“舟昊哥哥，你从未让我失望。”

　　“对，你从未让我们失望过。”

　　舟动也在此时走了过来，看着舟昊，一脸坚毅地说道。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舟昊感激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还是叹了口气，很是低落地说道，随即，缓缓走出热闹的人群，连同背影，一起消失在这萧瑟的秋雨中。

　　舟清璇和舟动见此都是目露担忧之色，却是没有追上去，有些路，只有一个人才能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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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良冷眼看着这一切，却是并没有多少的感情波动。

　　人生本就是戏剧性的，曾经被称为天才那只是曾经，不代表你可以一辈子天才下去，真正的强者是用微笑面对现在用坚持向往将来，而弱者只会用苦笑去逃避现在用嘲讽回忆过去畏惧将来。

　　而相比于这么一出闹剧，那个自始至终也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家主却是更让陌良上心。

　　即使此刻自己的亲生儿子状况极其糟糕，他的眼里也没有流露出哪怕是一丝的关心或者担忧。

　　他自始至终似乎都如那个站在高台之下的舟不为一般，毫无情感的波澜。

　　“下一位，舟……”

　　生硬的声音继续传来，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的悲伤而停止转动，开灵仪式不过才过去一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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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时间里，也陆续出现了八个良等资质的“种子”，倒是缓解了先前场面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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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位，舟曼。”

　　这一次，当舟不为的声音响起时，全场顿时爆发出了空前的掌声，比之先前拥有舟家第一天才头衔的舟辰甚至都尤有过之。

　　在一众舟家子弟热切目光的注视下，一位身着白色衣裙的少女，正优雅的从人群中走出，平静的稚嫩俏脸，并未因为众人的注目而改变分毫。

　　这少女不过二八年华，身姿曼妙，肤如白玉，发若飞瀑，眼如夜星，容貌秀丽非常，全身透着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犹如白莲初绽，美丽异常。

　　这名白裙少女，论起美貌与气质来，无论是比起先前的舟紫嫣还是舟清璇，无疑都还要更胜上几分，也难怪在场的众人如此轰动！

　　而此人，正是舟家两大女神之一的——舟曼！

　　她静静走到祭祖台上，并没有受到台下那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影响，优雅地坐下，运气开灵。

　　一秒、两秒、三秒……

　　九秒！

　　随着一声惊响从其腹部传出，便听到舟不为那不温不火的声音传来。

　　“优等下。”

　　场面瞬间沸腾，即使几个坐在祭祖台上的元老也是目露精光，脸上有着无法抑制的兴奋。

　　其中那个身形佝偻的老妪微睁双眼，一直板着的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慈祥，而其余几位元老则是默不作声。

　　而站在远处的舟辰则只是用略带些诧异的目光看了一眼舟曼，便继续沉默，不出一言。而在他身后的其他已经完成开灵的少年少女见到舟辰没有动作也不敢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只是在那里规规矩矩的站着，视而不见。

　　这里面也包括舟健仁，一向妒贤嫉能的他在这一刻却是最安静的，静静站在一众已经开灵的舟家子弟之中，目光竟有些难言的深邃的！

　　舟曼面带微笑地从祭祖台上走下，她的动作依旧静静的，没有一点因为自己资质而骄傲自满的意思。

　　优雅，淡然，谦逊，温婉，这个少女的气质足以满足一切男性的要求。

　　然而，陌良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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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位，舟吒！”

　　随着舟不为的声音，一个身穿黑服的少年从人群中走出，他面容英俊，身材匀称，只是肌肤比较常人更加白皙，倒像是女子的肌肤。

　　可他的脸上又分明满是坚毅，一双锐利的眸子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信步走上祭祖台，看了一眼不远处坐在祭祖台上的阴厉老者，向着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就缓缓坐下，开始开灵。

　　随着其小腹中传出一声沉闷的低响，舟不为很快便说出了舟吒的资质。

　　“良等上！”

　　舟吒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些许失落的神色，再次看向远方那个坐在祭祖台上的阴厉老者，却见那老者对他很是平和的点了点头，顿时心中的失落一扫而光，对老者笑了笑，便向祭祖台下走去。

　　看着阴厉老者的所作所为，坐在阴厉老者对面的国字脸老者脸上顿时露出了得意之色，他对着阴厉老者傲然一笑，语气戏谑道：“二元老，啧啧，看来这次是我家小辰更胜一筹啊！”

　　“哼！”

　　阴厉老者只是冷冷哼了一声，然后便不再言语，双眸微闭，一瞬间仿若老僧入定。

　　国字脸老者见此，再次得意一笑，他知道，这次是自己赢了。

　　…

　　“下一位，舟平。”

　　一个容貌普通，气质普通，扔在人群里一大把的少年从人群中走出。

　　他有些激动地走向祭祖台，而周围的人对于此却没有响起什么热烈的讨论声或者什么忌讳的窃窃私语声，这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少年而已。

　　他坐在地上，开始开灵。

　　一秒、两秒、三秒……

　　十二秒！

　　他的腹部传出一声惊响，而舟不为的声音也是瞬间传来。

　　“优等下。”

　　舟平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直到祭祖台下响起了热烈的讨论声，他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己是优等资质，与舟家最顶级天才一样的优等资质！

　　他欣喜若狂，甚至连迈步的脚也开始打起了哆嗦，可他还是强撑着，扬起头，模仿着先前那些天才们完成开灵后潇洒的样子。

　　可那笨手笨脚的动作和滑稽的表情，却是让他像极了一个可笑的小丑，正在上演一出并不精彩的喜剧，而众人的掌声、赞美声、夸赞声却是分外的整齐与响亮，这不禁让他又更加自信了起来，开始了更加卖力的表演。

　　而在热闹的人群中，陌良依旧冷眼旁观，其他人的事，他只是看看，知道一些情况便可，对他来说，这些人，只是一群孩子，并没有太多值得观察和思考的价值。

　　而他真正在意的，仅仅只是那些正在做着小动作的元老，和那个穿着黑白色祭祀服的家主。

　　这个大家族，比他想的还要有意思。

　　而这时，舟不为的声音却又是乍然响起。

　　“最后一位，舟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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