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东汉元和三 年（公元86年），南阳新野，世代名门邓府。 小姐！小姐！你在哪儿啊？（自言自语）怎么这么一会人就不见了？（更大声喊）小姐？小姐！（从书房走出）锦绣，这么大声，一会娘又要过来了。我这不就快看完了嘛。好好好，算锦绣错了好不好。但是小姐您下次再偷偷去老爷书房看书能不能告诉我一声啊。下次夫人过来，锦绣也好给你打个掩护吶！好吧……那，锦绣你火急火燎的找我何事吶？ 啊！对，太夫人叫你赶紧去找她老人家呢！似有什么急事的样子……所以我才这么大声的找你啊，你还又说我 一顿…… 好了锦绣，总这么啰嗦。立刻和锦绣去找太夫人。锦绣，走快一点。不然祖母要等急了！ 古香萦绕，太夫人房内虽不奢华，却处处透露别致。地上地毯案几灯台，均不是寻常人家可享之物。通往西边卧房的门框上挂着精致珠帘，透过珠帘隐隐可看到卧房内女眷在攀谈之景……（邓绥轻轻推开太夫人房屋大门，缓步走进来，锦绣紧随其后。）祖母！绥儿来了！（邓绥甜糯的声音传进屋內。）绥儿？我的乖孙女可算来了！快快快，进屋坐到祖母身边来！呵呵呵……（慈祥的笑声传来。）绥儿怎么这半响才过来，祖母想你想的紧呢！来，绥儿，坐祖母身边。看看这额上还有薄汗，定是快走过来的！（太夫人给邓绥擦了擦额上的汗）刚才是去哪里了？告诉祖母。绥儿、绥儿……（邓绥斜眼偷看了坐在一旁的夫人阴氏，不觉紧张）在房中学女 红呢。小姐你……（锦绣不自觉要说实话，出口后才意识到夫人阴氏还在，紧忙闭嘴）。锦绣，你继续说，绥儿究竟去哪了？这……这…… 母亲，你别问锦绣了……我…… 母亲，绥儿撒谎了……其实绥儿又偷偷地去父亲书房看书了。承认就好，说你多少次了。你一个的女孩家，不学针线活，偏偏喜欢读书，难不成将来想当博士呀？ 母亲，绥儿知错了。但绥儿真喜欢读书，针线活这些事情还要锦绣呢！娘，娘！你以后和父亲提一下嘛，准许我和兄长们一起进书房学习好不好嘛？（叹气）哎，真是拗不过你，待我晚上和你父亲商量吧……谢谢娘亲！娘亲最好了！哎呀，你这么凶做什么，绥儿喜欢读书又不是什么坏事！母亲……可不能惯着绥儿，她才五岁，都要学着说谎了！行了行了，教训都教训完了，你可得和邓训说这个事，我还想让我最宝贝的孙女也能像班家的姑娘们一样通文博知才好呢！是，我会和老爷说的。绥儿呐！你可知祖母急着叫你过来何事？绥儿不知……你就直接告诉绥儿吧！祖母这一年不是去山庄养病吗，我的绥儿自小都是我给剪额发，我这一离开，也不知别人给你剪得漂亮不漂亮，这不，我回来了就想给你再剪次额发，绥儿，你说好不好呀？祖母为绥儿剪发，绥儿自然高兴。锦绣！快去取小剪来！太夫人！小剪取来了。来，祖母！你为我剪发吧。小剪轻轻落，青丝一缕缕飘落…… （小声说）哎！怎么这剪子上有血？啊！夫人夫人！太夫人误把小姐的额头剪伤了！天呐！（阴氏仔细看过去，果然邓绥的额头上出现来了一丝血痕，急忙想要叫住太夫人让她停下）娘 ……可此时，阴氏却看到邓绥向自己轻摆了下手，然后把食指放到嘴边，示意让她不要说。阴氏见此，只得缄默不言…… 终于，邓绥的额发被剪好了来，转过来让祖母看看剪得好不好！哎呀，这人真是老了，老眼昏花，都看不清楚了。你帮我看看剪得好不好！恩……剪得不错，可比锦绣这笨丫头剪得好多了。娘，我先带绥儿去洗一下脸上的碎发…… 去吧去吧…… 绥儿，快过来让娘给你擦一下。锦绣！快去拿水和药来 ！绥儿，疼不疼啊？你祖母看不清东西误伤了你，你怎么还不让我说啊？不是不痛，祖母她怜爱我为我亲手剪额发，老人家养病期间还时时惦念我，我又怎么忍心拂了她老人家的心意呢。这点小痛，忍一忍就过去了…… 阴氏虽知女儿一向懂事，但没想到能够如此隐忍，真实让自己为娘的也不禁叹服。你懂得隐忍自然是好事，但却不要一直忍着，不然就只会让他人一昧欺凌，明白吗？恩，女儿懂得了。（手持水盆和药走进屋）小姐小姐，你倒让太夫人高兴了，夫人和我可心疼了。这要是落下疤痕，以后还怎么许配人家吶，你可真是…… 行啦行啦！你再啰嗦下去不给我上药，我的额头可真的要留疤痕了！这就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