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泥泞

莫四月在做完午餐之后发现她也不是那么饿……

……腹部没有空虚的感觉。

她只是在找事情做，不让空闲占据大脑摆弄她的思想。

画稿已经完成。

衣服也洗完了。

锅碗瓢盆洗刷到可以当镜子的地步。

……

莫四月坐在沙发上，大脑陷入放空，思绪飞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是早上见到王俊凯的时候。

他摆着一张好看的笑脸，背对着烈日阳光，站在比莫四月低几节的台阶上。

王俊凯“我是你的新邻居。”

王俊凯“现在就住在你家楼下。”

莫四月手上还提着垃圾袋。

可王俊凯却很光鲜亮丽，他抬头看她。

王俊凯“原本打算敲你家门算是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就这么遇见你了。”

莫四月“……你想说什么？”

边说着，莫四月一边打算越过他去扔垃圾。

在一个身子交错的瞬间，王俊凯抓住她另一只胳膊。

王俊凯“我想说，这是缘分。”

莫四月皱着眉，甩开他的动作干脆利落。

后来就是王俊凯跟在她后面，一直又站到了她面前。

……

莫四月瘫倒在沙发上。

她在想。

王俊凯现在住在楼下。

这只是一段短短的距离。

莫四月“……我要搬走吗？离他远远的，离他远些。”

她不想离开。

因为她所有的支撑都在这座城市里。

王俊凯装作无事的靠近，她已经避无可避了。

门铃又被人摁响。

这早上的时间已经是第四次了。

莫四月不用起身都知道是谁。

这次王俊凯抱着一大堆的零食来敲门。

他笃定莫四月不可能装作不在家不给他开门，于是就在门外等着。

终于。

门开之后，是披散着头发，穿着米色居家棉服的莫四月。

莫四月 “……”

王俊凯把一大堆的东西抱在怀里一点都不嫌累。

王俊凯“送你。”

莫四月 “不收。”

王俊凯“那我就扔。”

莫四月“随意。”

王俊凯打量了莫四月几秒，见她真不是开玩笑，在她面前难得冷着脸沉默了几秒，然后“啪”的就把东西扔在地上。

莫四月 “你！”

王俊凯一脸执拗的问。

王俊凯 “收不收？不要就别在意这些啊。”

莫四月 “你扔垃圾桶里，这是我家门口。”

她说完，下一秒，王俊凯就蹲下身子收拾起这一堆零食。

他没受过这种气，肺快气炸了也要忍。

因为莫四月关乎他的过去，他失去的记忆。

莫四月愣了一愣，见王俊凯把东西重新捧进怀里。

他还是执着的问她。

王俊凯“你收不收？”

之后，莫四月盯了他好久，才很不解的开口。

她再也看不懂这个人了。

莫四月 “王俊凯，你这到底算什么？”

一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冷冰冰的扫过她。

莫四月 “现在在做什么？”

何必做到这种地步。

让她觉得寸步难行，她慌乱无比。

莫四月 “如果你是想看我在你面前出丑落魄的样子，你就已经成功了。算我求你，别再让我难堪了。”

她没办法在王俊凯面前做到坦然。

这个曾经伤她那么深的人。

她曾经暗恋那般，最后被他反击刺痛。

喜欢有多深受到的反噬就有多沉重。

……

王俊凯全然不知道莫四月为什么会说这些。

那么脆弱的样子，没有一丝强硬，好像快碎了。

他有一点不知所云。

王俊凯“我没那么想，我只是……”

只是什么。

王俊凯停顿，忽然找不到合适的句子来形容。

谜团在莫四月身上能找到答案。

“我只是戴着面具带着目的来接近你”

这显然不是合适的话。

王俊凯“我只是喜欢你。”

这种话是很好听。

向一个人说出一声喜欢对他来说不算难事。

语言上的动听没有实质。

王俊凯最懂这种道理。

话音落下，却见莫四月后退了几步。

王俊凯下意识逼近。

王俊凯“你生我的气了对不对？我道歉，你可以对我发火，但让我待在你身边好不好，我没想让你难堪，我只是想靠近你一点。”

若后方是悬崖，莫四月已经半个身子悬空了。

王俊凯说的认真，脸色平静。

像极了真心忏愧的模样。

可莫四月感受到了一丝心凉。

她不该说那么多。

现在听到的这些也都是多余的。

莫四月 “你走吧。”

她还维持着最后平静。

可隐藏起来的开始碎裂，藏不住的锋利割伤了皮肤。

王俊凯还想说什么。

可他的手还没拉住莫四月就被她甩开。

她崩溃了。

受不住王俊凯丝毫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