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下

为他歌唱？这夜撒加辗转反侧难以入睡，那如鬼魅的歌声仍不断缠绕耳边，挥之不去．

那歌声虽令人毛骨悚然，他却不得否认，剧团里任何一人，即使最受欢迎的史昂的歌艺，跟他的相比仍是远远难及，那声音充满着一股触动人心的深情，一份甚至令人不觉为之落泪的悲伤，自己听到时第一感觉虽是不安，但随之而来却是跟随着他投入那像不见底的深渊里，“他”痛，他也痛；“他”苦，他也苦．

他现在更能肯定阿布罗狄告诉他的事情都是真的，可是想了又想，尽管最初真的很害怕，现在反而冷静下来了，听了那歌声后，尽管他明知那是黑暗的声音，更或许是引诱自己的陷阱，自己却意无反顾陷进去了．

从那歌声中他隐约感到，也许，“他”并不像别人说的那么恐怖；也许，“他”的心里充满了难言的痛苦．

他对自己应该没恶意吧！不然这段日子自己早已没命了，他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选上自己？他的目的是什么？他那句“我是你的老师，我是你的天使”是什么意思？

真的很想亲自解开这个谜团．

他并没把这事告诉任何人，包括加隆在内，一是怕他们担心，亦不想他们卷进这件事里，二是他觉得这是“他”和自己两个的事，也必须由自己去面对．

小心翼翼地踏上了楼梯，心里既有点不安，又被强大的好奇心驱使，纵使知道前面等待自己的是人人惧怕的鬼魅，为了找到答案，仍鼓起勇气走了上去．

“他”曾说过，只要为他歌唱就能找到答案，于是撒加安定了心神，开始唱了起来：

撒加“睡梦中，‘他’为我歌唱，睡梦中，‘他’来到我身旁，呼唤着我，唤着我的名字．．．我又置身梦中了吗？因为，此刻，见到歌剧魅影，就在这儿──在我心深处．”

突然，四周的蜡烛一起熄灭，撒加吓了一惊，四处张望，但伸手不见五指，根本看不到什么，只听到清晰传来那熟悉的声音：

哈迪斯“与我合唱，神秘的二重唱．．．想掌控你的意念越来越强烈．．．虽然，你的转身背对，往后频望，歌剧魅影就在这儿──在你心深处．．．”

撒加“先生，我感到你的存在，但始终看不到你的身影．”

撒加镇定地答道：

撒加“即使不是第一次相遇，即使我们认识已久，我却不知道你是何人．”

哈迪斯“我是指引你的老师，帮助你的天使．．．”

那声音再次重复着那答案．

撒加“指引我的老师？帮助我的天使？”

哈迪斯“不用害怕，我会赋与你最优美的歌声，助你成为圣域歌剧院史上最耀眼的明星．”

撒加“可是．．．为什么会选上我？我只负责打扫，并不是什么出色歌手，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史昂先生？”

哈迪斯“史昂的歌声远不及你，我的撒加，你知道吗？你具有异于常人的音乐天赋，眼中只有钱财的无知宙斯糟蹋了它，但我却极为欣赏．．．”

撒加“歌剧院中的鬼魅啊！你到底是谁？”

撒加不禁再次提起那总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哈迪斯“我叫．．．布鲁托．．．”

撒加“布鲁托？”

哈迪斯“来，进来一号包厢，我在这儿等你．”

撒加“我．．．”

想起阿布罗狄的话，撒加有点迟疑．

哈迪斯“是的，我曾说过，进来的人都只有一死，但你却是唯一的例外．”

那声音明显变得温柔，四周的蜡烛也随之再次燃点起来，照出一条光明的路．

哈迪斯“进来吧！我的俊美少年，不要害怕，请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

哈迪斯“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听着那声音，精神恍惚的撒加痴痴的，一步步向那禁忌的地方走去．．．

注：１　此篇乃取材自歌剧“歌声魅影”，部份设定会与原著相同，但会是一个不同的故事．

２撒加和布鲁托唱的歌都取自“歌声魅影”原声大碟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