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最初的征兆

顾哲城是飙车到公司的。进了公司，直接往设计部走去。

　　“顾总”。

　　“顾总”。

　　……

　　面对众人的招呼声，他恍若没有听到。

　　望着苏弦思空落落的位置，他迫切地询问旁边的人，“苏总呢？”

　　后者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框，说：“啊，弦思接了一个电话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顾总，有事需要我传达吗？”

　　也好，她不在。不然，他怕自己会失控到吓着她。

　　他真的想知道，那年的她知道事情的原委后为什么会选择隐瞒？她又是在哪一次去找他的？听到了什么？她当年爷爷去世了，又该有多伤心？

　　他一直在等，等她跟他说她后悔了，等他可以有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去守护她，呵护她。可曾想，一切的一切，错的离谱的是他，从来都是他。明明他们都爱惨了对方，却始终都不愿意先向对方开口，向对方低头，只在黑暗时默默舔舐自己的伤口，无声溃烂。

　　猫猫，那是他心心念念的猫儿啊……

　　顾哲城张了张口，终究只说了两个字，“没事”。

　　……

　　顾哲城始终是苏弦思的劫。

　　走出包间，苏弦思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突然，蹲下身子，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滑落下来……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屏幕上跳动的“陆奕蔚”三个字，苏弦思忙擦干眼泪，接听。

　　陆奕蔚：“思思”。

　　苏弦思：“嗯”。

　　陆奕蔚眉头紧凑，“你哭了？”

　　苏弦思：“没有啊，我还以为，你短时间内不会理我了呢。”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一般，还特意轻笑出声。

　　毕竟是认识了好几年的挚友，而且……陆奕蔚怎么感觉不出她是在转移话题，叹了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

　　陆奕蔚：“思思，如果真的忘不了他，那就不要放弃了。这么些年，我一个旁观者看得明明白白，你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呢？顾哲城，他是你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你对他的心意，你很清楚不是吗？你的退缩、逃避，是为了当初那个可笑的保证吗？可是，爱情又何尝不是自私的呢？你好好想想吧。”

　　“思思，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在你背后支持着你。就算，全世界都不要你了，你还有我，有旖旎啊。只要你肯回头，我一定在原地为你等候……”

　　苏弦思捂住嘴，抽泣的声音却是再也止不住了，“当世上有这样一个人出现，你想见，却又不敢见；你想爱，却又不敢爱；你想忘，亦不舍得忘……该怎样做呢……”

　　陆奕蔚静了几秒，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所以，和凌恒在一起，于你于他，都不公平，不是吗？”

　　他对她总是那么好，明明前几天才吵架，明明对顾哲城的偏见那么大，却因她的一声呜咽而做出种种退步……

　　他和她推心置腹，偶尔也心存芥蒂，虽然一切的一切只缘于一场意外，但在共同经历过的日子里，却坚定了彼此的心……

　　挂断电话后，陆奕蔚连忙往外走去。不料一个踉跄，高大的身躯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