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静坐亭下望月无言,晚风袭人些微凉云,烛火昏黄摇曳云下,然后颀长身躯挡在在她面前,影长的月被他挺拔的身躯遮住了大半,就像是孤云独去,闲无来。
田柾国“走了,回府。”
少女浅笑着跳起来抱住他,趁月下只余风而无人,在兄长侧脸落一无声轻吻,蜻蜓点水即离去,他嘴角却还是有了明显的笑意。
他以为她是井中月,禁锢也好,总余生。
可原是指尖沙,离之如流年,他留不住。
艳画“嗯!”
少女粲然一笑若云烟过雨,暗香朦胧,他有些失神,她蹜蹜入他怀,一言不语方才,她不把方才的事诉说兄长,不是心虚,不过怕兄长再度忧怀,他老是怕她被别人欺负去了。
其实不然,她手虽纤细却是有些气力的,只是时常体弱而空有招式,师父是父亲偷偷请的,本无多少人知晓她,更是少人知晓她会些武招。
田柾国“我明日去一趟南城体恤民情,我不在的些时辰,画儿莫出门了。”
韶颜少女乖巧地牵住他的手,眉眼间星星点点的纯白总是讨喜,他眸中柔意更浓,她舍不得他,所以还是想开口。
谁家的清笛眷恋缕缕炊烟?
又谁几度流连云天?
艳画“兄长,画儿真的不能一起去吗?”
眷恋是无畏风雨的处处紧随,
一意孤行般片刻不舍,
所过之处有清香也有她。
田柾国“路上辛苦。”
既许他一眷恋,十哭不怕,百累无惧,
风雨坎坷也不要有退路。
艳画“可你不在,我怕。”
没有田柾国的艳画就是举目无亲的极乐鸟。
他见过春风十里,枫林美景,
都不及她绮丽一笑来的惊艳山河,
万里无云才是无归期的来,一目无回。
田柾国想到那群大臣的目光,是啊,今时不同往日,那群人已经盯上画儿了,在这儿还不如跟着他一起南下来的心安。
田柾国“那,画儿怕吃苦吗?”
貌美胜花的年华少女闻声微微抬首,眸若月牙弯弯可爱,纤手攥紧了他衣袖衣角,眼底情深,羞意正浓。
总有人美的草见了低头,月见了羞红,
有道是一轮圆月红了眼,其实不过云霞过。
艳画“跟兄长一起,画儿有什么好怕的”
他徐徐抬手摸了摸她的头,青丝月下缠绕,翩翩如雨,那一派岁月静好的锦觅,又有谁知日后自有清欢渡,各自不安好呢。
田柾国“那我便带画儿一道去。”
金泰亨再回去,哪还有姑娘的身影,也是,这么害羞,应该他一走就跑了吧。年迈的老公公随后才到,吁吁气喘不已,又不敢言一二,毕恭毕敬立在君后,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金泰亨“王德,去查,百官家里有妹妹的,全作幅画给朕。”
王公公:“遵旨。”
帝王抬手轻抚青石板,自侧又至另一侧,没有尘灰,也没有少女余温。
我见众生皆云雨,唯你是星月。
一寸相思一寸情,寸寸不离卿,
地角天南,终要寻你与朝朝暮暮。
最怕不过穿堂风引山洪,覆水难收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