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道馆,一个人没有,谢襄独自在训练场地内打着沙袋,脑中充斥着沈君山与金显蓉,心中越发的烦躁,出拳毫无章法,“砰,砰,砰,”不停的打着沙袋。
半晌,肚子里的气撒得差不多了,胳膊和拳头都打得生疼,她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我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喜欢沈君山?要不然为什么老是想着他?”
“啊~~~!”谢襄气的坐起来用两只手挠着短毛。“我在干什么!现在怎么能为这种事情烦心,今晚可有重头戏,装醉好趁机告诉顾燕帧我的真实身份,一定要保持清醒。”
“谢良辰?你怎么在这里,快滚过来喝酒!”喝的的醉醺醺的郭书亭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正斜倚在看台上坐着。
“来了,经典的一幕开始了。我要振作。加油!”谢襄一边想一边走了过去。
他的衣服敞开,尽是泥土灰尘,想必是喝多了不知道去哪里打滚了。
谢襄打开瓶盖,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酒。酒味辛辣,呛得她连连咳嗽,火热的液体顺着喉咙一直烧到胃部,她实在不能理解郭书亭为什么这么喜欢喝酒,明明难喝的要命。
郭书亭问:“还喝不喝?不喝把我酒还回来。”
谢襄不说话,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灰尘,捡起酒瓶子坐了下来。
“郭教官,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我在这里,看你折腾半天了。”
“作为男人首先要学会喝酒,酒可是好东西。”郭书亭眯起眼睛看她,举着酒瓶子和她碰了一下,自己又灌了几口。
“教官?你怎么那么爱喝酒啊。”谢襄想不通。
“没事可做。”
“切,我看你是不开心。”
“你怎么知道”
“猜的”
“我告诉你,今天我开心,特别开心,因为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
“啊???不会吧教官,你都那么大岁数了,还纳妾啊?”谢襄吃惊了,这个是祸害了哪家姑娘啊。
“臭小子?”郭书亭给了谢襄脑袋一下。“我多大年龄了,纳纳纳,纳什么妾。”
“那,难不成,你这么大岁数了才娶老婆啊?”谢襄摸了摸被他打的脑袋问。
“不是的,今天啊!我的大仇人今天死了,可惜不是我亲手杀的的。我也说不上是开心还是失望,我找了那么多年的仇人却被别人给杀了。”
“教官你就想开点吧,你仇人能死,还被你知道了,这就不错了,你都这么大岁数了,你的仇人估计也年轻不到哪里去,没准过几年他病死了,那你不是更郁闷。”
“啪!”额头又被郭书亭狠狠的拍了一巴掌,谢襄疼的直呲牙,再一看,郭书亭已经拎着酒瓶晃到了拳场。
“臭小子说话那么难听,敢说我老,来呀!比划比划!”郭书亭把外套和鞋子一脱。“今天就让我这个老头好好教训教训你。”
“啊!教官,你别看我平时体能比不上他们,但是我可是练功夫出生的。”
“少废话!来,过来。”郭书亭朝她勾勾手。
“哎!我又要被虐,真惨。”谢襄心里嘀咕,她很清楚她要被郭书亭打的满地找牙了。“教官,先说好了,场上不分老幼,我要是伤到你,你以后可不许找我麻烦。”但是嘴上却这样说。走了下去。
说罢,谢襄猛地出拳,一套八极拳舞的虎虎生风,郭书亭皱着眉头看了看她,左手拿酒,右手成拳,向前一挥,一击即倒。
“花里胡哨的,服不服?”
“我,我这是一时失误,没准备好。”不过片刻,谢襄再次倒在地上惨叫。
“服不服?”郭书亭下巴一扬,笑眯眯的看她问。
“我服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该认怂时就认怂,谢襄果断认输。省的再被打。
“再来!”
“我已经服了!”谢襄爬起来往宿舍跑。“我知道打不过你,让我留点劲和顾燕帧对台词啊,被你打蒙了,还怎么说啊?”谢襄心里想着。
未走两步,就听到身后虎虎生风的声音传过来,谢襄只好转身出拳,空旷的道馆内再次飘荡起谢襄的惨叫声,“啊!我服了!我服啊!我真的服了!
谢襄有些绝望的躺在地上,我都说服了,还打。突然眼前被递过来一瓶酒,郭书亭看着她,“起来!喝酒!”
打架输了,喝酒可绝对不能输,谢襄接过酒瓶对瓶吹了起来。她和郭书亭打了几场架,又喝了许多酒,关系莫名近了许多。
“谢良辰?”谢襄循声回头,一看到是顾燕帧从外面探出头来。
“郭教官,你竟然带着学生喝酒,你这是公然违反校规!”只见谢襄和郭书亭都一身酒味,东倒西歪的坐在台阶上,还在猛灌。顾燕帧连忙上前扶住谢襄,瞪着郭书亭义正言的说。
“你少装正经,你,你每天晚上翻墙出去,当我不知道吗?”
“你,带她回去。”郭书亭一把将谢襄推进顾燕帧怀里。
“教官再见!”谢襄眼睛都睁不开了,脚跟一扣,想要敬个标准的军礼,身上却没有力气,软踏踏的瘫在身后那人的怀里。
“这是喝了多少。”顾燕帧叹了一口气。将谢襄背了回来,丢在了床上。
“擦脸!”顾燕帧略带嫌弃的将毛巾递了过来。雪白的毛巾递到鼻尖,谢襄却不接,只是闭着眼歪着脑袋将脸伸了过去。
顾燕帧低头看着她,那张白的透亮的脸上布满了红晕,谢襄紧闭双眼。浓密的睫毛不断的眨着,一下一下的,抓的顾燕帧心里发痒。
“嗯?怎么不动啊?”谢襄嘟囔着。“擦嘛!”谢襄睁开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顾燕帧,她眼角微红,眸中水汽弥漫。
自己怎么就对她狠不下心呢?顾燕帧轻轻叹气,无奈的只能给她擦拭,毛巾擦了脸,又替她擦了擦脖子和手。
“你看看你,不会喝就别喝了,喝成这个傻德行,累了吧,赶紧睡觉。”
谢襄乖乖的点了点头,手伸到了自己衣服的领口处:“脱衣服再睡觉。”
顾燕帧赶紧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她,他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在这种时候也不能趁人之危啊。
“嗯?怎么回事?”谢襄嘟囔着。
“又怎么了。”顾燕帧背着她一动不动的问。
“我解不开!”
“你怎么那么笨啊。”
“顾燕帧,你帮帮我呀!”谢襄撒娇似的哼哼。
“那我可转过来了啊。”顾燕帧搓了搓手,蹲下来解她的扣子:“这可是你让我解的,酒醒了可别翻脸。”
“嗯”谢襄醉醺醺的什么都不知道,反而笑眯眯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