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赛已过中,而剩余的仙子基本上已弃了黑袍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周围的对手。
陆锦之低眉顺眼地跟在白衣公子身后,仍旧压低了黑袍帽沿,以表明自己无心参战只是来文明观猴的。
于是一黑一白两色极端便恍若无人般穿梭于会场内围,而越往里走各方仙力之间彼此霸道的压制便越是过分。
陆锦之将房东爸爸给的玉紧贴在心口处放着方才感受不到那般过分的压抑,只是那玉佩也渐渐灼烫起来,或许再待上一会儿就能闻见烧柴火的木香了。
窈初时呦,金枝儿来了?过来让本宫瞧瞧。
不知何时前面的人已经停下步子,陆锦之一时刹不住车差点直接怼了上去。而此时耳边忽的响起一声轻笑,侧眸定神细看后竟是斜倚在美人榻上的柔美女子竟正对着自己招手。
陆锦之老祖宗?!您老怎么也来了?您这身子骨……
窈初时不碍事不碍事……老年人的快乐你们后生崽不懂哈哈哈……
陆锦之快乐?所以您老是来……?
美人含笑不语,总是面色仍旧白的吓人,可天生的一股风流态度却分外惹人怜惜,却也令人生畏。
窈初时自是来看看后生们如何厉害,让本宫也见识见识……哎对了金枝儿,我瞧着这届新人个个模样俊俏,可有钟意的让老婆子替你保媒?
陆锦之……老祖宗……我才三千岁,刚化人形,不着急的。
窈初时哎,话了不是这么说,想当年我同……罢了,老辈的叨叨你们也都听腻歪了……
美人伸出指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抬眼向她身边的白衣公子看去。
窈初时净水湖主子,可方便让金枝儿同我坐坐?
水王子一身病气,切勿传了旁人。
窈初时嘶……嫌弃谁呢?你让一小丫头一路跟在你后面不累人啊?
水王子一贯淡漠的神情似乎微微变了下,最终将目光落在塌中人身上,淡淡开口倒是有一种颇为无奈的感觉。
水王子姒卿,别耍孩子心性。
窈初时耍?我是在同金枝儿商量来知会下你,金枝儿,愿不愿意同老婆子坐坐?
陆锦之此刻尴尬地像个夹心饼干,一边是拉着自己的老顽童那期盼星星眼,一边是房东大人无悲无喜的面瘫警告。
陆锦之(阿西吧……)
美人歪头看着陆锦之僵硬的神色心中已是了然,只拉过她的手拍了拍后便自动给了个台阶下。
窈初时净水湖得了个乖娃娃啊……去吧,希望下次换届不是在此地见着我们金枝儿。
陆锦之老祖宗说笑了……(我就是个菜鸡争灵犀阁主是真没我啥事www)
陆锦之那时只想着找个地缝钻进去,却没注意到美人一双饱经沧桑却依旧明媚的凤眼停在她眉间一点淡淡的红痕上,从未移开过视线。
窈初时罢了……去吧,仔细护着自己。你主子皮糙肉厚,适时躲在他身后也是好的。
水王子……
水王子并无多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瞥后拂袖而去。陆锦之是匆匆施礼追上那抹月白色,保持着一米以上的距离不急不缓地跟在他身后。一袭白衣一身黑袍,如同两条渐进却永不相见的平行线。
窈初时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眼中尽是欲说还休的意味。
窈初时舍伽,是锦儿吧,她一定是锦儿吧……
指间的佛珠发出隐隐红光在篆刻的梵文里流动,似乎在无声肯定她的猜测。
窈初时忽的一笑,反手转动着佛珠喃喃自语。
窈初时造孽……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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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仙境,姻缘坊内——
“梦……梦公主,还……打么?”
一身浅绿粗衣的小丫头哆哆嗦嗦地看向主位上有着一双宝石异瞳的妖媚女子,稚气的杏眼里已蓄满了惊恐的泪花。
梦公主打啊,停什么?难不成你想替她受了?
“可……可是梦公主,霜姐姐真的受不了!再打下去她就没……”
梦公主那你就替她受着呗,何必楚楚可怜同本公主废话呢?
高坐于主位上的女子并无半点怜悯之心,自顾自把玩着蔻色的指甲唇边噙着一抹令人胆寒笑意。
芙拒霜孟艺……你今日若是打不死我,他日坊主归来你必定魂飞魄散!
匍匐在她脚下的少女一身白衣已被鲜血染成殷红,只是强睁着一双美眸死死盯着高高在上的女子。
梦公主呦,那本公主真的是好怕呢……只不过——你觉得你那短命的坊主阁下还能回的来吗?
芙拒霜你!……咳咳咳!什么意思!
梦公主没什么意思啊,只是陈述个事实而已……你们的坊主阁下私用空间法术受司法者惩罚这可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不过——
梦公主谁知道她会被送去哪里?经历什么?又能不能活着回来呢?
芙拒霜你到底做了什么!
梦公主我啊……只是让她在时空囚笼里做了个噩梦而已……
芙拒霜紧攥起双手,愤怒与恨意将眸子染成猩红。
什么时候,一个靠着人类起家的小辈也敢来姻缘坊撒野了?
梦公主继续打吧,但别打死了。留一口气,什么时候交代出飞花翎的下落便饶了她。
“是。”
张扬的裙摆踩着夜幕摇曳而去,有如在昏暗的天际缓缓撒开一张血腥的网,将仙境的所有统统卷入一场阴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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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鱼王霜儿:我超勇的,你有能耐就打死我(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