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橘子团的据点中,我依旧那么的无所事事,坐在阶梯上无聊地噘着嘴发呆。
“无聊死了啊啊啊啊啊!”
喷泉的水花溅起声融合在鸟儿的清脆叫声之中,时不时爬过去的一只小虫子都让我感到了一丝丝的新鲜劲。
不过也只是一丝丝而已。
然后,我就莫名其妙被扔出了据点,对方以“黑色的暴牛团有难,在大雪山。”把我从据点怼了出去。
嗝,真是令人烦恼呢。
无奈的摆摆手,认命得朝大雪山方向走去,为此我还问了不少人大雪山在哪。
得知准确的消息后就匆匆奔向大雪山,金色的黎明团的披风在半路给我套上,以免他人以为自己是敌人。
嗯,果然套上是正确的选择。
好冷啊。
飞向洞里的时候可以明显得感受到刺骨的寒意自脚而上充斥全身。
不仅仅是温度的寒意,还有着从洞深处而发的压迫感。
关键的是,里面有一种魔力……太熟悉了。
等我抵达地点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负伤了,一个镜魔导师,一个老婆婆,还有……一个被抱在怀里的女人。
我的出现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包括那位逆着光飘来,穿着奇怪外袍的白发青年。
白色的头发,白色的眼睫毛,琥珀似得眼,还有那人类无法比拟的高傲,熟悉的魔力。
——精灵族。
“阁下可否不要再向我靠近呢?在下不大喜欢别人靠我这么近呢。”
在他的琥珀眼眸倒影出我的面孔,黑色的头发在他愈发靠近的那几秒内褪下了颜色,显露出白色的头发。眼眸在变灰之后又化为黑琥珀色的眼眸。眼睫毛也变为触人心弦的白色。
“啊,这个眼睛……是神诸族和我族共同产下的孩儿吧,真是亲切。”
若非他的压迫感给我带来的危机感太大,我可能还会上前去认祖认宗什么的,可关键的是。
他们是敌人。
“你也感到愤怒吧,你也感到悲痛吧?昔日的王者两族就这么陨灭,因为他们太强大,强大到连神明都嫉妒,更不要说那些熏心利益的人类了。”
“精灵族和神诸族是那么朴实善良。”
“凭什么是我们这些强者要去死?”
“所以我出现了。”
“所以精灵族族长里希特出现了。”
“你说的没错啊,就是这样。”
“可我们不叫神诸一族了,我们是『迷途者』一族,我们不再光荣,我们不再骄傲,我们不再为了神明而存在。”
“我们仅为了王与皇而存在着。”
里希特听到此处面色不改,依旧是那副微笑的姿态,白色的外袍上绣满了花纹,白色的发丝略过我的脸颊。他抬起手,轻轻抚摸我的脸,笑容更甚:“你真的放下了?”
“那你想要我说些什么呢,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一个不知道!”
愤怒吞噬了他的理智,苍白的面孔凑近我的脸,琥珀色的眼睛就这么与我直直对视,眼中的怒火被我捕捉得一干二净,右手掐住我的脖子,差一点就被他掐窒息死亡。
“我…不知……不知……道!”
“既然如此,就由我来告诉你吧,神诸族的覆灭之因。”
“神诸族每年将为神献上年轻女孩,吸取世上最纯净的魔力。”
“可那年变了。”
“神指名要一女,还说非她不可。”
“当年神诸族为保一女冲撞神,被神降下神谕,全族诛灭。”
“那个女孩,叫做弗娅。 ”
事情讲到这,就没有后段。
不知何时,他松开了掐着我脖子的手。
“可我不是她。”
“你就是她。”
“我不是,我只是一个假货。”
“不可能。”
“弗娅已经死了,死的彻彻底底,是我埋葬了她。”
“……”
“她本就该死。”
现在的弗娅,本就不一样。
因为她们两个的信仰本已不同,那一场变故给她和她带来的变动实在是太多。
不可能再回去了,回去也无所谓了。
更何况,我是一个罪名滔天的罪犯。
我从空中坠落,如没有灵魂的鸟低声呢喃。黑色的头发再次回归,召唤出魔导书。
他是敌,我是敌。
杀了他,然后…
杀了我。
一直在上空停滞的光剑在此刻一触即发集中了火力对准了我。在我无数个闪避后用左手挡下了本要刺穿我心脏的箭,脚步的踏踏声在轰鸣声中那么的微弱,左手锥心的疼痛。
“我对你改观了,本以为末裔该是一名胆小怕事的人,没想到啊没想到。”
“那种事怎样都无所谓,请你马上收手,否则我会对你采取强硬措施,以保王的安全。”
“执着于这种虚幻的东西的你,太卑微了。”
“可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
“不就是你执着于精灵族当年的覆灭。”
“不就是你扬言要为精灵族报仇。”
“你和我一样,一样的卑微弱小。”
“是同样的蠢货。”
他笑了,笑得疯狂。
他哭了,哭的心碎。
“怎么?想通了?”
“你知道的,不可能。”
“那算了,我和你反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那么……”
“来吧。”
“令魔法,天雷执法。”
雷声震耳,天空闪过几条闪亮的闪电,里希特用我听不见的声量说了一句话,便抬手用光魔法抵消了雷电劈下的魔力。
“令魔法,烟尘。”
火焰围绕在里希特的四周,围成一个圆圈,在烟火中的他毫不慌张反倒平静的可怕。
他说了句话,我还是听不见。我只知道我的火焰不知怎的就被他给灭了,只剩下漫漫烟尘。
怎么会这样?
他仅仅是用了一击便解除了我的魔法。
要知道,这不是谁都可以接下来的,我还未曾看见过除他之外能够接下的存在。
他笑得那么张扬,明明只是在微笑。
恶心到让人反胃。
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身体正在不停的发颤,因为我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我从未想过自己的魔法可以被他人不费吹灰之力给挡下,害怕的浑身发寒跪倒在地。
混账,混账…
果然,还是保护不了啊!
什么都守护不了啊!
一片阴影笼盖了我,少年挺拔的身躯挡在我前面。
“弗娅果然是个笨蛋,连由诺都这么说。”
“那么多的事情都自己来背,很沉吧。”
“那么,就让我来帮你背一点吧。”
阿斯塔的面孔镀上一层光辉,笑容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