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今天是不是又去当调解员了，嘴唇这么干。”牛超给丰楚轩递了杯水，笑了笑，感觉丰楚轩明好像有什么心事。
丰楚轩不自觉得舔了舔嘴角，仰起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呃……是一下午没顾得上喝水了，谢了。”
“怎么了？”
“就夫妻吵架呗还能有什么，那男的还想动手打人……”
他知道牛超问的不是这个，还想再说下去的时候突然觉得脑子很沉，抬眼看了看桌子上的水杯，意识也逐渐有些模糊：“你给我喝的什么玩意？”
丰楚轩沉沉倒在沙发上，脸上还保持着那个困惑的表情。
牛超探过手去解丰楚轩衣服上的扣子，一切正如他预想中的那样进行着，甚至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一些。
丰警官的警惕性…好像还是差一点呢。
牛超笑眯眯的拍了拍丰楚轩的侧脸，回到卧室里换了准备好的警服，还有模有样的把手铐挂在腰间，真像去提审犯人一样，他站在镜子面前，总觉得自己穿上这身衣服，一挑眉，身上的匪气还是压不住。
丰楚轩是被泼醒的，他看见牛超穿着一身利落的警服站在他面前，立马就明白了，低声笑了一下。
妞妞穿这身…还挺好看的。
“笑什么笑，严肃点。”牛超抬了抬眼皮，眼睛里闪过凌厉的光。
哎呦，戏还不错。
丰楚轩一边心里暗道，他强压着笑意准备配合一下牛超的表演。
“知道自己犯什么事吗？”
也不知道牛超从哪里找来的软鞭，扫过丰楚轩赤裸的胸膛，抵在他的下巴上。
“牛警官这是准备动用私刑了？”丰楚轩对着他眨了眨眼睛，似乎并不在意。
“快点老实交代了。”牛超脸上还绷着，也猜不透丰楚轩想玩什么花样。本来他只是想逗逗丰楚轩，却好像一开始就失了掌控权一样。
“你凑过来，我全给你撂了。”
他手还被牛超用手铐反扣在后面，牛超凑了过去，他实在想不出丰楚轩能耍什么花样，就听见对方喑哑的声音：“你还真以为就你一个人会开锁吗？”
他被抱到床上之后，眼前都是模糊的，可丰楚轩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呃……丰楚轩今晚的体力也太好了吧。他这么想着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他早上还能起来，完全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
“怎么样啊兄弟，昨天兄弟给你弄的那迷药还成吧。你昨晚是不特持久……”
小何坐在店里翘起二郎腿，第一次能为牛超办点事，他觉得自己做的很漂亮。
“持久你大爷的，老子腰都快断了。”牛超这才反应过了这迷药含有别的成分。他揉了揉腰，下床想喝口水。
“？？？”
小何还是瓜，小何什么也不知道。
牛超见小何半天没说话，撂了电话打开电视躺在沙发上，准备再眯一会儿 。
他刚合了合眼，哈欠打到一半就顿住了。
电视上滚动播放着一条国际新闻：法国维洛那艺术展近日发生枪击事件，根据弹道分析现场一名中国籍男子受伤失踪，当地警方已经立案侦查…
牛超半天没缓过神来。
不会的。
他心里很慌，抬手将桌子上的烟灰缸朝电视砸了个粉碎，焦糖尖叫一声吓得跑开了。
老头这么精明的一个人肯定是逃脱了，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回家等我了，对，我得回家一趟……
牛超已经快一个月没回去了，打开门的那一瞬间，被房间里的灰尘呛了一下，他打开老头的卧室，这才发现老头的房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给他留下。
除了一把P229型手枪。
牛超给阿彬打了通电话，一开口沙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是自己的了，他点了根烟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阿彬，是我。”
“你看到新闻了？”
“嗯，白狼现在什么情况你直接告诉我就行。”
牛超吐了口烟圈，神情都被烟雾遮住了。
“他是不是之前跟你说，看上展子里的东西了？”
“嗯。”牛超回忆起老头走的那天，只是提了一句，他没在意罢了。
“白狼动手的时候，被赵让的人偷袭了，是腹部挨了一枪，赵让亲自飞过去把人带走了，现在谁也不知道藏哪了。”
“靠，这人是疯狗吗？”牛超低头皱着眉头，狠狠地掐灭了烟头。
“他还让我转达…”阿彬语气一凝：“赵让说，他想见你。”
坚硬的枪口抵在他的腰上，他挂了电话冷笑了一声，比身后的人还要快一步扣动了手里的板机。
自己终究是跟着卷进来了，本来他这次回国只想给各方买卖情报，借机捞一笔，但现在赵让那边先派人跟他动手，就是推着他与牛超为伍。
牛超明显感觉到阿彬刚才说话的时候，身边是有人的，他没想到赵让这么大费周章的作局，就是为了引他出来，他手里还有老头做筹码，这趟水太深了，他不想丰楚轩也牵连进来。
就这样做个了断也挺好。
只是…从前的日子，他还没过够呢。
牛超垂着头抽了抽鼻子，笑得比哭还难看。
丰楚轩下班回家见牛超不在，下午给牛超发的信息对方也没回，地上还有一个摔得粉碎的烟灰缸，他就知道牛超可能出事了。
除了那间老房子，他竟一时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丰楚轩第一次意识到，他对牛超并不如自己想象般的了解。
丰楚轩赶到的时候，发现门都没关，只是不到一天没见，他却觉得牛超身上多了几分憔悴，地上散落着好几跟抽了半截的烟头，丰楚轩第一次见他抽烟抽得这么凶，有些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丰楚轩笑了笑，还想像从前一样伸手去揉牛超的头发，却意外被对方的手给打掉了。
“丰警官，你还记不记自己是因为什么事调到X市工作的吗？”
牛超的声音很冷，让丰楚轩感到有些陌生。
“帝都的古画失窃案。丰警官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不觉得我眼熟吗？”牛超下意识的舔了舔嘴角，眼神里闪过一丝戏谑。他勾起一个嘴角，比了一个只有丰楚轩才明白的口型。
别想我。
丰楚轩冲上去扼住他的喉咙，眼角细密的血丝布了上来：“牛超！你别再说了。”
他的眼神里除了厌倦还有失望。
牛超笑着推了他一把，两个人的距离好像很近又很远。丰楚轩的力气很大，牛超咳了几声，抬起头来还是在笑：“知道吗？我一直觉正义会迟到，但不会缺席这句话真的特别恶心。它凭什么迟到？我五岁那年被拍花子拐走，在列车上没有一个警员相信我说的话，是我师父把我从拍花子手里救出来的，这么多年连个立案调查的信都没有，你们警方所谓的正义，是不是就是当我死了？”
丰楚轩怔了一下，没想到这件事从牛超心里他折磨他这么些年，不由的放软了语气：“妞……”
牛超再没抬头看他一眼：“你走吧，现在去警局叫人来抓我也行，我给你这个机会。只是下一次，就没这么容易了……”
他听见丰楚轩走的时候，故意把门摔的很大声，身体好些被抽空了似的缓缓蹲下，扯着胸口的位置。
很疼。
抱歉，我这么喜欢你，却把一切都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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