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你知道梅丽喜欢什么花吗？”莱拉似乎并不在意姐弟两如何看她，自顾自的说下去，梅尔珀弥妮也没有想要打断她，从她上了她们姐弟两的马车，而非梅丽的马车，她就明白，无论莱拉嘴上说的再如何残酷狠毒，她都开始在犹豫，在退缩。

“她喜欢什么？”梅尔珀弥妮不动声色的引导她继续说下去，海曼则微微挪动位置，和梅尔珀弥妮靠的更近一些。

“樱花草。”莱拉鼻腔里发出了类似冷哼的笑意，“麻瓜界说这种花有所谓花语——除你之外，别无所爱。”

“真好。如果这是对我的爱，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偏偏是斯内普！”莱拉的声音陡然压低，“斯内普有什么好？除了我不是男人，我哪一点不如他？”

“跟男女没有关系。”梅尔珀弥妮骤然打断她，“你其实也知道，梅丽喜欢西弗并不是因为他是男生。好了，莱拉，你要是只是想发疯，就从我们的马车上下去。”

莱拉闭了嘴，她的手指无意识的蹭刮着马车壁，修剪得极好的手指被粗糙的木刺划伤了也毫无察觉，仍自虐似的摩擦着自己受伤的地方。

海曼捉住了她的手，制止了她无休止的自虐。

“你如果想要我跟希拉帮你，你可以直接说出来。”他很平静的说，“我们不是兰开斯特，不会落井下石，也不会坐视不理，更何况你是我们的亲人。”

他的话带着安抚的力量，让莱拉把眼光落在他的身上，那双冰蓝色的眼瞳在幽暗的月光中闪烁着仿佛将要破碎的星光，她的手回握住海曼，格外用力，“我不知道，也许，我应该求助你们，但是……我不知道，我还能够相信谁。”

“是因为你的婚事？”月光慢慢爬上梅尔珀弥妮的脸，将她冷硬的神情照的格外分明，“如果你仅仅因为这个就退缩，甚至想要拖着梅丽去死，那我劝你还是不要谈什么喜欢她之类的话了。你应该知道你的婚事本来就是一场家族间的交易，尤其是你并没有在儿童时期表现出喜欢上任何人的情况下。”

“我知道。从我杀掉克丽丝却没被责罚的那天，我就清楚的知道，我是件有价值的商品。”莱拉淡漠的回答，但她却没有放开海曼的手，甚至还忍不住更用力的握了一下海曼的手。

海曼轻轻抽了一口气，“莱拉，放松点。”

莱拉此刻才注意到海曼的手已经被她捏的泛红，她松开了自己手指，“抱歉，海曼。”

海曼还想说什么，梅尔珀弥妮却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几乎是在莱拉说完抱歉的一瞬间，欺身靠近她，捏住了她的下巴，“难怪克丽丝死的那么凄惨，却无人问津。你这样的天赋和美貌，外祖父如果选择了布莱恩，那才是他老眼昏花。”

“希拉！”海曼提高声音，几乎是第一次用这般严厉的语气喊了梅尔珀弥妮的名字，“你说得太过头了！”

莱拉打开她的手，“所以你是来提醒我，我的祖父做的很对，他的一切抉择都是为了兰开斯特家族的利益最大化，而我才是那个背叛家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