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

向阳拎着早餐袋满脸通红地回到教室，刚进门，一道带刺的目光就射向了她。

向阳感到一阵寒意，果然，不远处的季阳泽正恶狠狠地看着她。

向阳感到莫名其妙。

径直走到季阳泽面前，向阳将早餐袋晃了晃，嘚瑟道：“你是不是没吃早饭饿的慌啊，这么凶地看着别人。你要是实在饿的不行，可以求求姐姐我，我可以考虑分你一点，我看看啊，里面有蛋挞，有面包，有酥饼……”

“向阳，你是不是故意的。”

突然被一道冰冷无比的声音打断，向阳有些呆住。

季阳泽盯着她，眼里仿佛有熊熊怒火。

这……还是她认识的季阳泽吗？

“你到底怎么了？没吃饱么一大早就冷言冷语，还摆一张臭脸。”

向阳受不了这样的季阳泽了。

哪来的火气，不可理喻，简直有病，破坏她的好心情。

“你为什么要吃别人帮你带的早餐？自己家里没有么？有男生给你带早餐你就那么骄傲？”

面对季阳泽突如其来的一连串，向阳再也受不了了，她真的被气到了。

“季阳泽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吃不吃早餐谁帮我带早餐和你有关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很骄傲？我跟别人关系好人家帮我带个早餐让你受不了了？你到底看不惯什么啊？我说你要是饿的慌我分你一点，你在这用质问的口气跟我讲话，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向阳实在是气的不行，声音也比平时大，很快便吸引了班里人的围观。

季阳泽看着面前气的浑身颤抖的向阳，突然感觉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碎了，他的手也颤抖起来。

“对不起。”

向阳愣住了。

他突然开口，像是用尽浑身力气说出这三个字，而后便无力地往椅背一靠。

毁了，全毁了。

他为什么那么冲动。

只是别的班的男生让他帮忙叫向阳去拿个早餐，他就嫉妒到不行。内心说不出的难受，她跟那个男生到底什么关系？难道已经好到了可以帮对方带早餐的地步了吗？为什么他要那样质问她。

也对，他季阳泽跟她的关系并没有好到她跟那个男生的那种地步，他当然不配跟她计较这些，他也没有资格。

后悔，自责顿时涌上心头，最终却化为“对不起”这三个字。

他，好无力。

为什么他总是无法维护跟别人的关系呢……

向阳看着面前像是突然被抽干力气的男生，内心突然一揪。

似乎刚才说的有点过分了。

向阳想说些什么，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明明她并没有说错，是季阳泽先挑起了她的怒火，她才忍不住跟他吵了几句，可为什么，现在他却表现得这么难过。

她在季阳泽身边坐下。此刻，他们中间的过道却显得那么遥远。

就像此刻她和季阳泽之间的距离，似乎比之前更远了。

闹剧结束，班里吃瓜的同学也都散开了。霎时间，班里又恢复了不久前的热闹。

向阳从早餐袋里拿出一个面包，放到季阳泽的桌子上，表示歉意。

季阳泽并没有拿起那个面包，但他转过了头，冲着向阳笑了笑。

这笑容却显得有些无力，有些落寞。

班内这时已经有些嘈杂，同学们说笑着，玩闹着。

这在向阳耳里此刻都成了噪音。

向阳望着季阳泽，他的眼里没有笑意，更像是一片沉寂的湖水，嘴角却保持着微微上扬的弧度，似乎在对她说：“我没事。”

向阳忽然想到，自己刚开始，是想要让季阳泽乐观一点，像他的名字一样，不要那么冷漠，所以才特意坐在他身边。

可是现在，他好像又变回了初见时的冷漠，她和他的距离，似乎也无法跨越。

向阳忽然有些后悔。

好想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逗他笑啊。

可是，他们之间，已经被隔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