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开始

“你是说高中词汇，还是四六级、雅思托福SAT（评估测试）？”

朋友：“算了，这个问题稍后聊，一时半会儿说不完。”

朋友多问了一句：“所以，不好玩吗？”

懿南摇摇头：“不会啊，我正准备用金币给Nana（娜娜）扩大活动室，后期游戏能让Nana找玩伴吗？”

视频另一端：“谁是Nana？”

“它呀，猫。”懿南指指她iPad画面里面有点蠢萌的猫。

“真服了你，‘云吸猫’上手这么快。”

懿南摊手：“我的原则是不错过任何一只能吸的猫。”

“好吧，你先玩着，每天打卡还能开箱，等正式上线还会开放玩家排名系统，是不是很棒？”

“听起来不错。”

“懿南，听说你在林城私立高中越混越回去了，怎么，学习终于对你失去吸引力了吗？你在搞什么鬼？就因为你哥那事？”

懿南：“一两句跟你解释不清楚，我会搞定的。”

“好吧。”

挂断视频，懿南躺在床上，外面的雪已经停了，想到王源答应了她的圣诞邀请，她的嘴角就不由自主地挂起微笑，然后慢慢把自己埋在了暖融融的羽绒被里。

圣诞节快点来吧！

但她没想到，在圣诞节来临之但她没想到，发生了一个意外，她的圣诞计划也因此彻底泡汤。

懿南真是变了，不仅天天准时到校，连装束都变了，她弄了个平光镜架在鼻梁上，看起来斯文多了，一副文化人的模样。

所以她进考场的时候，监考老师差点没把她的学生证和她这个人对上号，再三确认才放下了她的学生证。

这是这学期最后一次月考，卷子难度大了，考试的规格也上去了。考试都用的阶梯教室，每两个班一起考，头顶上还有监控。

考前，抱着密封卷子的另一位监考老师匆匆进来，正在填答题卡姓名的懿南掀起眼皮瞧了一眼，是他们的熟人数学老师。

她活动了一下肩膀，打算埋头继续涂答题卡上的学生号。只是她的胳膊肘不小心撞到了后桌，后面座位掉了个什么东西下来，她连忙给人捡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捏在她手里的是块橡皮。

“没关系。”对方答。

懿南扭着身子，一抬头，入目的是一张帅气的脸。双眼皮很深，但不宽，眼皮薄薄的，没有一点多余的脂肪，狭长的眼角向外延伸，为他的五官增添了独特的味道。他看着她笑，笑容里有几分不在意，几分好奇，还有几分桀骜不驯。

是个骄傲的人，匆匆一瞥，对方给懿南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这张脸，有点眼熟呀，总觉得在哪里看过。

懿南本来想问“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但她还是忍住了，因为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对方可能会觉得她是有意搭讪，而且还有两位监考老师盯着，她有话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讲。

于是她把橡皮给人放回去，转身，等着发卷子。

如果懿南多看一眼她后面的考生写的名字，就会想起来，这人她确实见过。

对方答题卡上写的名字是肖木。

她的动作引来监考的数学老师的视线，他的视线在她身上梭巡许久才离开，懿南不为所动，还抬头看了对方一眼，数学老师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考场上还敢瞪回来。

真是没规矩没教养，他心里想着。

懿南这人就是倔，越是看不惯她，轻视她，对她展现敌意，她的斗志就越强，好像天生不知道“难”字怎么写。

于是，懿南就享受了整场考试的特殊待遇，数学老师在考场上转两圈，转着转着就转到她旁边，背对着她，什么话不说，什么动作也不做，就这么一个黑压压的影子，如黑云压顶一样站在她身后。

另一位老师就是数学老师的反面，那位女老师就坐在讲台前头，一会儿看窗外，一会儿低头看报纸，要不是考场不能带手机，估计那位老师早就抱着手机刷起来，学生们爱谁谁吧。

她一抬头，看见数学老师这么爱岗敬业，跟个不知疲倦的陀螺一样转来转去，仿佛也受到感染，不好意思再干坐着，于是站起身转悠。

两位监考官在转悠的途中相遇，懿南听见他们小声地打招呼。

数学老师说：“您起来站站？”

对方老说 ：“坐久了，腿麻，您累不？要不要去坐会儿？这里有我。”

懿南的内心：“劳您两位受累，这里有监控，其实您两位可以一起歇歇。”

没一会儿，数学老师又转到了懿南旁边。

懿南在座位上坐出了一个大大的北京瘫，恨不得把卷子举到数学老师面前，给他仔细看看，她这可都是自己答的题，有公式，有过程，还有草稿纸，就算空着的题目不会写，她还写了个“解”呢，卷面分怎么也得给个两分是不？

数学老师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站了一会儿，轻轻哼了一声，走了。

懿南转着笔，题目答得差不多了，就等着提前交卷走人了，这鬼地方她是一分钟都待不住。

老师一说“写完的同学可以提前离开”，她就飞快地举手表示要交卷，和她一起交卷的还有她后面的肖木。

数学老师过来收卷子，沉着脸提问：“姓名和学生号都填了吗，答题卡都检查了吗？”

懿南点头，双手把自己的试卷奉上。她拿了文具起身走的时候，发现和她一起离开考场的还有一个人，后桌的肖木

懿南的眉梢微微挑起，这么早离开考场的学生无非两类，一类是她这样的，继续坐着也是浪费时间的“学渣”，另一类，当然是对自己充满自信，成绩好得天怒人怨的学霸。他是哪一种？

懿南走出教室的时候王源还没有出来，她在门口等了会儿。

肖木路过她，两人的视线又碰上了，连续碰上两次，面生也变面熟了，对方冲她淡淡笑了一下，也换来懿南一个友好的笑容。

过了大约十分钟，王源出来了。

王源是个仔细的，做事有条不紊，不紧不慢地检查妥当，交卷，正好过了十分钟。

他出来之后有点意外懿南在门口等他，有些懊恼：“早知道你在等我，我就应该快些出来。”

懿南笑着说：“要因为这十分钟让你错失第一名就是我的罪过了。”王源摇头：“一次第一名，哪能次次第一名？”

“怎么不能？就算不能，还不准我想想啦？”

“你就这么想要我拿第一名？”

“那当然，你是我的小老师，我是你的事业粉。以后你要是拿个状元什么的，别忘了我精神入股，在你游龙浅滩时，我的精神与你不离不弃。等到你以后发达了，我也不求什么回报，你别忘了我这个小股东就行。苟富贵，勿相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