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水祟（一）

因为蓝启仁去了清河清谈会，而蓝曦臣又恰好回来，蓝雪带着你便去会客厅雅室找他。

“大哥，二哥。”

你作了一揖，道：“泽芜君，蓝二公子。”对面两人回礼，道：“常姑娘。”

蓝雪对着蓝曦臣道：“大哥，你们要去做什么？”

蓝曦臣正欲开口回答，便看见魏无羡江澄聂怀桑三人出现在雅室门口。

蓝忘机见到魏无羡，皱起眉头，几乎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仿佛多看一刻便会受到玷污，移开目光，眺望远方。蓝曦臣则笑道：“江公子，魏公子。”

江澄和魏无羡道：“泽芜君。”

你冲两人眨眨眼，魏无羡露齿一笑，江澄冲你点头，看到一旁的蓝雪，顿了一顿，道：“蓝姑娘。”

蓝雪抿唇一笑，道：“江公子。”

聂怀桑声如蚊讷：“曦臣哥哥。”

蓝曦臣道：“怀桑，我前不久从清河来，你大哥还问起你的学业。如何？今年可以过了吗？”

聂怀桑道：“大抵是可以的……”他如打了霜的蔫瓜，求助地看向魏无羡。魏无羡嘻嘻而笑：“泽芜君，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你和蓝雪对望一眼。

你：会是除水祟吧。

蓝雪：应该是。

果然，下一刻蓝曦臣道：“除水祟。人手不足，回来找忘机。”

蓝忘机冷冷地道：“兄长何必多言，事不宜迟，就此出发吧。”

蓝雪淡淡道：“大哥，我也一同去。”顿了顿又继续道：“带上钰研。”

魏无羡也忙道：“捉水鬼，我会呀，泽芜君捎上我们成不成？”

蓝曦臣笑而不语，蓝忘机道：“不合规矩。”

魏无羡道：“有什么不合规矩了？我们在云梦经常捉水鬼。况且这几天又不用听学。”

云梦多湖多水，盛产水祟，江家人对此确实拿手，江澄也有心弥补一下云梦江氏这些日在蓝家丢的脸，道：“不错，泽芜君，我们一定能帮得上忙。”

“不必。姑苏蓝氏也……”蓝忘机还没说完，蓝曦臣笑着道：“也好，那多谢了。准备一下，一同出发吧。怀桑可同去？”

聂怀桑虽然想跟着一起去凑热闹，但遇见蓝曦臣便想起自家大哥，心中犯怵，不敢贪玩，道：“我不去了，我回去温习……”如此作态，巴望下次蓝曦臣能在他大哥面前多说几句好话。魏无羡与江澄则回房准备，因为一早你和蓝雪来时就猜到，所以早已备好。

蓝忘机观他二人背影，蹙眉不解：“兄长为何带上他们？除祟并不宜玩笑打闹。”蓝忘机还有一句话没说，为什么要带上阿雪和常姑娘。

蓝曦臣道：“江宗主的首徒与独子在云梦素有佳名，不一定只会玩笑打闹。”顿了顿又道：“阿雪的实力你不是不知道，不必担心，而且听闻，常姑娘入云梦江氏后，不足八月便结丹，实力和魏公子江公子不相上下。”

你垂眸，不对这个夸奖作出反应，蓝雪则勾唇一笑。

蓝忘机对蓝曦臣说你和蓝雪不置可否，可对于魏无羡江澄两人的评价，面上却写满“不敢苟同”。

蓝曦臣又道：“而且，你不是愿意让他去吗？”

你和蓝雪腹诽：读弟机开启。

蓝忘机愕然。

蓝曦臣道：“我看你神色，好像有点想让江宗主的大弟子一起去，所以我才答应的。”

雅室之前，静默如结冰。

半晌，蓝忘机才艰难地道：“绝无此事。”你和蓝雪对视，内心狂笑。

他还要辩解，魏无羡与江澄已神速背了剑过来。蓝忘机只得闭口不语，一行人御剑出发。

水鬼作祟之地名为彩衣镇，距云深不知处二十里有余。

彩衣镇水路贯通，不知是小城中交织着密布的河网，还是蜘蛛网般的水路两岸密密贴着民居。白墙灰瓦，河道里挤满了船只和筐筐篓篓、男男女女。花卉蔬果，竹刻糕点，豆茶丝绵，沿河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