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废弃实验室，支援任务

光线从打开的门缝中穿过，照亮空气中飞舞的灰尘，它们从附着物上一跃而起，缠绕在不速之客的周围。灰尘独自守护着这个被黑暗吞噬的破旧实验室，面对着突然出现的闯入者，它们只能愤怒地无声反抗着。它们想钻入不速之客的喉咙，充斥他们的肺腑使其窒息，在他们的眼前飞旋，试图遮蔽他们的视线。

Wither伸出手，灰尘被卷入了搅动的空气中，舞动的韵律被无情地打乱，它们纷纷坠入漩涡，又在漩涡消失的那一刻四散奔逃。

“创造者，我在另一边的房间发现了这个。”

Wither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机械手掌中的熟悉物体上，他顺着手臂向上看，最后对上了那双藏在护目镜后面的机械眼睛。他无法想象Karia究竟花了多长时间将这堆战争后的废铜烂铁重组，顺带还改造了他的外观，唯一能勾起一点回忆的是他被长刀替换的右手。

他还是保留着以前的叫法，尽管Wither不是他的创造者。Wither所创造的202，在他接受了人类灵魂的那一刻就灰飞烟灭了。

“那是反应……RTU的对讲机，按下那个红色的按键。”

202照做了，随着一阵令人头疼的电流声，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回到事故发生之前，在这座实验室还是原来的模样时候，光洁的白色墙壁反射了灯光，把置于地下的实验室照得有些耀眼，白光照过了一切，最后落在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身上。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开始穿过这条走廊。

“这是我在实验室的最后一年。”

没有人想留他，他们都巴不得他赶快走。他对那些有意志的怪物表现出的一次又一次的仁慈让他们心烦。他们劝过他，罚过他，最后又不得不屈服他。长官看着他脸上的皱纹，假惺惺地关心他，劝他退休，他却固执地天天在这条走廊上来回穿梭，似乎有忙不完的工作。

“他们带来了一只有意志的怪物。寻找到有意志的怪物很困难，它们不会说话，它们会躲避人类。”

他用镊子夹起那一小团表面沾着粘液的物体。

这是寄生虫的卵，我想用它做个实验，在那只有意志的怪物身上。

“一切似乎都进行得很顺利，那只怪物被自己的新形象吓了一跳，不过它似乎适应得很快，寄生虫也没有对它的意志造成任何损害。”

Wither再次打开一扇门，一块血肉模糊的东西从脚边迅速溜过，他回过头的时候，202已经收起了长刀。

“我选择有意志怪物，因为它们有意志，再者，因为它们比普通的怪物更加愚蠢。”

它们懂得感情，而且更在乎它们与其他怪物的这一点点差异，被这些人类所拥有的东西蒙蔽的它们更愿意接近人类、服从人类，只需要稍微给他们一些“好话”。

他透过玻璃看着那只怪物的眼睛，怪物咧开嘴，露出被腐烂的牙齿，口水从嘴角流出，它似乎在微笑，一个傻里傻气的微笑，傻到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的微笑。

他会让人把得了瘟疫的家畜丢进这间牢笼，看着它啃食那摊被飞蝇围绕的生肉，它抬起头，对着他微笑，咧开的是沾满鲜血的嘴，嘴边滴落的是血。没有人会认为那是微笑，包括他，尽管它看上去像在微笑，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极其恶心的微笑。

然后他开始希望和这只怪物对话。

“那台机器的研发遭到了强烈的反对，幸运的是，我顶住了压力……软管伸进它的喉咙，穿过它整张脸的内部，连接到它的大脑，这种做法不会对像它这样的畸变体造成任何伤害……刻画在纸上的那些波浪线表面了它的情绪，我开始试着研读它们……我把那些对话放在二楼的第一个房间。”

怪物在连接软管的时候做出了从未有过的强烈反抗，它甚至在无人看管的时候好几次地拔出软管，上面沾着它的血液、口水，还有一些黏糊糊的液体，又被原封不动地插了回去。

Wither在二楼那个房间的抽屉里找到了遗留的对话，所幸的是，他看不懂那些乱七八糟的波浪线。

“它的精力非常旺盛，尤其是在夜晚，当它无法发泄这些过剩的精力的时候，它会把监管室破坏得一片狼藉，所以我们开始尝试给它注射镇定剂。”

有一次他向怪物问道了它对注射镇定剂的看法，纸上的波浪线消失了一段时间，随即刻画出了如同角峰一般大起大落的线条：它很生气。

“于是我开始另想办法。我们放进去各种各样的活物，任它去抓咬，顺便当作它的下一餐……有人说我这根本不是在做研究，而是在饲养一只宠物，哼哼……没人会愿意养这样一只宠物的。”

“我们已经开始尝试栽培母巢……”

这是录音的最后一句话，又是一阵刺耳的电流声过后，对讲机安静了下来。

事故就是在这之后发生的。这群人终于无法控制这些他们所创造的寄生虫，实验室被母巢摧毁。怪物在一片混沌之中跟着那些奇形怪状的物种逃离了实验室。人类也纷纷各自逃离，把那些因事故而失去生命的躯壳丢在这个地方，任凭其腐烂。

Wither透过那间牢房的玻璃看到了一双猩红的眼睛。

“他怎么还在这里？”

202亮出了长刀，准备给这只怪物一个解脱，Wither拦住了他。

怪物的手如同章鱼的触角般蠕动着，垂在变形的身躯的两侧，他咧着嘴，傻乎乎地笑着。

“这怎么看也不像在笑啊。”

Wither轻敲着玻璃，试图引起怪物的注意。

“那些人给了他一点食物，给了他一点‘好话’，他就把这里当家了。不过……”他对着怪物说道，“你的家威胁到了别人的生存。”

怪物从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吼声。

他们回到地面。

Wither举起一只手，母巢和实验室顿时化为乌有。

*作者*反怪物协会的四个地下基地目前出现了三个。

凋零骷髅有三个？我只见到了两个。

*作者*第一个是猪灵变异体，第二个是墨鱼变异体，第三个是寄生虫。

凋零骷髅等等，第二个……

*作者*小声，这可上不了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