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人面不知何处去（下）

　　“总长，让你受苦了。”宫殿内，路易士一见路法，便迎了上去。

　　“究竟怎么回事？”路法沉声道。

　　“都是皮尔，害你被大家误会那么久。”路易士将一卷牛皮纸递给路法。

　　路法展开，上面的字迹瘦劲清峻，神韵超逸，熟悉而又陌生：

　　认罪书：

　　今小子犯下大错，自知罪孽深重，万死难辞其咎。

　　然总长大人路法实乃被我所诬陷，今我幡然醒悟，不能因我一人过错而使阿瑞斯错失将才。

　　二万六千颗星球更是被我戕害，此事自始至终不关总长大人的事情。

　　皮尔。

　　路法一手将纸张捏皱，“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他怕被送到军事法庭，已经在狱中自尽了。”

　　“监狱监控什么时候这么薄弱了，竟能让人在狱中自尽。”库忿斯扯起嘴唇，皮笑肉不笑。

　　“是我把东西带给他的，怎么，有意见？”来人老态龙钟，一看过去便知年衰岁暮。

　　安迷修一脸惊讶，阿瑞斯人甚是长寿，而凯尔德大学士之前一直是鹤发童颜，怎么现在……

　　更惊讶的是路易士王，前几日他见凯尔德的时候，他的状态虽说不好，可也没有差到这种地步。

　　“学士大人，你怎的来了。”言语之间，竟是之间忽略了凯尔德所言。

　　“老夫是来请辞的。”

　　“这？学士大人，何故？”

　　“王，有些事情，你知我知，何必拿到明面上谈呢？老夫是皮尔的老师，你不可能真心信任我，我也做不到心无芥蒂帮你。阿瑞斯人才济济，不缺老夫一个。”言罢，凯尔德竟直接甩袖离开。

　　路法静默，看来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呢。

　　几日后，凯尔德府邸。

　　“老夫还以为你小子不会来了呢。”

　　“小子不明，还望老师赐教。”被路易士王赦免，他的容貌已经恢复，丰神俊朗，此刻站在台阶下作揖，竟让凯尔德想起了路法和皮尔在自己身边求学的日子。

　　只可惜，物是人非。

　　“皮尔……他野心实在太大了，想要夺权。”

　　“夺权？”疑惑重复了一句，路法不可置信：“宇宙王之位？！”

　　　“是，所以宇宙王容不下他。本来事情进展的好好的，可惜，皮尔信错了人，被人在背后捅了一刀，那人告知了宇宙王，宇宙王大怒，皮尔也自知自己性命难保，索性把你们判罪，流放出去，不过他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竟然敢直接争夺能晶。”

　　凯尔德并未明说那人是谁，可一向聪颖的路法在转念间便知道了是谁。

　　凯尔德一眼便看穿了路法的想法，摇摇头：“路易士会是个好君主的，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你不可做莽撞之事，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你保了下来！”

　　“……是！”

　　次年六月，一身戎装的将军将一束开的正旺的潘拉姆草原之花放在一块石碑前，碑上无名，只刻了一行小字：

　　“未亡人路法。”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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