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一

“缥缈派的掌门人？”暗夜罗又问了一遍，声音已经带着不耐烦。

刀无暇却在发愣，他总觉得今天暗河宫的气息很奇怪，除了暗夜罗，他总觉得还有一个人在看着他，但他几乎用尽全身的精力也没有发现其他的高手，而且暗夜罗看上去对这股奇怪的气息并没有反应，他不敢多问，但阴寒的气息却让他不得不去在意。当他第三次观察了整个大殿的所有通道、角落以后，终于听见了暗夜罗不耐烦的问话，这才忙不迭的回神答道：“没错，是一位老者，声音非常苍老。”

“银雪的师父？”

大殿上的对话还在继续，但在这句话话音落下之后，刀无暇再也感觉不到刚才的那股气息了。

阴暗的甬道里，一团黑烟走走停停，飘忽不定，就像是一个幽灵在窃窃私语。

“一位老者？”

“缥缈那个老不死还活着？”

“错了，老不死的已经有百余年不再下山了。”

“那还会是谁？”

“你们猜会是谁？”

“哈哈哈哈，他没死，他怎么敢死！”

“哼，他怎么会死，他怎么还没死！”

沙哑的声音一会儿低沉一会儿高亢，一会儿尖锐的像是个女人，一会儿又沧桑的像个耄耋老人，这些对话全部出于一人，一个不像是人的人。他就像是一团黑烟飘忽不定，几乎看不出个人形，他说话的时候便会停下来。他停下来时，宽大的黑色斗篷下面，会露出一张常年不见太阳的发白的脸，他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脸上的英气早已被病态的狂气所掩盖，他曾经时不可一世的暗河宫宫主，但现在，他却成了一个影子，一个疯子。

他是烟织空楼，他也是银雪的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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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热闹的酒会因为战枫的出现而失了兴致，如歌气冲冲的跑回内院，银雪就气定神闲的跟在后面，满眼笑意的端详着这只炸了毛的小狐狸，带小狐狸一屁股坐下，他便挨着她坐下来，打趣道：“方才是谁，说今天可是山庄的大喜之日？”

如歌脸上泛着红晕，气冲冲的反驳道：“我也不想啊！可是一想到他就是同谋我就…！”

“未必是情愿的，倘若是他情愿，听闻如此真相，他早就自尽了。”

看到如歌的情绪开始缓和，银雪又接着说道：“给他点时间，让他亲自跟你说明真相，到时候再决定如何处置他，不用急这一两日。”

“你总是帮他说话！”如歌嗔怪道。

“不是我帮他说话，是你爹，是你爹在你心里替他说话。”

如歌心中的怒火来得快熄得也快，这一会儿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听闻银雪这一番话，突然来了兴致，问道：“你跟我爹是如何认识的？”

“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看起来你好像很了解我爹。”

银雪眼睛一转，突然就笑了，“你不说我倒忘了，你爹与我是旧识，若论起辈分来，你得唤我一声叔父才对啊。”

————

小姑娘以为银雪故意逗她，笑着快步冲出屋子，口中喊着有琴的名字，倒是吓坏了为酒会弹琴助兴的有琴泓。

“有琴先生！你师父他不行啦！”

有琴泓远远地听见大小姐这句话，也顾不得分辨话里是高兴还是焦急，几乎是疯了一样的撞翻了琴桌，心急如焚的飞奔到内院，看到如歌弯腰笑着，师父在屋里也在笑着，有琴泓也气喘吁吁的笑了。

“看你，把我这傻徒弟吓的。”

“有琴先生，对不起……”如歌也没想到有琴泓会如此紧张，不好意思的道歉，没想到被银雪从背后抱住。

有琴一笑，会意的默默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