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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综合

末世狂人之网球王子

离幽雅酒吧不远的街道上消无声息的又开了一家新店,取名为暗羽。光从名字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但装修得极其有格调,倒也吸引了不少人想要进去一探究竟这家店到底是干嘛的。

可惜这家店不仅是会员制度,还必须得已经是会员的成员担保才能加入。

面对这种堪称苛刻而且还看不出所以然的店,想要一探究竟的人也很无奈。这根本是比幽雅还要不想做生意啊!老板也太任性了。

自然他们不会知道这家店之所以如此高冷是因为它根本不做普通人的生意,能到里面消费的都是特殊能力者或者特殊能力者的……家属。

暗羽是一家集酒吧和休闲娱乐一体的会所,里面有台球厅,KTV,室内网球场和泳池。

酒吧装修得风格与幽雅有些类似,少了喧闹多了宁静幽雅,光线相比起来也比较明亮柔和。

鸣央倚靠在浅蓝色的布艺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刚调好的鸡尾酒细细打量。蓝色与白色的酒液在杯中互相缠绕,透过透明的杯壁那白色仿佛冉冉升起的浓雾一般将蓝色掩盖得若影若现带着一种缥缈的瑰丽感。

鸣央轻轻抿了一口,看向吧台里的鸟丸澜:“没想到你还有这项天赋。”

鸟丸澜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道:“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做个调酒师。”

鸣央微微一愣,继而对鸟丸澜举起酒杯:“那就恭喜你梦想成真了。”

鸟丸澜看着不远处的父母与弟弟,看着他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全家团圆,心里涌现出来是无尽的感恩,可不就是梦想成真么!

当他觉醒成为双系源力者在黑暗世界沉浮的时候,他做梦都不敢想他竟然还有自由的一天。哪怕被带走的时候才四岁,对于父母的印象还不是多么深刻,但他仿佛天生是个没有野心贪恋家人团聚的人,哪怕只有模糊的印象他依旧渴望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

当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母,看到他们眼角含泪颤抖着想要拥抱他的画面的时候,他知道贪恋家人的温暖的不是他一个人,他的父母同样没有忘记他,而是利用自己科学家的身份想方设法的见他一面。与其他那些被夺走孩子却得到补偿签署保密协议就无奈妥协选择忘记的父母不一样。

也正是那个时候他坚定了要做一个自由人与自己的家人团圆的梦想,但同时他也很清醒的知道,这个梦想是多么的遥不可及。

选择和稻叶鸣央合作的时候,也许就是穷途末路下的一种赌博,一如传言中的狡诈狠毒心思诡秘,但给他震撼最大的却是少年不管任何时候都会坚定的在自己选择的道路走下去的决心。

所以,一向主张明哲保身的他才会屡次三番哪怕在必输的关头依旧决定站在这个少年身后,而不是选择背叛。

事实证明他选择对了。

几个月前英国海岛上那场动荡,当时在场的人十有八九没有逃过死亡的结局,伊集院容响虽然从那场动荡中活了下来,但对整个日本的黑暗世界来说,他的威慑力已经不像过去那样大了。而且经过那场动荡他本人也像是突然想开了一般,自动退出了极空的权利漩涡中,或许对于他而言,不管做什么决定都是为了黑暗世界与现实世界的安稳,当初想要除掉鸣央他们三个外来者也是因为担心他们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动荡。而现在极空已经迎来了真正能让他强大安稳下来的主人,他便卸下了身上一直背负的使命。

如今的极空早已经将深埋在暗处腐朽的根茎彻底拔出了,迎来了挑选新鲜血液的新气象。而极空曾今分散的权柄也回笼到了一处,一课课长藤原浩司远走偏远险峻之地为极空寻找罕见的变异材料,二课课长闲院竟寺无条件的站在了真田的身后成为他决策的支持者。而他自己也是彻底得到了自由身与家人团聚在这里开了这样一家供特殊能力者休闲娱乐的酒吧。

可能最出乎意料之外的就是鸣央了吧!在真田牢牢掌控住极空的权柄之后,他不仅没有趁机巩固他在极空的地位,反而选择了远离极空,成为了国家特殊训练营里的一名教官。不仅如此还将之前鲜少出现在极空的亲哥哥稻叶弥知的名字从极空的名单中抹去,并且将人送走了。至于送到哪里去了他们却不得而知。

鸣央此刻正窝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品尝着杯中的鸡尾酒,五官与过去没有什么区别,依旧带着混血儿得天独厚的优势精致而深邃。但他身上那种锋利凛冽的压迫感不像过去那样凌厉,多了一种肆意又慵懒的意味。

一杯鸡尾酒喝完鸣央白皙的脸上已经染上了一丝绯色,鸟丸澜无奈叹息:“你还不满20岁还没到合法饮酒的年纪,再喝下去恐怕有家长来找我的麻烦了。”

鸣央眯着眼睛轻哼:“家长在那边网球场陪着迹部大爷没时间过来。”

“明知道我说的不是闲院竟寺。”闲院竟寺对自己弟弟是出了名的放任,连杀人放火都不管还能管喝酒么。

鸣央睨了鸟丸澜一眼道:“大叔才不会找我麻烦。”

鸟丸澜:“……”他当然不会找你麻烦,他会找我麻烦啊!

鸟丸澜不想和这个不讲理的人多说,埋头调酒装作没看见鸣央喝酒。

另一边白水英树坐在椅子上认认真真的研究着一本关于鸡尾酒的书。

他对这个几乎不曾相处过的大哥有着一种盲目的崇拜,在发现鸟丸澜有着高超的调酒技术之后,他就对调酒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开始研究关于调酒的书籍。

雨宫泠安安静静的坐在他旁边吃着店里提供的特色小吃,眉目如画安静乖巧的样子一点看出来他身上有着那样狂暴的力量。

他是被菲尔德捡回去的弃婴,身上能量波动非常的微弱,但是在菲尔德的调教下成为了一个能够碾压双系源力者的强者。但是对于菲尔德他没有任何依赖感,从未将那个男人当成过他的亲人,他一直将自己当成一颗棋子,菲尔德所有的命令都百分百执行。

当菲尔德没有命令的时候他就安静的按照伪装出来的身份安静的生活着。

他不懂与人相处,也没有朋友,曾今加入过的高尔夫社团也在高中之后各分东西。

唯一一个从认识开始就陪在他身边的人只有白水英树。

在几个月前那场动荡的前一天,他突然收到了菲尔德的命令。也正是那个时候,白水英树才知道了关于他黑暗世界的身份,但奇怪的是那个人却并不觉得自己被欺骗了也没有觉得难以接受。

只是在他走的时候,一脸认真的嘱托道:“一定要平平安安回来,拜托你了!一定要做到。”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他产生了一种酸涩又温暖的感觉。仿佛自己也是被人爱着的一般,不再只是一颗听命行事的棋子。

感受到雨宫泠的目光,白水英树将目光从书本上移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问道:“好吃吗?”

雨宫泠点点头,用他那特有的平板的嗓音回道:“好吃。很好吃。”

白水英树笑眯眯的道:“下次带你回家,我妈别看她是个女强人,做这种小吃非常拿手,保证让你吃了还想吃。”

雨宫泠漂亮的淡绿色眼眸盯着白水英树,嘴角无法抑制的上扬,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这个人已经教会了他微笑。

这一天真是个难得的好日子。

此时已经将近新年,日本的天气渐渐转冷了。在这样团聚的日子里暗羽酒吧依旧一片温暖。

而位于另一个半球的新西南此时却是一年中最温暖舒适的时候。

新西南首都惠灵顿国际机场,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两个亚裔面孔非常惹人注目。

两人都是一身简单的白色上衣加黑色长裤的装扮,其中一个个子非常高起码一米九往上,身材修长挺拔,一双深蓝色的眼眸狭长而凌厉,目光带着一种让人无法靠近的凛冽之感。走在他旁边的青年则比他矮了快一个头,黑发黑眼五官却精致得仿佛用白玉细细雕琢出来的一般不带一丝瑕疵。黑色的眼眸清透纯澈仿若不谙世事的孩童,然而当那双纯净无比的眼眸看过来的时候,却无端给人一种寒毛直竖的颤栗感。

可能是因为周围的人比较多,高个子的青年牵住了身边人的手往机场外走去。

这两人正是德川和也与被不肖弟弟打包送走的稻叶弥知。

直到此刻他还有点茫然,他为什么要大老远的很德川一起跑到地球的另一个半球来。

虽然鸣央的理由听起来很充分。

“德川现在已经与魔龙之卵融为一体了,但毕竟是在那种诡异的力量下被唤醒的,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失控,如果没人随时跟着万一失控话后果不堪设想,他说不定会被魔龙之卵的意识吞噬再次大开杀戒。”

“哦!但是为什么是我跟着他?”

鸣央翻了个白眼:“难道要我跟着吗?当时是谁连唯一的一次恢复实力的机会都放弃了也要救他的?既然救了就要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是你说不让德川和也死我才救他的。”

鸣央惊讶的眨眨眼:“我什么时候这样说过。”

“反正你说过。”

鸣央:“……”

不管什么理由,他最后还是被鸣央办好一切手续送到远在地球另一边的惠灵顿来了。德川家从祖父那一辈开始就新西南发展了,如今贸易公司也经营得颇为红火,德川大学选择到惠灵顿来进修也算是在为以后继承家业做准备。

稻叶弥知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来这里求学我来做什么?”

德川的目光划过稻叶弥知的脸,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人对于人情世故对于……感情迟钝到什么程度。这个人的世界就仿佛是一片单调的黑白,过去所有的心思都是为了活着,当生命已经不再受到威胁之后,他就像一叶无根的浮萍。

他只想有一天能教会这个人肆意的微笑,他只想这个人黑白单调的世界能变得多彩起来。他只要这个人能真正开心无忧的在自己身边。

“今天先住酒店,等东西都准备好了再回家,学校附近的房子是祖母送给我的成年礼物,之前一直空着,正好方便上学。”

稻叶弥知看了德川一眼,淡淡的回答道:“哦。”

德川又问:“等下是先去吃饭还是先回酒店?”

“随你。”

“那就先去吃饭?想吃什么?”

稻叶弥知有些疑惑的看向德川,过去朝夕相处的九个月这个人似乎并没有像现在这样喜欢说话啊!

德川仿佛看出了稻叶弥知的疑问,嘴角缓缓勾起一点弧度,牵着稻叶弥知的手走在异国他乡的街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人总是会为了自己心目中重要的人改变。”

稻叶弥知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德川的话,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由着德川牵着他的手往前走。

阳光撒在两人身上带无尽的温暖炙热。

番外篇二 见父母

神奈川县,真田邸。

五月初的法定假日是一家人难得团聚的日子。真田家这次聚会却透着一股微妙的尴尬。

真田妈妈仿佛根本没有感觉到那微妙的尴尬一般,拉着希条晴子的手对真田道:“难得都放假,等会你陪晴子出去逛逛,上次晴子还说还想去看日出,正好你回来了陪晴子去好了。”

真田静静地看了母亲一眼,真田斐一郎眉头微微一拧,颇为不赞同地开口道:“妈……”

真田妈妈脸上的笑容一敛,对真田道:“怎么这么一点事都不能答应我吗?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

话音一落气氛顿时一僵。

真田爸爸握住妻子的手,安抚道:“有什么事不能好好沟通,非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心里却忍不住长叹一声。

自从弦一郎休学离家开始,母子两的关系就越来越僵硬。

弦一郎从小就比一般孩子成熟,跟父母也一直不怎么亲近,有什么事情也很少主动开口,当年从澳大利亚比赛回国突然就决定长期休学,他们夫妻两甚至根本不知道儿子休学的理由。甚至他做休学的决定时第一个商量的不是父母而是最为尊敬的祖父。当时祖孙两关起房门谈了一夜,真田弦右卫门终于同意了他休学的决定。

夫妻两在父亲的要求下心不甘情不愿地同意了小儿子的休学,但谁也没有想到儿子一走就是将近三年的时间渺无音讯。那期间他们能感觉到时时刻刻有人盯着他们一家人,真田爸爸甚至还找过私家侦探,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查出来。最后与父亲长谈一番才打消了报警的念头。

弦一郎消失的那段时间,他们不停地祈祷只要儿子回来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但是等儿子真的回来了,妻子却接受不了比过去变得更加陌生的儿子。

真田爸爸拉着妻子的手轻声劝导:“弦一郎回来的时间本来就短你老是把儿子赶出去做什么?有机会我们一家人一起出去旅游才对。”

真田妈妈红着眼睛甩开真田爸爸的手,失控一般的怒吼道:“我是他的母亲我为什么不能管!他总是这样一意孤行根本没有听取过我们的意见,他根本就已经不是我的儿子了!”情绪宛如一个喷发的火山口,一旦爆发就难以收回了,真田妈妈带泪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真田:“他根本就不是我儿子!他不是弦一郎!他是个怪物!”

空气霎时一静。带着无尽的冰冷。

真田深棕色的眸子看着自己的母亲,没有错过她说“怪物”时目光中藏着的那一丝恐惧。

“母亲!别说了!”真田斐一郎焦急出口。

真田站起身对明显沉了脸色的祖父和眉间浮起一丝郁色的父亲道:“明天还有工作,今天就不在家里住了,过几天再回来看你们。”说着便走出了房间。

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的希条晴子回过神来也跟着真田出了门。

“弦一郎。”希条晴子追着真田高大挺拔的身影快跑几步追了上去。真田听见她的声音停下了脚步。

在靠近真田几步之远的地方,希条晴子下意识的挺住了脚步。

看着真田冷峻深刻的五官,她突然发现,就算这个人静静的站在这里,她也无法靠近了。从真田离家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注定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希条晴子看着真田道:“你不要介意阿姨的话,她只是发现你离她越来越远才会这样说。”

“我知道。”

“都怪我把气氛搞得那么尴尬。”希条晴子笑了笑才接着道“其实我知道我们不可能的啦!虽然从来没有正式对你说过喜欢你之类的,但想想即使我已经决定放弃了但至少让你知道有我这么一个优秀又漂亮的青梅竹马的曾经喜欢过你啊!所以才会答应了阿姨的邀请。不过事实证明果然不该来啊!哎!”希条晴子叹息一声,接着脸上的笑容一敛认真地问道:“话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们关于稻叶那家伙的事?”

真田微微一愣:“你知道?”

希条晴子翻了个白眼道:“国中就知道了。不过我一直觉得你们长久不了,特别是后来那家伙不是突然从立海大走了嘛!我以为你被甩了,所以又喜欢了你好几年!谁知道你竟然没有被甩。”

真田:“……”你那个遗憾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希条晴子撇撇嘴问道:“你不会不打算把他介绍给父母吧!难道突然想通了?觉得都是男人在一起是没有结果的。”

“还有不到一个月我就二十岁成年了。越是急迫地想要和他正大光明的确认关系越是不知所措。”

对真田而言,法定的成年就像是一个仪式,成为了真正的成年人他才有资格去提及婚姻这件更加重大的事。在正式将那个人带到自己的家人面前的时候,他希望有一个更加明确的身份去介绍。可是求婚、送戒指之类寻常情侣理所应当的过程他却感到一丝惶恐,总是反复思量却不知道该怎么用最恰当的方式用一个神圣的仪式来表明这个人从此属于自己永不分离。

希条晴子看着真田沉寂冷淡的眼眸中因为提及那个人所浮出的带着宠溺的色彩,笑了笑突然觉得自己是真的彻底放弃了。唔,该找个男朋友了……看别人秀恩爱心情真不美丽。

距离极空不远的百荷街上有一栋带庭院的二层小楼,在这条街道上像这样的一户建是非常少的,从这里走过的人经常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庭院显然是经过精心打理的,碧翠交连、红绿相映。

小楼内部的装修是常见的日式风格混合着简洁干练的北欧风格,客厅是极简的黑白两色,改良式的和室带着一种清新的田园风格,看起来很温馨。

暮色四合,庭院灯的暖光将小楼笼罩在一层微黄的朦胧中,真田踏入庭院的瞬间眸光中染上了一丝暖色。

深灰色的自动门轻缓地滑开,真田踏入玄关的那一瞬间,目光中就被鸣央的身影填满了。

纯白的棉质家居服映衬着黑色的发丝和眼眸,有种纯洁而精致的脆弱感。鸣央赤脚踩在白色的地毯上,双臂环住真田的腰仰头看向真田,黑色的眼眸盯着真田的脸道:“不开心?”

真田托起鸣央清瘦的身体,鸣央双腿勾在真田腰上,两人之间的视角一瞬间调转过来变成鸣央低头俯视真田了,鸣央伸出双手捧住真田的脸,低头与他额头相贴。

过了好一会儿真田才开口道:“可能我没有变成母亲期待中的儿子让她很不安吧!”

“应该是你担心她害怕而不断远离她,她才会不安反而让她觉得你不再是她儿子了。”

真田一愣,鸣央无奈叹息。

这个世界上真田唯一抱有愧疚感的就是他的家人,也正因为愧疚,所以才害怕自己的变化会让家人无法接受而选择疏离,然而正是因为疏离了才会让父母多想,一天一天的感觉自己熟悉的孩子越来越看不透,越来越觉得那已经不是自己的孩子了。就如此循环往复地进入了一个恶循环。

“没有哪个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鸣央捧着真田的脸低声道。

真田抱着鸣央坐到沙发上,指尖从鸣央柔软的发丝中穿梭,低声回道:“你说得对,看来我是个不懂得体谅父母的人。”

鸣央低低地笑了起来,问:“我说的什么都对?嗯?”

真田嘴角掀起一丝笑纹,低声回道:“至少对我来说都是对的。”

鸣央凑近真田耳边,热气撩过耳朵带着一点微麻的触感,鸣央咬住真田的耳垂用力撮了一下,绵长的嗓音宛如一块酒心巧克力糖散发出醉人的芬芳:“我说的都是对的你为什么不听我的?……我让你轻点、慢点的时候每次都反其道而行之啊~”

真田的眸光深处涌现出一层深不见底的暗色,就算已经习惯了这个人突如其来的撩拨,但仍旧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心跳失控进而浮想联翩。

鸣央用手按住真田胸腔的位置:“大叔心跳加快了,咚!咚!咚!”

“鸣央……”真田将鸣央的身体整个禁锢到自己的怀抱中,低头含住了鸣央的唇,舌尖撬开牙关往更深的地方探去,那吻如此炙热,侵占意味丝毫不加掩饰,疯狂中透着无尽的缠绵。

带着薄茧的手掌摩挲着鸣央腰间细腻沁凉的皮肤,鸣央的手指从衣摆处钻进真田的衬衫里,带着沁凉触感的指尖从结实的蜜色胸膛滑到形状漂亮的腹肌依旧未停,指尖灵活地挑开裤腰上的铜扣伸了进去,真田喉结剧烈地滑动了一下,被黑色浸染的眸子宛如择人而噬的凶兽一般紧紧地盯着鸣央,细密的黑色鳞片从皮肤下若隐若现地显现出来,嗓音暗哑不堪地低喃一声:“鸣央……”

鸣央凝视着眼前这个男人,锋利冷硬的五官映衬着那若隐若现地黑色鳞片透出一种邪异的压迫感,那双诡异冰冷的黑色眼眸此刻被情欲燃烧成一片疯狂的炙热。

真田再次倾身去吻鸣央的唇,却被鸣央躲开,他认认真真的开口问:“大叔,什么时候带我回家见爸妈?

真田扣在鸣央腰间的手猛然扣紧,力气大到仿佛要将鸣央嵌入他的身体中。

看着鸣央黑色眸光中闪烁着细碎的笑意,他确定这个人是故意的,恶劣又任性的挑起自己的欲|望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折磨人。

鸣央伸手捏住真田的脸,轻哼道:“你是怕我太丑不敢带回家还是想带其他哪个青梅竹马同校学妹之类的回去?”

真田扣住鸣央的手,暗哑的嗓音低声道:“没有其他任何人。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谁?”鸣央嘴角上扬低声问道。真田哑声回道:“我的妻子我的命。”

听见“妻子”这个称呼鸣央愣了一下,然后毫无形象可言地翻了个白眼,心道真是不要小看了这个男人骨子里的传统男子主义。亏他能说得出口这么肉麻的称呼。

“我总是在想带你去见他们之前该怎样让我们之间关系更加明确而直白,想得太多反而变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婚戒店一次一次的看都找不到我想要给你的戒指,总是觉得怎么都不完美。”说到最后,真田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无奈。

鸣央伸手揽住真田的脖子,头埋在真田的颈窝像猫一样蹭来蹭去,低声抱怨道:“大叔果然是个没有浪漫细胞的老古板。”

真田无奈地低头吻了吻鸣央的额角。

鸣央伸出手掌,体内的夜叉突然从他的手掌中探出一根小小的触须,那触须仿佛活物一般摆动了几下便自动断开落在鸣央的掌心,鸣央手指动了动那小尾巴一般的迷你夜叉便立在鸣央的指尖慢慢的凝聚成一个圆形。

“如果大叔硬要先盖个戳才能回家见父母的话也不是不行。”

指尖轻轻的跃动,那黑色的圆正在一种无形的力量下被细细打磨着。

真田微微一愣继而发出低沉的笑声,突然感觉自己无论怎么改变,在这个人面前一如既往地笨拙。有什么是比用与自己灵魂相连的东西亲手打磨出来的戒指更好的定情信物呢!

黑色的浓雾慢慢的从真田身上弥漫出来,黑雾中一块硬币大小的黑色鳞片出现在真田的手掌上,鳞片在黑雾的笼罩下同样正被外力改变着将变成一个截然不同的样子。

鸣央微微眯起眼睛,眸光缱绻带着无尽的绮丽,他微微仰起头轻轻地啃咬着真田的下颚。

“大叔……”

真田翻身覆在鸣央身上,将鸣央的身体困在沙发与自己之间,低头含住了鸣央的唇,带着薄茧的手掌撩开鸣央的上衣,宛如白玉一般的大片肌肤暴露到了空气中,真田完全被黑色浸染的眼眸中透出一种火热的痴迷与十足的占有欲,黑色的雾气从真田身上疯狂的涌动出来,将两人的身影若隐若现的笼罩在其中。

两只手十指相扣,两个同样黑色却却不同材质的黑色戒指在那无形的力量下被打磨成主人中意的样子,然后宛如活物一般同时扣在两人的无名指上。

一个古朴暗沉一个光华内敛,上面的花纹简洁却带着一种玄妙之意在交握的两只手上互相辉映。

而黑雾中那若隐若现的人影却更加紧密地交缠在一起,偶尔有嘶哑婉转的低吟声泄露出来与那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暖黄色的灯光无端的将室内染成一片好火热的绮丽。

真田带鸣央回家见父母的日子距离上次的不欢而散并没有多久。忙于工作的真田爸爸和真田斐一郎都专门请了假没有缺席这次见面,除了上学的佐助以外全家都到齐了。

真田家除了佐助父子其他人都没有见过鸣央,真田妈妈甚至至今都没法想象究竟什么样的一个人能让从小稳重内敛的儿子做出那样疯狂的选择。

为他放弃了学业,放弃了网球,抛弃了自己的亲人,甚至差一点丢掉自己的性命,如今为了这个人变成一个她完全陌生的样子甚至不肯再靠近自己。

有时候看到儿子那双仿佛无尽深海没有一丝波澜的眸子,她就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发冷,心里有一个声音不停地说着那已经不再是她的儿子了。

从她知道这个人存在的那一天开始,她就设想过真田将这个人带到自己面前的场景,之前两年真田却一直没有这么做,她心里又涌现出了一丝希望。但是今天真正见到这个人时候,看到真田拉着这个人的手,两人无名指上的戒指已经清清楚楚的昭示了真田直到今天才把这个人带回来的原因。

她了解自己的儿子,所以一瞬间她就明白了,他的儿子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们,他已经成年了能完完全全决定自己的人生了,就算他们有再多的不满也无法更改他的决定。

她看着眼前这个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人,即使再厌恶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从外貌气质到礼貌修养都挑不出一点不好来。

鸣央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因为自己的到来而突然凝滞的气氛,礼貌而自然的一一打招呼道:“祖父,爸,妈,初次见面,我叫稻叶鸣央。”然后看向一瞬间表情变得一言难尽的真田大哥,微微一笑道:“大哥,又见面了。”

真田夫妻:“……”

真田大哥:“……”

突然凝固的气氛中穿出一阵豪迈的郎笑声,真田弦右卫门摸了摸下巴上花白的短须,一双沉静锐利的眼眸盯着鸣央看了半晌才点点头道:“果真像弦一郎说的还是个孩子。”

鸣央笑眯眯的一一递上准备好的礼物,真田妈妈从始至终都冷着一张脸,真田爸爸地脸色也有些不自然。倒是真田祖父的眼神相当的和蔼。

真田妈妈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眸光中浮出一丝泪意,声音却无比冷淡道:“妈妈知道你的个性,认定的东西就不会改变,你这个固执的个性也恰恰是遗传我,所以我的态度你也应该知道,我永远都不会认可这个人的,要是你还认我这个母亲的话,以后就不要让他出现在我面前了。”

话音一落气氛变得更加的僵硬。

真田爸爸无奈摇头,他就知道是这种结果。妻子的固执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从小儿子休学离家开始母子两的心结越来越深。

真田斐一郎看了看母亲有些苍白的脸色,忍不住劝解道:“母亲您不要动气,再怎么说稻叶也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

一句话却仿佛戳中了真田妈妈的痛处一般:“不要再给我提什么救命之恩!是!他当年救了弦一郎和佐助一命,但我儿子为他受的苦足够偿还了,要不是因为他弦一郎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真田妈妈扭过头,强忍的眼泪终究还是夺眶而出,她仿佛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她哭泣一般将脸埋在丈夫的肩膀上。

真田爸爸环住妻子的肩膀,歉意般地对鸣央笑了笑道:“内人情绪有些激动,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鸣央摇了摇道:“不,今天是我太唐突。”

真田看着母亲的样子,心里浮出一丝愧疚。

“对不起,母亲。”

真田妈妈微微一愣,忍不住看向越发沉默寡言的儿子,真田低声道:“我没有变成你们期盼中的样子是我的错,这一切都与鸣央无关。我只是怕你们不习惯我身上的改变所以才很少回家。其实我工作的时候很想念母亲做的料理。”

真田妈妈闻言眼泪更加凶猛地涌现出来,

她终于忍不住抱住比她高大得多的小儿子,泣不成声:“弦……一郎……妈妈以……为你……不认我这个……母亲了……”

真田结实的手臂回抱着母亲。

“对不起,母亲。”

真田妈妈不停地摇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那天不该说那么……伤人的话。”

真田微微摇了摇头,低声道:“我现在过得很好,以后母亲会多一个儿子,在这个世界他没有父母,您愿意做他的母亲吗?”

真田妈妈沉默了半天才板着脸说了一句:“真不知道你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么护着他。”

尽管话说得不好听,但至少态度对此之前好了许多。

鸣央听到真田妈妈的话毫不在意地一笑,真田祖父看在眼中便让鸣央陪他下棋,真田妈妈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对真田道:“工作再忙也要好好吃饭,有时间就多回来住,妈给你做料理。”

真田当然点头答应,眸光中浮出了一丝笑容,真田妈妈看到儿子的神情心中又是一酸,真田爸爸握住妻子的手安慰之意不言而喻。看到母子两打开心结,他自然非常高兴。

“我去做料理了,今天就在家里住吧。”真田妈妈看了真田一眼,好似生怕儿子会拒绝一般,因为从真田离家以后每次回来再晚都不会在家里住。

真田愣了一下才道:“好的,母亲。”

看着母亲的背影,真田忍不住心中有些后悔,过去他总是害怕自己的改变会让家人恐惧,因此每次回来停留的时间都很短,也从来不向父母提及工作上的事,将所有与黑暗世界相关的事都封闭得紧紧的,从没想过正是这种疏远让家人渐渐远离他,让原本就存在的裂缝变成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才发现他鬓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添上了白发。

感受到儿子的目光,真田爸爸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这个透着亲近的动作让真田微微一愣。真田爸爸心中有些无奈,小儿子从小就老成持重,过分懂事的结果就是什么都不太愿意麻烦父母,有什么事情也不愿意与父母倾诉。这同样也是他们的责任,因为儿子稳重不爱多话,他们也很少主动去与儿子沟通,时间长了双方的关系反而显得克制而礼貌。

“我们从来没有怪过你,你有你的选择。只要你不后悔就够了。”

真田看向庭院中与祖父正在下棋的鸣央,眸光深处浮出一丝带笑的柔软,连带着嘴角都无意识地轻轻勾起了一个微翘的弧度:“我现在过得很好。”

真田爸爸看着儿子那种完全是无意识地感情流露,忍不住心中一叹,倒也把心里的担忧彻彻底底的放下了。

他能看得出来,儿子是真的很好。

晚餐是真田妈妈亲自下厨做的,上学的佐助也回家了,算的上真正意义上的一家团聚。

这两年虽然鸣央一直没有被真田带回家见父母,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把佐助带出去玩,鸣央和佐助的感情一直非常好。

因此佐助一回来就紧紧粘着鸣央,连吃饭的时候也不例外。

佐助从小就不怕真田,有鸣央在的时候就更不怕了。通常两人一起把真田气得沉着一张脸却又偏偏无可奈何不忍心苛责。

真田妈妈已经记不清多久不曾看过儿子如此直白的情绪外露了,她看着真田被那个人几句话说得气结眸光中却带着无尽的宠溺的时候,突然就明白了,她一直觉得就算当初那个人救了弦一郎与佐助一命这些年来所受的苦甚至差点丢掉性命就已经还清了,他为他放弃了学业放弃了正常的生活方式深深陷入那个诡异的世界再也无法回头,他的儿子根本不欠他一丝一毫了。然而这一切都是她这个旁观者自以为的,从来不是真田要的。

看到真田眸光中不自知的温柔,她就明白了,这就是他想要的。有什么比得偿所愿更加幸福呢!所以他的儿子那句“我现在很好”没有一丝虚假。

旁人看得再透彻终究只是旁人,哪怕是父母也一样。至少对儿子来说如今的生活就是他最想要的。而对于父母来说,最爱他的方式不正是让子女过得幸福吗?

真田爸爸揽住妻子的肩膀,低声道:“虽然儿子给我们找的这个儿媳妇和别人家的有点不一样,但看在儿子这么喜欢的份上你就不要对他要求那么高了。”

真田妈妈轻哼一声,倒是没有反驳丈夫。真田爸爸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心里却忍不住送了一口气,担心了两年的见家长终于过关了!话说自己身为一家之主到底为什么反而沦为担心的一方呢?想了想仍旧无解就干脆不想了。

番外篇三

极空训练营,七区。

这个区是几年前新建的,位置相对比较偏远,而且七区一贯的独来独往,和其他区一直以来没有什么来往。

不过训练营里倒是都清楚,凡是七区里面的人都是用尽方法也无法觉醒的。对于普通人来说,除非是自己觉醒的源力者或者能量波动非常强烈的天才,不然不会被带进黑暗世界,也不会想方设法成为特殊能力者。但是对于整个家族都为黑暗世界服务的世家而言,哪怕家族出生的孩子能量波动非常微弱,也会想尽办法通过后天诱导成为特殊能力者。而七区恰恰就是一个专门收容那些世家想方设法觉醒却最终失败的世家子弟的地方。

除了七区的人谁也不知道它的教官究竟是什么身份,也无法得知它究竟有什么特殊的训练方法,但是只要进入七区的“失败品”最终只有两条路,要么死亡要么觉醒成强者。

对于训练营的新人来说,对七区好奇的同时又都怀着一种恐惧而抗拒的心态。

时间久了关于七区的传言也就越来越多了,真真假假让人难以一一分辨,不过在大多数人的认知里面,七区就是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

此刻,属于七区管辖范围内的一片山林中,一阵烤肉的香味慢慢扩散开来,一群穿着训练服的少男少女正围在一起翻烤着手中的野兔,旁边还堆着罐装的啤酒和零食,一看就是偷偷从外面买回来的“私货”。

一个留着寸头却长相甜美的女生一边翻烤手中的野兔一边吞了吞口水道:“好香,我等不及要吃肉了。”

坐在她旁边的男生打开一罐啤酒递给她,然后接过她手中的兔子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将烤好的肉削下来分给围坐在一起的同伴。

寸头女生口水汪汪的等着属于自己的那份烤肉,谁知还没等她开动,一个黑色的影子一掠而过,属于她的那份烤肉已经不见了踪影!

女生清瘦的身体从地上一跃而起,快得仿佛一道青烟一般追着那道黑影咆哮:“死西西!又偷我的烤肉!看我不打死你!”

话音未落两道身影已经缠斗在一起,明明那黑影偷烤肉的时候不过半米长短,此刻身体在半空中却猛然抽长!瞬间变成一个身长将近三米的怪兽,那闪烁的金属冷光的利齿和爪子让人心头发麻。

女生或许是被抢食物的怨念实在在重,竟然丝毫没有退缩和那怪兽缠斗起来。

旁观的几人脸色都是一变,手里拿着匕首的男生焦急出声道:“麻衣子,快住手!”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那外表狰狞的怪兽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那吼声响彻整个七区。

几人忍不住捂脸叹气,痛心疾首道:“麻衣子,你是生怕教官不知道我们偷偷跑出训练营去买酒吗?西西的吼声别说教官了连六区都能听得到。整个七区谁不知道西西只有抢吃的时候才会发出这样惊天动地的咆哮啊!”

麻衣子被同伴训得蔫头耷脑可怜兮兮的问道:“那……那怎么了啊?”

被教官发现了受一顿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教官的鞭子从来不认人。

先前开口的男生叹了口气,无奈道:“只有老办法了。拿着酒和烤肉去讨好总教官。”

麻衣子试探道:“那……那我去?”

“不是你去还有谁去!”剩下几人没好气道。

“我去。”

一道冷冷的男声插‖进来,余下几人均是一愣,纷纷看向一向性格孤僻高傲的冲也拓真。

冲也拓真对他们的目光丝毫没放在心上,拧起地上装啤酒和零食的袋子和一只刚烤好的野兔几个起落消失在树林里。

几人愣愣回神,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麻衣子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死冲也!竟然把啤酒全部拿走了!”剩余几人一听骂声不绝于耳。

冲也拓真拎着啤酒和烤肉不声不响的躲过训练营的巡防潜进总教练休息室。

一进门就听到了一款正当红的手游特有的游戏音乐,目光一转果然看到那人正窝在沙发上玩游戏。感觉到他进来连头都没抬一下,轻轻吸了口气道:“烤野兔,真会吃。”

声音带着一种金鱼相撞的清冽,尾音却带着绵长的异国腔调。

一局打完,那人终于把目光转向了冲也拓真,一双漆黑的眸子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然后伸出手:“拿来。”

冲也拓真看着伸出来的那只手,修长白皙宛如冰雪雕琢没有一丝瑕疵,唯有无名指上扣着一枚黑色的戒指。

冲也拓真将烤野兔递了过去,眸光低垂间眼底闪过一丝阴郁的冷意。但是手指却灵活的拉开罐装啤酒的拉环递给懒洋洋窝在沙发上的人。将啤酒递过去的同时,他的眸光也不由自主的被那个人所吸引。

“你姑姑总是夸你老成持重,不像是会跟着他们胡闹的人,为什么每次闯祸都有你?”

冲也拓真张了张嘴,却把想说的话又咽回去了,反而问道:“那你呢?曾今站在极空权利顶端的人如今跑到这个来做个小小的教官也不像曾今那个让整个黑暗世界都为之忌惮的稻叶鸣央!”说到最后他的语气甚至带着一丝愤怒的质问。

鸣央淡淡睨了他一眼,将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空了的易拉罐飞进墙角的垃圾桶。

冲也拓真抬起头,目光紧紧盯着鸣央,低声问道:“究竟是你自己愿意到这里来的还是不得不来?”

鸣央眸子微微一眯,抬手一巴掌拍在冲也拓真的脑袋上,冷冷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的私事了?胆子大了还是皮痒了?”

面容英俊的少年被鸣央一巴掌拍得低下头,眸子泛起丝丝红雾,莫名带着一点委屈又倔强的味道。

鸣央无奈翻了个白眼,到底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小朋友,又是冲也敏慧的亲侄子,鸣央对这执拗的熊孩子的容忍度出乎意料的高。

“我不想做的事谁能逼我?怎么现在成了能力者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什么都要管一管了是吧?”鸣央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别人的事我才懒得管!”冲也拓真眼眶微微一红,颇有点眼泪汪汪的意味,但语气却颇为凶狠:“他现在是人人敬仰的极空之主,却禁止别人在极空提起你,不许别人议论你,甚至连我姑姑见你他都推三阻四的,这和变相的囚禁有什么区别?”

鸣央张了张嘴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索性放弃了。冷着脸把冲也拓真赶出去了。

极空。

最近是英国Zero代表来访的日子,却不知为何整个极空都弥漫着一层低气压。

一个身材矮瘦的老者从极空会议室出来之后并没有与其他的代表团一起去极空安排的休息室,反而独自一人走出了极空,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到暗处跟着他的人一般,径自走入了街边的一家咖啡厅。

咖啡厅靠近墙边的位置,一个满头白发的少年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老者在侍者的带领下坐到了他的对面,声音沙哑得仿佛砂纸刮过铁皮一般:“果然态度强硬连一丝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看来想要他乖乖配合我们捕获突然在深海现身的魔龙还需要用点手段。”

头发雪白连皮肤也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少年轻笑一声:“好歹人家是魔龙之卵进化而来的,说不定海底那条魔龙还是他的母亲,他能配合你去抓它就有鬼了。”少年话音一顿,殷红的舌尖划过浅色的唇,浅棕色的眸子中浮出一丝狂热的嗜血之意。他嘴角勾起一个笑容:“比起捕获魔龙我更感兴趣的是稻叶鸣央,父亲那么喜欢他甚至想要他陪伴着自己去另一个世界,可是他却背叛了父亲。我现在终于掌握了父亲留给我的力量,我要把他送去另一个世界。你不觉得将那位极空之主宝贝到骨子里的人送到另一个男人的怀中很有趣吗?我想想都觉得兴奋得浑身颤抖了。哈哈哈哈……”

少年张狂的笑声突然收敛,眸光中闪过一丝杀意,声音却突然变得轻柔起来:“不过,在那之前得把听墙角的小罗罗先解决掉。”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暗处两个极空的特殊能力者的身体便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脸上还维持着惊骇欲绝的狰狞。

然而奇怪的是两个大活人突然倒地死亡,忙忙碌碌的咖啡厅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仿佛他们根本不存在这个空间一般。

训练营七区,顺利抢到食物吃饱喝足的小怪物恢复成半米大小从窗户窜进教官休息室,瞄了正在沙发上补眠的主人一眼,消无声息的跃到沙发上,趴到鸣央肩膀上颇为享受的伸出舌头舔了舔鸣央的脸,准备心满意足的窝在主人身上睡个好觉。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它敏锐的感觉到了一种磅礴的力量陡然间压了下来,它咆哮一声身形瞬间拉长,几乎在同一个瞬间补眠的鸣央睁开了眼睛。

那一瞬间他的眸光中浮出一种令人心惊的冷意,夹杂着冷意中的还有一抹淡淡的讶然。

他还是被菲尔德摆了一道。

这种力量他太熟悉了,属于三大本源力量的空间。

在这个能量贫乏的世界,本源力量根本无法自动觉醒,就如同真田是因为他融合了魔龙之卵,而魔龙是早古时期就存在于这颗星球上的物种,是被世界意志眷顾的种族。而另外一个本源力量者亦麟如果不是身在传承了五千年的盘龙堂也不会那么顺利觉醒。现在竟然出现了一个空间能力者,不用想都知道必然是菲尔德的手笔。

少年与老者仿佛出入无人之境一般,漫步走进鸣央的休息室。

少年的目光从头到脚刮过鸣央的身躯,然后露出一个笑容来:“我们有点小事想要真田所长帮个忙,可惜你男人似乎不愿意配合,我们就只好借你一用了。”

鸣央黑色的眸子中浮出一丝淡淡的冷意,沉睡在他身体中的夜叉受到召唤争先恐后的从他身体里窜了出来。

少年冷笑一声:“想手动?这个世界上除了真田和亦麟还没人有资格和我动手!”

鸣央却仿佛没有听到少年的话一般,夜叉变成他最原始最狰狞的模样铺天盖地的朝那少年席卷过去!

少年冷笑着张开双手,莹白的空间之力从他的掌心中散发出来,不同的空间在他面前张开!

几乎是眨眼间两人便缠斗了数百招之多!

狂暴的力量压制得除了两个当事人以外的一人一兽根本无法动弹!!

整个七区都被惊动了。

所有人都朝这边赶过来,但是整个休息室就仿佛陷入了异世界一般,明明就在那里他们却谁也无法碰触。只能眼睁睁看着根本束手无策!

这是空间能力!属于三大本源力量之一的空间力量!

冲也拓真脸色巨变,因为家学渊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空间力量意味着什么!

本源力量凌驾于所有的能力之上,哪怕是已经恢复巅峰实力的鸣央也无法撼动。

怎么办?!怎么办?!

冲也拓真双目赤红,无比痛恨自己的无能!明明有些碾压双系源力者的实力却无法撼动这个空间分毫。

当他再一次尝试着去攻击眼前的空间时,一股磅礴邪异的力量突如其来的碾压而来,原本围在休息室外面的人猝不及防被这股力量压得闷哼一声生生呕出一口鲜血来。

然而真田却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粘稠入墨的暗能量疯狂的从他身上涌现出来,能量形成的漩涡让整个七区都开始震颤起来。他甚至根本没有心思去估计将自己的力量收敛在能量圈之内,就这样疯狂的攻击着眼前的空间!

之前无数人一起攻击都纹丝不动的空间在这一击之下轰然坍塌!休息室里狂暴的力量瞬间涌了出来。

“快退开!快!”

人群中传来一声嘶喊!

就算没有这声提醒他们凭借身体的本能也会往后退开。

唯独冲也拓真竟然不管不顾紧跟着真田的进入了休息室。

那狂暴的力量仿佛将他五脏六腑都碾压成碎泥了一般,身体匍匐在地根本无法前进,但他却死死咬牙让自己保持着清醒一点一点的向鸣央的方向接近。

真田在进入到休息室的瞬间,目光就被鸣央填满了,然而当他看到鸣央嘴角那一丝殷红的血迹时,所有的冷静理智在瞬间崩塌。

明明可以好好保护他的,明明说过再也不会让他收到一丁点伤害的。

那一瞬间他身上粘稠的浓雾几乎凝成实质,刀削斧砍一般硬挺冷厉的五官上布满细密的鳞片,一双完全被黑色占据的双眼冰冷得没有一丝人类该有的感情。

那一瞬间,少年的动作一滞,他敏锐的感觉到了真田此刻已经临近暴走的边沿。但是他却丝毫不以为意,甚至嘴角还浮出了一丝笑容:“失算了失算了!没想到稻叶鸣央这么难缠。”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排山倒海一般的力量朝他压了过去,少年面前张开的空间摧枯拉朽一般被那股力量冲击得消失殆尽。

少年眸光一沉,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他一把抓住老者的手边退边道:“今天失算了,咱们来日方长。”话落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田一把将鸣央的身体抱进怀里,伸出手指去擦鸣央嘴角的血迹,只不过那手指颤抖得有些厉害竟然抹了好几次都没有抹干净。

鸣央伸手扣住他的手掌与他掌心相贴。

“大叔。”

真田抱住他的手臂用力到仿佛要将他勒进自己的身体里。

“我没事,大叔。”鸣央在他颈窝蹭了蹭低声道。

一直被压制得小怪物此刻终于能动了,它原本想跑到自己的主人跟前,但是那一瞬间,一股力量将它的身体掀了出去,真田漆黑一片的眸子划过小怪物落在另一个方向的冲也拓真身上。

两人的目光在一瞬间交汇。

冲也拓真忍不住心头一颤,那种目光就仿佛是一头暴怒的野兽看着即将入侵到它的领地范围内的猎物一般,他甚至觉得自己要是再敢向前一步就会被毫不留情的撕成碎片。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真田紧紧的盯着冲也拓真,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根本没必要将这个人当成对手,但是只要一想到这个人看向鸣央的那种目光他就无法克制心里的暴虐。

曾今深埋在灵魂深处的占有欲并没有因为时间的变化而消退,反而在日渐一日的时光流逝中变得更加的强烈。他无法忍受这个人和其他人亲近,无法忍受别人在私下讨论关于这个人的一切,无法忍受再有人和他有任何羁绊,就像……曾今的藤原浩司一样,始终在他心里占着一个特殊的位置。

而这几近疯狂的占有欲在这一次意外下全部爆发出来,这种时候只要妄想靠近的人那就通通撕碎好了。

鸣央无奈地伸出双臂揽住真田的脖子,在他唇上吻了吻:“大叔,我想回家。”

真田抱着鸣央站了起来,丝毫不理会鸣央的挣扎就这样走出了休息室。

此刻他脸上的鳞片还没有完全消退,眸子依旧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墨色,整个人身上散发的出来的压迫感宛如实质一般,邪异而暴虐。

围在外面的人在他的身影出来的那你瞬间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那是一种发自本能的臣服。那一瞬间所有人都仿佛被拖入了一个异度空间一般,灵魂不停地叫嚣着:快逃!快逃!可是身体却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

知道真田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七区,他们才终于从那种仿佛被禁锢一般的压力中回过神来。

不管过去有没有见过真田,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个人就是真田弦一郎,传说中的极空之主。那位由一个普通少年融合魔龙之卵而觉醒成绝世强者从而站上权利巅峰的男人。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腐朽分裂的极空已经完全变了一个纪律严明凝聚力惊人的整体,成为了黑暗世界谁也无法轻视的存在。

对于他们这些尚在训练营的人来说,这个男人就是一个传说,但不管听过多少关于他的传言依旧没有这样亲眼目睹来得震撼。

这就是凌驾于所有能力者之上的本源能量者,这就是极空之主,是他们以后要终身献上忠诚的男人。

几个教官对视一眼将这些新人们的神色尽收眼底,其中一人开口道:“都散了吧!什么该说什么该做都在自己心里掂量掂量。”

简简单单一句话,所有人心里都是一凛,几乎是瞬间他们就明白了这句话暗示的是什么意思。

毕竟刚刚那位可是就这样抱着他们的总教官离开的,曾今关于总教官与那位的传言可不在少数,如今看来那位的占有欲恐怕比传言还要更甚。

轿车在沉默中一路从训练营开往百荷街,江口坐在驾驶座上目不斜视,真田的手臂牢牢的将鸣央的身体揽在自己怀里。

过了许久,鸣央才听真田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道:“对不起。”

鸣央抬头打量着真田,指尖戳了戳他隆起的眉峰:“本来就老再动不动皱眉就老得更快了。”

真田眉间被鸣央的指尖抚平,鸣央又顺手捏了捏真田的脸颊,笑眯眯的道:“我什么时候脆弱得连和别人交个手都不行了。就算是本源力量者又如何?我虽然赢不了他但他也奈何不了我。”

真田继续沉默不语,鸣央无奈叹气:“大叔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难哄啊?今天的事谁也料不到菲尔德尽然还来这一招,现在有了防备还怕他不成?我根本就没受伤,那血是被能量波动震破了口腔流出来的。你再这么自责我真生气了啊!”

真田揽在鸣央腰间的手臂紧了紧,鸣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你不想我和其他人多接触我就不理他们,大不了以后给训练营定一条规律,谁要是敢给总教官写情书暗恋总教官或者撩总教官的一经发现立即逐出训练营?”

真田:“……”

鸣央又伸手戳了戳真田的脸叹息:“谁让我这么宠你呢大叔。”

真田:“……”

鸣央靠近真田在他耳边低语:“真的不理我?那我生气了啊。”手指却已经灵活地挑开了真田制服上的铜扣,微凉的手指轻轻的描绘着腹部肌肉的形状。

真田的喉结剧烈的滚动了一下,一把扣住鸣央的手,无奈呢喃:“鸣央……”

鸣央对他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浅淡却纯净得让人心软成一塌糊涂。

真田看着鸣央的脸,隐隐浮动着黑雾的眸子中涌动着深不见的柔软,心里却忍不住叹息这个人啊果然有的是办法让自己对他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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